今天又拖出钓竿向河边进发,希望晚餐能增加更加丰富的蛋白质。
现在钓鱼的河段越来越狭窄。你占一方,我圈一湾的圈河运动,让河流成了支离破碎的豆腐块。水质的恶化,打渔队装备的现代化,钓鱼,真成了修身养性的雅兴:“三德”(等德、饿德、晒德)已是小儿科,往往是除了收获一阵清凉的河风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来到河边,我首先用“手榴弹”炸出两个窝,穿上蚯蚓,就开始守株待兔了。
“杨老师,又出工了呀!”
“今天是星期,没事出来耍一耍。”
“前天他们才烧了。”
“没动用核武器吧?”
“没有。”
心理有了稍许的安慰,姜太公钓鱼——愿者鱼儿上钩吧!
点燃一支烟,眼睛开始不安分地顾盼起来:几只小鸟在麦田里穿梭,面对垂手可得的美食,显得不屑一顾,欢快地玩着自己的游戏;一只点水雀站在水边的高枝上,专注地盯着水面,等待浮上来的美餐;两只乌鸦也赶来凑热闹,不时扎进水里,引诱鱼虾的冲动;一只水耗子,在水草里窜上窜下,搜寻着冒险的晚餐。
浮标没有受到惊吓的征兆,却被风牵引着诱惑着我的眼球,提动鱼竿三抖手,浮标总算又回到了自己的既定位置。
浮标终于有反应了,我全神贯注地集中在浮标上,那知,它窜半颗,浮半颗,就是不来一个痛快的。我有些不耐烦了,甩手提起钓竿,钓线轻飘飘地顺势而上。
“莫非是巴岩鱼在捣鬼?”我收拢钓线一看,让我哭笑不得:原来是一 条小得可怜的小鱼,正在钓钩上挣扎。看着它那双惊恐的眼睛,我的心软了半截,小心取下来,想放它的生,突然一个冷颤:这可以今天的第一次收获,难道又打空手回去,让同事看笑话?我改变了主意,把它放进了鱼篓里。
断断续续又钓到两条鱼,我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收起行囊:回家。
刚迈进校门,果然被同事堵了个现形。
“收获如何?”
“没想头。”
“我的天,你也下得了手。”同事查看了我的战利品,惊讶起来。
“只能怪它们自己嘴巴太馋。”
“舀一瓢水,还是熬得到一碗汤。”
我逃也似的冲进屋,将小鱼放在盆里。它们惊恐地飞跳着。我现过现的心冷静下来,举起的屠刀终于没有砍下去。小心把它们放在水缸里:不是我无情意,你们要活命,就看你们的本事吧!
出乎我意外的是,这几条小鱼在水缸里照样活得十分滋润。如今半年过去了,它们还在水缸里快活地游弋着。我捞起来一看,原来,它们是以牺牲自己脂肪的办法来生存——现在已经是一块皮包骨了。
我不能再这么冷酷下去,折磨它们了。今天吃了晚饭,我重新把它们从水缸里捞出来,放回了校外的河里:看着它们自由的游泳,我感到一身的轻松,身心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6-7-15 11:17:2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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