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日,我去柳新参加同学聚会,了解到许多事情。其中最使我感慨良多,不能忘怀的有以下这么三件事,我借此机会发表一下我个人对于当前婚姻问题的一些其他见解。
一·同学宦某,早在高中时代,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貌不惊人且优柔寡断,特别缺乏我们常说的那种男人气概。当时同学们都戏称他为“阿宦”,宦者,古代宦官也。然而现在此人竟率先成家立室,颇让我们这些自命清高的单身贵族们羡慕不已。我那天有幸一睹他的贤内助的风采:虽然衣着一般但是相貌颇具姿色,更要命的是脾气还好,温柔贤惠。我当时精神极大失落,又妒且忌,巴不得能找个地方说理去。那时正在吃饭,偏巧vcd里正播放着经典老歌《万水千山都是情》,那低回缠绵的曲调,伴着我极度失落的心情,虽然不胜酒力,还是不由的多喝了两杯,借酒消愁。我见过许多事业颇有成就的朋友,在外面指手画脚,很有阳刚之气,然而一到家里,动辄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甘作顺民。我在这里并无意指责于谁,现在的社会潮流,女权早已撑起了半块天,世界文明虽然在不断进步,但我认为在这方面还是留下了太多的缺憾。不知今夕何夕,在这里又重新见到了我国传统文化里的贤妻型人物,本已难能可贵;只是如此贤妻竟下嫁与宦某,不能不使我又多喝了两杯。
二·饭后我到商店买烟时,见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大约有两三岁,同学雷某指着对我说:“那是咱们同学沈某的女儿。”我问:“不知沈什么时候结的婚?”雷说:“她没结婚。”我说:“哦,那她对象是做什么的?”雷说:“她也没有对象。”我疑惑万分,说:“怎么可能呢?未婚先有子的现象我见多了,但是要说没有对象,哪来的这个小孩呢?”雷说:“她毕业之后,曾和一个安徽萧县的男人相好,有的这个小孩。那个男的已经有家有小了,后来回家离婚,但是他的结发原配动辄以喝药相威胁,事情一直没办成。沈也知道他无意离婚再娶,就把这个小孩送给别人,只身南下打工去了。一年偶尔回来一两次,看望她的女儿。”我问:“那这个小孩都是怎么称呼她的?”雷说:“既然已送养他人,就只能喊她小姑了。”我听说之后,心情郁闷不堪。萧县人薄情寡义,早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曾经受过高等教育的沈某,做事竟如此执迷不悟,对于哪个男人家庭来说,落个当之无愧的狐狸精的骂名;对于自己来说,骨肉相见不能相认:与人与己,没见到有一点益处,为何当初那么冲动呢?李某虽然无才无能,但是基本的责任心还是有的,沈即使跟着我穷苦一生,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元元戏弄苍生,猜想沈现在未必能后悔,可能在精神上还相当满足呢。
三·在我高中同学当中,现在大约还有一半是单身贵族。在已婚的包括正准备结婚的另一半中,三分之二都是柳新的。我早就对此现象有所留意,今天特意来到柳新作一下实地考察,凭借李某天纵之睿智,不懈之精神,总算发现了其中的原因。柳新厂矿很多,电厂、瓶厂、纱厂星罗棋布,吸引了四镇八乡的女孩来此打工。而且她们还都希望工作单位能离家近些,所以大都下嫁到柳新一带。柳新男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婚姻大事自然不用发愁,而且还有可供挑选的余地。而我们前亭老家,山水寻常,无场无矿,有女都向外流,哪里还会有来此穷山落脚的?呜呼哀哉,时运命也。当我把这项研究结果向柳新同学公布时,理所当然的被通过,没有遭到任何非议。
当年在茅中,我们班主任吴某,年近三旬,尚且拍桌自许:“大丈夫何患无妻?”李某身系吴门高徒,自然要时刻以先师为榜样,不懈的去努力。我今年二十有五,较之吴拍桌自许之际,尚差三岁,些须之事,又何必着急如此?假如当初沈某也能听从恩师教诲的话,必然不至于落得今天的骨肉分离,只身南下。圣贤之道,师者所言,可不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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