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童年,吴凡说他的童年是空白的。我说为什么,他半开玩笑状说不知道,大概发了一场烧都烧没了吧。接着他又问我:“你的呢?”我说:“我的童年,呵呵……”
说件很有趣的事,我在我的童年里的绝大部分时间里是光着脚的。直到上小学才开始穿鞋,我讨厌脚丫被束缚的感觉。那时一年四季我总是光着脚丫满街跑,可从未被地上那些玻璃之类的划破脚(那时喝酒的人比现在少,扔玻璃的就更少,一些碎玻璃还被小孩子们捡去换冰棍吃了)。
夏天正午,太阳总把路晒得很烫,从不睡午觉的我,在那个时候就会偷溜出来玩(因为那个时间街上人比较少,不会被邻居家的大婶啊,大娘啊的哄回家去睡觉)光脚踩在路上自然很受煎熬,可就是那样我也不会回家穿鞋,只是会加快两只脚的交换频率,跑起来。所以在那个人们尽量少活动避免出汗的季节里,我却总是跑来蹦去的。
记得一年冬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我就被妈妈叫醒说是去参加一场婚宴(我们那的婚宴举行的都很早)。天正在下雨,落在地上就成了冰。妈妈说一定要穿鞋否则要被人笑的。无奈我只好光着脚套上了我那唯一的一双凉鞋。宴会上,一个孩子在这种不合事宜的季节,不合事宜的天气,不合事宜的场合穿着一双不合事宜的鞋,这注定要成为这场宴会上除新娘以外的第二大焦点。
无奈啊,我讨厌束缚,只想让我的脚自由,舒服,快乐的生长。
上学的那天妈妈警告我人家学校是不允许不穿鞋的小孩上学的。我只好乖乖穿好妈妈前不久给我做的新鞋。课堂上我的脚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脚闷在里面似乎触摸不到空气。于是,我便盼着放学,渴盼着脚能快些刑满释放。到了家,往往人还未进门时,鞋早已被我踢出一条美丽的弧线,飞越墙头,落在院子里了。我家的狗于是又有了这样一个生物钟,每天上,下午两个放学的点儿,它便会乖乖呆在窝里不敢出来溜达,生怕被我这“鞋式导弹”给击中。
我想我喜欢秋天大概也式从儿时开始的吧,那个时候我总是盼着“秋天来了,树叶黄了,叶子一片一片落下来”。这样我就可以和小伙伴们去做一项在那时的我们看来很伟大的工作。那就是用很长很长的线系住针去把地上的杨树叶子串回来给大娘家送去烧火用。原来觉得自己可以给她家省去多少木柴啊,于是便干得很卖命,半天就串回3米长的一串去,拖在屁股后面,像在地上蠕动的蟒蛇。可是现在才知道就是那么多的叶子其实也不过烧开一碗水而已。
我童年的回忆都留在了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子里。我熟悉那里的每一花每一草,每一片庄稼,也熟悉谁家的狗不咬人,谁家的梯子在房边上搭着,谁家的墙头比别人家的低,谁谁家和谁谁家的房中间有个小空隙······我那时式很调皮的,像个男孩子一样,整天手里式些棍子,梆子之类的,翻人家的墙头,去逗人家的孩子,打人家的狗······从我家(村子的西头)走到姥姥家(村子的西头)我就能“探索”出n条路线,当然其中包括走人家房顶,翻人家墙头的,也包括钻那些房与房那些小缝隙的。总之,那时候总觉得自己伟大到可以去学哥伦布探索新大陆。
我的童年就是这么令人发笑,也令我难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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