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二十四小时耶烨

发表于-2006年06月30日 上午10:53评论-1条

“1999·3·12美国纽约01:30分,当夜气温阴冷。”

这是到纽约的第四天,这几日的行程还算顺利。父亲特意放假陪我和母亲逛逛纽约的繁华区,参观了著名的建筑物。纽约的街道很整洁,这次出行我希望把所有不愉快留在这里。也正如我想,“郁闷烦恼”的心情被几日来的快乐与疲倦所冲淡,心中的怨气也随之挥发许多,我……?

“铃……铃……”在这寂静的夜里,本来很清脆的话玲声,也变得惊人。电话声的突然响起,使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只好放下手中的笔,去接电话:“hello,请出声好吗?不然我挂了。”她对对方的不礼貌感到有些生气。“是小文吗?是我。“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低沉而空虚的声音,这声音溶入到空气当中,轻飘飘的。这仿佛是天堂传来得忏悔声,它本不应属于这个世界。这是小文顿时觉得夜里的温度又下降了,右手在胸前拽了拽睡衣的衣领,身体缩成一团,半倚在沙发背上,握着话筒的手不由地抖了两下。小文故意放高声音壮胆,但语气中也略带惊讶:“是你?怎会是你?你何时知道这里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仍旧很低沉:“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你,几乎找遍我们所有去过的地方,call你,你不覆机,打电话又没人听。小文,我发誓我很爱你,你是我的调温剂,没有你连空气都变得很干燥。没有你,我只能活在真空中。找不到你,只好在你家楼下等,幸好遇上你的好友“开芮儿”,我苦苦哀求她,终于问到你的行踪和电话号码,为什么……?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你去哪里都会告诉我的,而且你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我想一定是为了那件事,你为什麽还那麽不成熟呢?我说过是迫不得已,应该体谅我,不是吗,你明白吗?“那人的声音随着情绪的激动而波动。

“好了,别解释了,你越说就越证明你是多麽的虚伪,始终没有真心的对过我,你和我就像是在演一场没经过彩排的舞台剧,没有剧本,更不会有结局。一切的开始都是那麽的自然,如果不是配角的巧妙进入,我想不会把剧情变的如此“丰富”,也正如你所愿,你还要打算在那虚伪的面具后面隐藏多久……?”

“小文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声音被终止了,电话挂上。小文坐在原地自言自语:“不用说了,我已经听烦、听厌,我想静静重新打算一下,我不会再回去了。”

太伤心,声音显得无力、虚弱,精神的压力太大,使得她一时痴痴呆呆的,仿佛疯了,她是多么的爱他。一股冤气又涌上心头,心中顿时有一种空虚感。但屋内唯一可以给她赢造的也就只有这寂寞的环境与阴冷的气氛,小文时时发抖,即使加上一件厚厚的外套,也感觉不出有一丝暖意,这冷是从心里发出的,一直传到每一个汉毛孔,每一根汉毛都竖竖着,仿佛千万支细针一起刺进肉里,顿时全身发麻。被这突如其来的电话搅乱心情,日记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写。夜越渐黑暗,今天的夜空应该是多云的,狼人是很不喜欢这样的。屋内四周静的令人毛骨悚然,随着空气的游动,她把自己的呼吸也放的很轻。这种环境下很难使人冷静,放松心情。反而更会产生幻想,越发紧张。

“哒……哒……”从走廊断断续续的传来一层餐厅的滴水声,一串串接的越来越紧,“这是谁用过没有关严,但好象刚才没有听到,不会的,深夜谁会去用它?管家、佣人、母亲……?”脑海里闪过可能的人。“我真是疯了,没事做了,去想它,”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心里也在嘲笑着自己,但这一切并没有体现在脸上,因为她真觉得很奇怪,可疑。因为这声音明明是刚传来的,她的好奇心说服了恐惧,一股力量推动着她,仿佛要把她带到什麽地方去。脚穿上拖鞋,站起身缓缓的朝门口走去。房门是反锁的,她用耳朵贴在房门上,想听个究竟。总之,她骗不了自己,还是很怕,这是难以形容的一种恐惧。

“?”她急忙向后缩身。脸色苍白,嘴唇一直在抖,她自己不知为何,怎么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心里却清楚听到什么,“一层的餐厅或餐具间,还是……?脑子乱成一团,东拼西揍的一部场景。但一层的确有声响,那声响很清,好像可以溶为空气,但仍能听到,若隐若现,时无时有……。

她迫使自己不去听,不去想,试图分散注意力,但这一切仍旧不起任何作用。夜深人静很难做到这点,她宁愿去想是小偷盗窃,可这不可能,那声音轻了。“像风、对是风……”她硬给了自己一个没有理由的答案勉强的笑了笑,但还是不敢乱动。

“啊……!”一声惊叫窜到嘴边,却生生的吞了回去。这时是不该有声响的,以免惊动那个未知的游物?“可这……?

