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愤怒可以杀死一个人,我早就干掉全世界。
很多年前,看见shree绷着纱布躺在病床上时我哭过,从此以后,害怕医院,因为永远都无法忘记经过太平间时的毛骨悚然,尽管他平安出院了。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也会像他一样伤得血迹模糊。关于伤痛、悲愤与绝望,能不能够以后都不再记起。
支离破碎地挥霍着青春赋予的种种美好,透支了方惊觉憔悴。我像是某种昆虫,我不了解任何一种昆虫,亦或是昆虫口吐出的游丝,不动声色的潜伏着,在这座躁乱的城市。城市和妓女一样,越夜越妖娆美丽,是城市粉饰了人还是人粉饰了城市,己经混淆不清。
关于咪,我唯一想提的便是他的自杀。其实事后我想过好几次,他要是真的自杀成功了会怎么样,是解脱还是懦弱?他问我会哭吗,而我却在想需要哭么值得哭么,为一个男人的解脱或懦弱?这些幻想与提问在接近于呆滞的迷离中未果。咪让我看他的伤痕,抓住我的手去触碰,我空洞地望着咪,没有语言,没有怜惜,咪说全世界找不出我这般冷漠的女人,然后眼眶绯红湿润,可是孩子,当内心的承受力过了临界点,感情便是一片死海,就像孤魂游走在满山遍野的坟茔间,乌鸦的叫声再凄惨,也不过是他的陪伴。
咪是可悲的,可悲到无以挥霍假装让别人和自己都相信这是他的天性,而生活的本质亦如此。咪是自卑的,拥有与渐增的白发成莫大反比,时常感觉穷途末路,找不到出口唯有颓废,挣扎。咪更是可怜的,可怜到仅有的寄托只能通过网游,日子的继续自己毫无概念。可咪也是无奈的,他比一般人更希望过恬静有序的日子,简单到一个温馨的家。只是,谁也不是谁的救赎。我知道,咪现在正做着些与良知背道而驰的事,这真的是出口?只是更大的缺口。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没有人会例外,也没有人能侥幸。
活得真实吧孩子,人,就一辈子。
这段时间,我常会想起从踏入繁华城市起的点点滴滴,由不谙世事的热情追取到现在。
叔说,城市里充满着诱惑,玫瑰、云红灯、上帝般的享受,我能教你的,唯有怎么去认识和自保,我希望若干年后你的努力能有所成绩。
有叔的保护,尽管半年时间没有工作,在特区城市,我过得与在家里无异,反而多了份惬意。叔会带我去景点去泡吧,只是不许我喝酒,带我认识他的朋友,教我白话,陪我应聘各种工作。我爱他感谢他如父母。
尔后,认识了梅、阳、涛、蝌蚪,好些年了,我居然忘了涛的全名。我记得蝌蚪走的时候下很大的雨,他红着眼睛希望我送他,可我没送,不知是看错了还是幻觉,偶尔忆起,是一双模糊的带泪的眼。诶,梅一直是我最牵挂的,揪心揪肺,每次都想梅想到泛酸,如果,如果是现在,真想自私地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不分离,至少近到想念的时候能牵手。
换了很多工作,流连了很多地方,每一次都以为能更接近梦想,飞蛾扑火般热烈。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坚持就是胜利。越浅显,越迷惑。
流年不利,我连上街都会打破老太婆的花瓶。
妈帮我算命,说三四月份心情极度恶劣,不过到了五月,一切见好。
母女连心,谢谢你,妈。
写于2006年4月1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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