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狄甫斯 风很大,扬起我白色的袍白色的发;雪很大,掩藏我白色的袍白色的发。神谕已下,我将万劫不复。仿佛一场梦,昨天,我还是一个孩子,在风里玩耍,在雪里玩耍。仿佛一场梦,清晨醒来——我还要再做一个梦。
安提戈涅 风很大,扬起父亲白色的袍白色的发;雪很大,掩藏父亲白色的袍白色的发。神祗们的预言是父亲的宿命,父亲将万劫不复。仿佛一场梦,昨天,父亲还是一个孩子,在风里笑着玩耍,在雪里笑着玩耍。仿佛一场梦,我希望父亲还在微笑。
俄狄甫斯 风很冷,我的袍我的发已变得刺骨;雪很冷,我的心已把昨日的微笑冻伤。但是,我的女儿,我还记得你在雪地里玩耍时稚嫩的笑脸,你的笑靥印在我的心上。我不能回头,我已经无法回头,我空洞的眼,再也看不见你,我的女儿。
安提戈涅 风很冷,父亲的袍父亲的发在飘扬;雪很冷,父亲的背影仿佛蜷缩成一颗心。清晨醒来,我的父亲,你依然是一个孩子,不要忘记在风雪中玩耍的本性。我的父亲,你空洞的眼不是绝望,回头吧,看一眼你的女儿。我的父亲,你只是自然的孩子。
俄狄甫斯 我的放逐遥遥无期,我的女儿,你回去吧。我不知道,哪里是放逐的终点。回去吧。夜很黑,我的梦已埋葬。
安提戈涅 我的放逐遥遥无期,我的父亲,你回头的时候,你微笑的时候,就是我回去的时候。我知道,哪里都是放逐的终点,只要你回头,只要你微笑。夜很黑,夜莺在树林里鸣啭,开花的葡萄藤散发着阵阵清香,橄榄树和桂花树下凉风习习。但,我的父亲,这不是我的梦,我从来没有梦。
本文已被编辑[萧月月]于2006-7-8 14:00:29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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