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玩火自焚

好些年没有体验过亲吻的感觉了，这一吻来得有些不易，因为不易，才显得格外有趣！这一吻好不容易停了下来，他附在我耳边说：“好甜呀！”

我问：“什么？”

“吻好甜，早知这味道，早吻它百遍千遍。”

我轻笑：“早晨我在阳台看到两只蜜蜂抱在一起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后来我就把它们给吃了，所以嘴巴才甜。心里还甜呢！你心里甜吗？”

“都甜”过了一会他捧起我的脸问：“刘越，你喜欢我了是吗？”

“你让我玩火自焚吗？”

“说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我知道我在说着违心的话。

他笑了一下没再追问下去，坐着吸了一支烟，回来时一路无话。

他又出差去了，那次我给他收拾东西时，他一直盯着我看着，临出门时，他拉过我的手把我拉到他怀里，吻着我说：“我的合同妻子，你等着我回来。”

我在心里想：“合同妻子，合同到期了，总会走的，其实那合同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任何约束力，而我一直留在这里，也许内心里早已有某种期待，更或许是有千遍万遍的个小声音把我挽留下来吧！

因为叫他李嘉诚总是觉得怪怪的，所以我很少叫他的名字，喜欢叫他先生，对他的称谓他也从不计较。他这次出差只有五天，我却像等了五十年，一百年。看着时间钟从日出数到日落，数绵羊从夜晚数到天光，那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的感觉统统向我袭来。坐不宁！卧不安！我想我疯了！完蛋了！终于陷入那情感的旋涡中。可是我不敢期待会有好的结果的，婚姻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触手可及又永远的得不到。

我眼巴巴地盼着他的归来，他像每次回来一样，把衣物送给我，让我穿给他看。那一袭长裙穿在身上，很合体，包裹的身体线条分明，一时竟玲珑别致起来。我再配了双恰到好处的高跟鞋子，戴了对刚买来的耳环，再摸了摸些微红晕上来的脸颊，虽不算得美，倒也有几分清秀。于是又在镜子里走了两圈，看上去还比较妩媚，真是女为悦已来容。我走出来时，他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我，待走近，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让我坐下。刚刚坐下，他的手便伸了出来，然后按我脖子上挂东西，我低头看是一条项链，呆了一下，瞬间木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托起我的脸问：“喜欢吗？”

那一刻我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却把它摘了下来，把项链放在他手里说：“不喜欢？”

然后站起来就走，他顺手拉住了我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喜欢？”那时内心里发神经似的，觉得一个男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之前，总得有几句表达，而他什么也不说，我以为他就是在游戏我。他以为我是什么？以前只怪自己，凡是他送的礼物，我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如今想来，他大概以为我就是一个贪图虚荣的女子，像哄孩子一般，只要给我点糖豆吃，我便什么事都能做一样。

自从我拒了他送的项链，有一段日子他有点躲着我的。后来我在他的床头发现了那条项链，说实话很漂亮的一条链子，我总觉得男女间一旦送金银首饰就代表着向某种关系更加靠近了，我矛盾地期待着，又果断地拒绝了。我不想极其没有尊严地让他随意那么勾勾小指，我便轻易地投怀送抱，也许他觉得自己是在钓鱼，一直在上鱼饵，如今觉得火候到了，终于收杆了，一心想品尝这条鱼的味道如何？

在他这里，虽然有时候我多少有点渴望爱情，可我不敢确定他是否能真正给予我，并害怕那层关系步步紧逼。矛盾着，胆怯着不敢向前，可在私底下我关注着他的一切，观察他只是无语。

有时候想搬出去，可一时又不知住到那里去。

那时我看了电视剧《玉观音》特别喜欢那个女主角——安心，对她那几个经典似的跆拳道的招牌动作，格外喜欢。一日，不知怎么，心血来潮，我去报了名，一定要学来一个立地转身，一只脚飞旋起来，来了个又高又快，在空中闪电般地画了半个圈的“后摆腿”来。常莫名地为了安心在里面的那个漂亮的跆拳道“后摆腿”而兴奋！发了神经地一定得学来这个。

那段时间我在跆拳道馆里，整天“咿咿呀呀”地练着，我那个后摆腿也很有模有样了，为着我那点可笑的成绩，我总有一种冲天的骄傲来。有时静下来的时候，也常在笑自己，这么幼稚病的一个人，几时才能长大呀！我想这我一生可能永远都不会遇到一个真正喜欢我的人。就连李嘉诚那天的那个吻，可能也是他一时冲动的结果，男人吗？总是想品尝各种味道的大小餐饮，他说我甜，难道我就甜，我想我可能是酸涩的，酸得把人的牙齿给倒的人。

