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馍女人

周日闲暇，信步溜达。大街小巷，人去人往，却也热闹。

哪里去呢？

去游乐园？那是小孩子的天堂！

去商铺？买件衣服？我穿着并不追时，尚有蔽体之物掩羞，勿虑；

购油盐酱醋茶？，家中自有人料理，无忧；

约人闲聊？喝酒？打牌？兴致不高，无聊；

那----去哪里好呢？

正走着、想着，“大可”！忽听有人叫我。

寻声望去，乃一街头路边卖馍女人。

“哎，哦”！我礼节性地应着。

“干啥去呢”？

“没事儿，悠悠，闲逛”！

“哦！”她似乎明白了。

一个陌生的女人，竟这样地热情，我不由地驻足，一边搭讪，一边打量：瘦矮个，乱头发，一眼黑晕，一脸黑斑，穿着既普通，又一般，年龄越过五十。

“你是……忙啊”！

“咦——你不认识我了”？

那女人显然从我的表情和问话中知道我的疑惑。

“唉！真是当官的，有架子了，眼高了”！

说着，抿嘴一笑。她这一笑，一对小酒窝出来了。再看那一双大眼睛——哦？你是小茹呀？！

“怎麽，我变得不认识了”？

“不、不、不”！！！

我急忙自打圆场。

其实，我的确没认出来——她就是小茹，我的高中同班同学，一个曾经让我刻骨铭心，一个曾经有过交往的同城老同学，我竟没认出来——

上高中时，我和小茹同班相邻。她是学校宣传队的“明星”，人长得忒水灵：特别是那白嫩白嫩的脸蛋，一说一笑就迷人的小酒窝，再配上浓浓的眉，溜溜转的大眼睛，真是引人无限，勾人魂魄。

举校公认的“小美人”啊！

遗憾的是，我真是癞蛤蟆，她真是天鹅。

我即将上大学走的那一年的那一天，她竟然无约而至。其意有二：一是祝贺老同学金榜题名；二是表达她对我如何如何。

我清楚，我明白。

我惊异，我惊喜。

可是，我却无动于衷——因为，我已听说了她很多传闻。

几年大学后，人事分离，各自东西，虽同在一个小城，可毕竟国事、家事，各顾各事。同学之间少有来往。但是，也断续听了些小茹的婚后生活——性格差异，夫妻不合，吵闹不断，分别而居，不离不合，各自独立——令人扼腕叹息啊。

后来，我也多次曾想见见小茹。但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终没付行。

“这是小茹？”

我心疑问，看着乱发中藏着密密白发的小茹。

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茹是我的同学，我竟没认出来。

卖馍的女人是我的同学，我却没认出来。

唉呀！人啊！

二00六年七月十二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