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惊悚的叫声谷穗

发表于-2006年07月11日 上午11:16评论-1条

惊悚的叫声 

——谷穗

这不是恐怖故事。而是我的一次真实经历。

首先声明,我从不信鬼神。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理科生,并把做科学研究当作自己未来的事业。在我看来,所有的迷信与崇拜,甚至上帝与神灵也都是人意识中的产物,不是实际存在的。对于别人所谓的鬼神经历,我一向是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的。就算是看到三毛在记录她在撒哈拉沙漠时捡到被诅咒的物品而遇到的奇异“死亡”经历时也是抱着三分试图理解,七分不屑一顾的态度的。即便相信,我也会从弗洛伊德的梦的理论,从现代心理学的科学角度来寻找这些奇怪经历的解释。但我讲的这次经历,与以前的各种想法和听来的故事迥异,更不知如何以自身的科学知识来解释这一切,让我突然开始敬畏起一些神秘来。

就像梦一样,醒来后试图去记起梦中的人和事,但总是忘却大半,留下的只是些零星的记忆。那是一个很长的经历,我和我的家人要去一个很远的屋子里,去的目的现在已经忘记。只知道,那个地方很神秘,黑暗带着邪气。去之前不知是谁警戒我们,必须按照既定的路线一步步走去,哪怕一个脚印也不能错。中间先必经一处,这个地方融合了某个事物一生的过程,那个事物到底是什么事物“一生”的记录,我已经记不太清。

我只记得我在这个旅途中,是带着对这种神秘有一丝不相信与不严肃的心态去的,就像现实中的我对鬼神的态度一样。在通过那段必经之路时,我看到周围都是些特别恐怖的事物,至于如何恐怖,我又说不清了,只记得那里有很多的奇怪的摆设,有很多的老鼠出入,有很多尸体腐烂的气味,还有些奇异的花。我怕极了,想快点通过这个事物的“一生”的隧道,于是就跑了起来,全然忘记了之前要一步步脚印走去的警戒。这时,我经历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身体也被狠狠的抛到了空中,突然看到了我们要去的那个黑屋,却是离我如此之近。然后我就重重的摔了下来,大姐前面的脚印已然没有,我看到的只是一个通往黑暗小屋的一个小道捷径,于是我就发起狠来,打算通过这条小道快速的到达这个小屋,虽然知道,这条小道是如此的神秘,是之前被警戒过的。

我清醒的知道自己没有遵守警戒过的规则,而真正恐怖而奇异的事情就是在我到达了那个黑暗小屋之后发生的,我突然看见,一些原来不会动的纸人突然跑了起来,小屋中不知什么时候点了些朦胧的蜡烛,并发出了恐怖的响声。我吓呆了,在那响声之后,我突然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躺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那时,我的意识如此的清醒,我拼命的想喊救命,但只有一只腿能微微可动,喉咙也只能发出呜咽的响声。我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时不是在做梦,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压着我,或者附在了我的身上;我甚至知道我的二姐和妈妈就在厨房,知道二姐从厨房向我的房间走近,却又走了。我想把他们喊过来救我。于是我死命的呼喊,也清醒的知道这种呼喊在他们听起来是一种呜咽,他们离我只是一个大厅的距离,我甚至能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我却只有呜咽,只能用那只微微能动的腿拼命的床板。是的,我只能敲击着床板,我也知道这种呼喊的呜咽,和拼命而细微的敲打只是发出了很小的声音,但我是如此的惊心,如此的害怕,我不断的努力,不断的呼喊和敲击——

在长长的时间之后,我终于听到妈妈惊恐往我这边跑了过来,知道妈妈听到了我的喊声,到我的旁边来救我。当妈妈紧紧握着我的手,使劲的呼喊着我名字的时候,我全身猛然一震,登时醒转了过来,当我清楚的看到妈妈的脸时,我才知道,我得救了!

之后的长长时间里,我都是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说不出话来。

后记:

我躺在床上,久久的望着天花板,回想刚才在“梦”中的惊惧,想到自己刚建立起来的哲学与信念,心中不由的一乱。

前已声明,我是一个学科学的人,从不相信鬼神,在经历了这件可怕而诡异的事情之后,我依然想起了弗洛伊德关于潜意识与梦的理论,并从现代心理学的角度试图分析此事。但,这个经历是如此的“真实”、神秘与恐怖,让我心有余悸,竟不敢往深里去想。

我曾经认真思考过哲学。思考过神秘与永恒,存在与虚无,上帝与理性,人类与宇宙,生命的生灭与人类的绝对价值。我一直认为,凡事都有终始,都有存在的原因和价值(结果),都是相联相生的,而世界,这个最大的“事物”,也必有时间和空间上的源点。因此,我觉得,在浩瀚的宇宙当中,在悠长的岁月之河,一定存在一个虚无的神秘,在主宰和决定着世间、历史中的一切事物。这个神秘,人类永远无法触摸,无法见证,只能在精神世界瞬间感知。或许,基督教里的上帝、佛教里的佛陀、东方人心中的鬼神大抵都是这种神秘罢。

对于这种神秘和因这种神秘而建立起来的各种信仰,我一向自负的认为:真正的信徒不是外部信仰和行为的标榜,而是曾经感受到或去追求某种神秘体验,这种体验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世界的行为,一种把自己和整个宇宙相融,从而跳出现实世界的得失成败,喜怒哀乐,用一种超脱的灵魂去感受自身生命与上帝交汇的体验。

正是怀着这样的一种信念(我不知道这种信念算不算得一种信仰,因为我没有加入过任何宗教,也没有静心阅读过任何宗教著作,我的这种信念只是来自于理性与哲学的思考),我一直在追求一种境界,一种既在外部现实世界中有所作为,又在精神世界有丰富而独立的信仰的境界。在追求这种生命的智慧与宇宙的真理的过程中,我把外部世界和精神世界划分的清楚,两者同等重要,缺一不可,又不可混淆。(《两个世界说——世俗与高贵》)同时,我也认为所谓的信仰体验纯粹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东西,不可能在物质世界发生。而现在,这种诡异而神秘的事情,竟然在一个个活生生的物质世界,在一个不信鬼神的人身上发生了!

如果说在“梦”中惊叫时,是我对神秘事物的一种恐惧;那在清醒后久久的望着天花板,则是我对于自身的哲学,对于我自身的信念,是一种怀疑的恐慌。

不过,正是因为这种恐慌,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起哲学来。即便是现在,梦中的惊惧还未退去,我还是无法相信这是一种实实在在身体的神秘体验,还是千方百计的去想找一种科学的解释,解释成这不是鬼神,而是一种心理的意识在作怪。

可是,当自己再次回忆这令妈妈更让自己惊悚的叫声时,我又会陷入这种感性与理性,不屑与膜拜,自负与悲观的矛盾境地中,而在种种矛盾当中,我体会到了对某种神秘的敬畏,看到了得失的短暂,看到了生命的渺小,看到了自己的无知。

2006-7-10 谷穗 於沙溪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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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李德省
☆ 编辑点评 ☆
李德省点评:

   “如果说在“梦”中惊叫时,是我对神秘事物的一种恐惧;那在清醒后久久的望着天花板,则是我对于自身的哲学,对于我自身的信念,是一种怀疑的恐慌。”作者通过梦幻般的描写,从心理和哲理的角度出发的写法值得学习。但整体略显简单。

文章评论共[1]个
飘渺的风-评论

很有意思,不过是真是假呢?

  【谷穗 回复】:是真的。 [2006-7-15 12:39:47]at:2006年07月11日 下午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