我在跆拳道馆里练习的时候，想把所有的不满与愤恨都发泄出来，所以我渴望的那个动作也比一般的学员练得快几分。我们那个教练常对我这个看着极不起眼的女生寡目相看。

有一天，李瑞回来了，看着这调皮的小子，我想起《玉观音》里的那个男主角叫杨瑞来。我告诉他：“李瑞，我现在学跆拳道，知道那个‘后摆腿’吗？”

他听了我学跆拳道，竟大叫起来，吓了我好大一跳问他：“怎么了？”

他只是因为太兴奋了，让我教他，我磨不过，把我所学所掌握的练给他看，说会慢慢地教他。

在我教他的过程中，他对我特别的崇拜与仰慕。忽一日，他竟改了口叫我阿姨，我一听就乐了，问他：“叫姐姐挺好听的，干吗改了？”

他仰着脸说：“现在是尊重你，才改口的。”

那天我也高兴，说：“改口了，我给你点什么奖赏呢？”

“你能做我一天妈妈吗？”他一脸地期待盯着我。

那一刻我内心里为他特别的温柔着，把他的头揽在胸前。然后我们去肯德基吃了顿，看着他那天开心的样子，我在想孩子其实内心里多少渴望那份母爱呀！可他的爸爸妈妈这两个人究竟给他多少的爱呢？我不知，住到李家将近一年的时间，我竟没有看到或听到关于他妈妈的任何消息。我想，那个狠心的母亲也许根本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儿子。

我带李嘉诚儿子从外面回来的那天晚上，发现他居然醉倒在沙发上，这还是我发现他第一次醉酒，对醉酒的人我总有几分胆怯，常以为他们神态不清，会像疯子一样砸东西打人的。

我叫着李瑞帮我把他爸爸弄到他房间里。搁在平时，我想我肯定弄不走他的，自从去了跆拳道馆后，我的力气也长了许多，把他弄到房间后，让他躺下，我才退了出来。

睡到半夜时，隐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叫我。醒来却又没了声音，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抱头双睡。还没睡着，又听到有声音，忽然想起他是不是酒喝多了难受，想要水喝。

起身进了他的房间，看他躺在床上问：“你叫我吗？”

他若笑了一下说：“喝多了，帮我倒杯水吧！”

我到客厅倒了杯水给他道：“又不是补品，喝那么多干吗？”

他呵呵一笑说：“朋友一起，贪杯了，大家都喝多了。”

喝了水，坐了一会，我看他精神好了一些，劝他躺下。并帮他把枕头放平了说：“躺着吧！明天醒来就好了。”

看他躺下后我向门口走去。不知他哪来的力气，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拉住我，。我惊了一下，抬起头看他，他低着头看我，看着他那双黑亮的眼睛在夜色中发亮，我不知怎么的想起狼眼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绿光。不禁在心中问自己，难道今晚狼要吃羊了吗？他不容我张嘴说话，迅速地捧起我的脸，便吻上了。并把我的身体挤在墙上，紧紧地搂紧我的腰，今天他的唇发烫，像烧开的水一样的沸腾，他的吻火热，像燃烧的烈焰一般，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移，他那精重的喘息声与疯狂的动作让我无力反抗，潜意识中我可能也没有反抗的心。我也用手勾住他的脖子，让他吻也回吻他，这一吻从墙上直吻到床上，他在手在解我衣服的时候，我抓住他的手说了声：“别！请别！”也许不说更好，说了就如同鼓励他一样他解的更快！、、、、、、、、、、、、、、

事后我突然握紧拳头给了他几下，觉得自己掉在他事先准备好的陷阱里，明知道是个陷阱，却还要睁着眼往里跳，说女人的愚蠢，可能就是说像我这样的女人。

他抓住我的手说：“别打了，都打疼我了。”

“你这个坏人，我不要这样子。”

“我要你这样，要得我心里生疼。”

“我知道，你只是、、、、、你只是想从我这里体验、、、、、”

他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刘越，你别说那些话，我真的喜欢上了你，不知从哪一天开始？”

女人不动情时内心一般比较平和。一旦动了情时便特别的脆弱、敏感、多疑。尽管对他的私生活我没过问过。但凭着女人的敏感与直觉，我知道他外面有女人，而且关系绝对比我和他之间更亲密，也许他更投入的一段，不是在我这里，而是在另一个女人的那里。

他大概也是喜欢我的，但不是爱，我明白了这一点后，觉得更加地凄凉与揪心般地痛楚，可禁不住地问了他：“你只是喜欢是吧？”

“不，是很喜欢，喜欢得一心想要你，想拥有你。”

我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但是眼睛里有一丝迷离，我此时深深地明白，我是走火入魔般地陷进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