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盛夏的晚上，晓风与一些陌生人在一片有树林与建筑物的地方乘凉，有光源的地方可清晰地辨得人脸，没有光源的地方漆黑一片，仿佛是地球的漏洞，深不可测。

大家相安无事地在这静谧的夜里享受着这一片清凉。突然，前方的人群有些骚动，通过人类语言在空气中的传播力量，晓风隐隐地听到原来是来了个疯子。他不想前去看热闹，却隐约地看到那疯子左一个右一个地挑衅乘凉的人，虽然是一片的怒骂声，当然还有更多是事不关己的嬉笑声。或许那疯子就是在这笑声中越发显得得意忘形，更加变本加厉，甚至还去摸摸女人，看那情形，仿佛是他来到了动物园。

疯子来到了晓风的跟前，月光下，疯子清晰的脸映入他的眼帘，老疯子一脸的皱纹，蓬乱的头发，样子极丑，特别是他那张厚而外翻的大嘴向上拉这，让人看了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满嘴的泡沫积累到一定程度还不时地流着口水，他不时地“哼哼”似乎在向人们宣战——他嘴歪的有理，夜风徐来，带着阵阵腥臊，恶心是不言而喻的。

他站在晓风跟前，稍微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伸到他的口袋。晓风本来见他如此嚣张就一肚子火，现在又来这里撒野，更是气愤，他大喝一声“滚”，那疯子可能是见多了，依然我行我素，晓风真的火了，一脚将他踹出老远，那疯子见势不妙，灰溜溜地走了，夜又恢复了宁静。

夜渐深了，人也渐渐散了，晓风也想回去了。他漫不经心地走着，心里总有些不快，可能是疯子造成的吧。忽然，在一处特别阴暗的地方冲出一条人影，他吓了一大跳，那特有的腥臊味让他意识到：一定是那疯子！果然是他，那疯子一把抱住晓风，双手乱扯他的衣服，那带有满嘴唾液泡沫的歪嘴在晓风脸上猛咬。

从未有过的愤怒让晓风充满了力量，他又是一脚将疯子踹了出去。“砰”地一声，疯子掉下路边的深沟里，伴着一声惨叫。晓风吓呆了，疯子会不会死了？这时，后面又有行人来了，晓风一害怕就跑回家了。

回到家中，晓风忐忑不安，一直不能入睡。天快亮了，他终于睡着了。不一会儿，他就被吵醒了，原来是疯子死了，警察来了，想不到这警察比电视剧里演的还精明干练，嗅觉比警犬还灵敏。

晓风被带到公安局审训了，开始他就是不承认，经过一系列的身体亲密接触之后，加上党的宽大政策开导，晓风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事后，他要求打电话请他省城的老表哥（离休老公安，现在是律师）来为他辩护，警察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这是香港。

晓风被传到法庭审判，没想到还真与香港的法庭一样，可以自由辩护，还有陪审团，可是现在别说请表哥了，就是请普通律师也来不及了。经过一系列的辨证说明之后，法官要给晓风定罪，因为疯子无正常的民事行为能力，身为正常人的犯罪嫌疑人晓风，不应该不计后果地出此重手将疯子误伤致死。这时，他忽然听到后面有位听审同情地说，这疯子的亲戚是哪位头头的头头。

晓风听了非常不服，也非常愤怒。他说：“法官大人，我要求给我10分钟做一下最后的自我辩护。”为了表示公正，而且这也合理，法官答应了。

“法官大人，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与本案有关吗？”

“当然有！”

“那可以！”

“法官大人，如果有个长得非常恶心的疯子咬你左脸时你是不是对他说我还有右脸；当你吃饭时他在你桌上拉屎，你是不说这是天下最有特色的午餐；当他强*你的老母亲时你是不是说你还有性感的妻子与漂亮的妹妹。”

“你这混蛋！”道貌岸然的法官发怒了，涨红了脸，如酒醉似的猪头。

晓风不理他，继续说：“法官大人，如果是这样，那么下一代最好是培养翻着白眼，流着口水的‘优秀’人种，那么相信不久的将来，满地球都是您的桃李天下。”

法官再也无法忍受，歇斯底里地叫着：“把他拖下去，要重判！重重地判！”庭内一片哄然。

原来是梦！

2005年6月14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