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就这样被现实强*,可我已经不再有反抗的力量。
我恨这一切,我看不到希望。
——汪峰《我在长大》
当庸俗和野蛮侵略了纯洁和美丽时,你会心痛吗?
我总在为自己找一个出口,换言之,一个接受庸凡的入口。
但我错了,就就是我,不能改变。
正如野蛮即野蛮,你不可能驯化得了它。
我在这片野蛮之地平静地生活了两年,比起十一年前开始的初中生活,似乎平淡了些许。但平淡中我更看到了本质,而那一切总让我不知所措,原来,野蛮,是无处不在。
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我召集文学社的全体成员,举行了一个朗诵比赛。当中有一位初一的女生,我暂且称她为安安,长得很清纯,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这片荒芜之地算得上是美丽的女孩了。安安的口才不错,在当天下午的比赛中拿了第一名。比赛完后,我看她是个可造之才,便留下她,再传授一些朗读的技巧,同时也希望她能改掉一些不好的朗读习惯。
大概二十分钟后,我结束了这次额外的课程。
一切都按平常那样行进。
因为当晚学校组织观看电影活动,不用晚自修,我便和一大群学生在门口的草地上聊天,弹吉他,安安也在其中。夜幕降临的时候,那群学生都到操场上看电影了,因为我布置了观后感让他们写。我拿着吉他往回走时,看见安安在另外一张石桌上趴着,初二的一位女生和两位老师在询问她,我上前一问才知道,她感冒了,正发烧呢。我用手一摸她的额头,烫,我接着问她吃饭了么?没。再问,她今天下午本来是要回家吃药的,但因我留下她,便不回去,饭没吃,药没吃。我心一紧,其实我让她回去的时候,也还不到五点半,不迟呀!不行,现在送你回去!不肯,而且还要到操场上看电影,怕缺了她,班被扣分。
她倔得很,不肯听我的,无论如何都要到上面去。看着她那病病歪歪的样子,手撑着腰,极缓慢地往操场走去,我追了上去,但她还是不肯听我的,倔得要命。
我直摇头。
还是不放心。
……
当我和她的班主任在教室找到她时,她已瘫软在教室门口,先前来帮忙的那位初二女生怎么也扶不起她,而且安安还泪流满面。我心中划过一丝担忧,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吧?
心里七上八下的。回到她班主任的房间,安安早已成泪人了。待她平静下来,细问,才知道事出有因。
感冒加是没吃饭是原因之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原来在她回家的路上又有人来骚扰她了,或者可以说是吓唬她了。那是一群用“渣滓”来形容也不为过的“禽兽”,专干“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之事,目标是那些清纯的小女生,安安因为有出众的容貌,且回家的路又远又是一个人,很不幸地成为“禽兽们”的目标。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上个学期就有类似的事了,学校派了几位老师护送她回家,才平定了此事。想不到这个学期又来了。
可恶!
封建社会还有青天为民请命,可如今,在这片偏僻的荒芜之地,根本就是无法无天。青天?青天可以抵挡得住枪支子弹吗?连“龙虎狗”铡刀也抵挡不住啊!青天?青天可以洗得干净这黑得一团糟的社会吗?怕是早已同流合污了!
看着泪流满面的安安,我们都心余力绌。
小小的年纪,就要她承受如此之残酷,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值得我们相信吗?
一丁点都没有!!
在野蛮面前,或许只有枪支子弹是可以相信的,其它的,都是假的!
虽然我不是她的科任老师,虽然她只是我一个“额外”的学生,但是,是人的话都应该心痛!我心里面的痛,是那样地揪心,但我又能做些什么呢?除了揪心的痛,我再也找不出第二种方式来抵挡这样的“杀戮”。
当美丽遭遇野蛮,我们都统统倒下。
当美丽也是一种错误时,世界被我判为死刑。可没有人来执行啊!!
我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无力驯化野蛮的行经,无力改变野蛮的行经,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野蛮在肆虐,这片荒芜之地,我早已心生厌倦,于是,我写下了这些,带着无比而又沉重的悲痛。
当然,我还要做的是,鼓励安安坚强些,鼓励她发奋,鼓励她离开这片野蛮之地。当我们无力去改变现实,离开,或许不失为上策。
希望如此。
2006·07·03晚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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