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窗台前写字。
耳朵里充斥着歇斯底里的电子舞曲。
渴望下场雨。夜色渐浓,室内依旧燥热。昨天晚上我看见快圆的月亮,还有稀疏的几粒星。今晚,云很厚,黑压压一层覆一层。月亮在的地方,只有淡淡的晕黄。
换碟的时候,听到不远的地方有人用点唱机练歌,浑厚的男声。但劣质的音箱把他美好的声音破坏泰半。我想唱歌。王菲的《旋木》,在心里轻轻哼“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听王菲的歌不多,她是个疏离淡漠的人,清冷的声音。我看过她的几个mv,一律面无表情,视若无人的唱歌。能唱完整她的歌只有《红豆》。爱极那些歌名:《空城》、《流年》、《爱与痛的边缘》、《彼岸花》、《讨好自己》……直接不矫饰,不隐讳的伤和绝望。
这样的夜让人压抑。无所谓心情好坏,应该有歌可以唱。阿桑唱“有些歌是很伤人的”。我去过很多音像店,找阿桑的碟。最后在一家超市被遗忘的角落,翻到一张她的盗版vcd,如获至宝。我不轻易落泪,听《疯了》,每次都会双眼湿润,找个理由哭上一场。
我不能在夜里听美国乡村音乐,尽管我至爱那纯朴恬适的意境。天然的男声,粗糙却又柔情。这些会让我整夜无法入睡,脑海里纵横无数弯曲的小路,错综着金黄的稻田……是我轻易离开的家乡。我听班德瑞。微风、鸟语、流水,有我喜爱的风笛声,让我浑沌的头脑清明。一个真实的人间,一个虚幻的天堂。
我在心情最低落的时候听帕格尼尼。他拉小提琴入了魔。他本是一个魔鬼,亦是一个不能被替代的天才。没有人能把绝望演绎得如此撕心裂肺。仿佛活生生剖开了胸膛,抽干了身体里的血液。听完帕格尼尼,余悸得用维瓦尔第的《四季》来抚平。不然,窒息的夜里恐怕真的会拿起刀子,切开动脉。
几个月前当我重拾旧梦,决定好好写下去。第一篇写的就是关于我和音乐。我说“我爱音乐,它就是治疗伤痛的吗啡!现实都让人无所遁形,直到我找到这样一个空灵的境界。在残酷与毁灭当中寻得出口,它带来幽微的光芒,明灭之间,希望在歌唱!”如今,我还这样说:因为音乐,逐渐缝合生命的缺口!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6-7-10 14:42:26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耶烨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