“咚……咚……”走廊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这声音从远到近,从模糊到清晰,声波越传越大,它不再是很轻。小文怕得不知所措,心脏跳动加速,呼吸急促起来,嗓子很干,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她不停的再祈祷,她宁愿那个游物是未知的,永远是想象,不想……。

声音经过几转,确实向她房间而来·小文用双手捂着脑袋一动不动,身体像一团泥一样瘫在地上,不能自控·脑子里像幻灯片一样翻阅着恐怖片的镜头。默默的等待着恐惧的降临,准备投入黑暗的怀抱,这时她突然感到一阵委屈,很伤感,发现自己是这麽的渺小,无辜。精神过度紧张,快要晕厥过去。

“咚咚咚”敲门声。“小文,小文,这麽晚了还没睡,会失眠的?”这声音很和蔼。小文听到是母亲的声音,知道得救了,才松口气,可心一时还不能平静下来。

“妈咪,您快进来,我已经被吓得失眠了,如果你也睡不着,就和我聊聊吧。”

“吱扭”门开了。进来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女士,虽有些上年纪,但身体保养的很健康,头发乌黑发亮,皮肤雪白光泽,看上去富有弹性。她几步走到小文跟前坐下:“女儿,心烦睡不着啊!这麽晚了,是谁来电话,刚到美国几时就有朋友了?”

“噢!不是啦,是开儿芮从香港打来的,问候我和您。”

“是吗,这孩子真懂事,你可别忘回电话,向她的家人问好,你在香港就这麽一个最要好的朋友,这次你到美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那阿伦呢?”女士的语气带有忧虑。

“妈咪,不要在提他了,我们已经说分手了,以后互不相干,这次到美国就打算从新开始,以前的小文已经不存在了。”

“傻孩子,说什麽呢?什麽存在不存在的?你究竟是我的女儿,你的脾气、心思我清楚,凡是不要太任性,说过也就算了,阿伦那孩子不错,知上进,又体贴人……。”女士开始唠叨。

“妈咪,好了,您不懂的,别再说了……。”

“好,好,我不说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管,一切顺其自然,任你们发展,在你的人生中不知能遇到多少过客,有的停留时间或长、有的或短,不要太放在心上。否则,会向纯净水一样没有滋味或和无糖无伴侣的咖啡一样,那苦你受不了的……。”

“妈咪,我懂啦,太晚了,您快去睡吧,累坏您我可承受不起。”

“好,我想你也累了,还是快睡觉吧,明早就会有好心情的。”母亲关切的目光望着小文。

“恩,妈咪,你休息吧,别管我了,我想在上会儿网放松一下心情。”说着冲女士微微一笑,做了个怪脸,推着母亲,送到门口。

“好,我走,小夜猫子,good-night。”

“good-night”小文转身进屋带上门。先前紧张的心情不见了,回到桌前坐下,随手把灯关上,这时屋内没有灯光,只有桌上的电脑开着,显示器上淡兰色的桌面光线很暗,因为是纯平低辐射屏显,所以昏沉沉的。窗户似乎没有关严,留有缝隙,风吹过发出如狼嗥般的吼声,虽声不大,但很尖,很刺耳。

小文的身体又有些发颤,“好冷,也许是没关严,”自言自语,为了证实她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用手用力推了推,“恩,好些了”自言自语“什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

在离窗不远处,有片小密丛林,树虽很少,但很矮,郁郁葱葱,相当稠密。可是在密林中却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这个房间,不象是幻景。那双眼睛看上去很清晰,初看带有几分乞怜,过时却从眼神带出更多的绝望与仇恨……?

小文不敢再看,缩身退到沙发上,呼吸再次急促,心脏加速,那眼神久久不能从她眼前消失。

她点击鼠标,把电脑从睡眠状态叫醒。她尽量的分散注意力,避开那眼神。可总是心不在焉,网址输入几次都没能打开。“怎麽会找不到服务器”自言自语,还是上“雅虎”搜索算了,查询国内的网站,想找一个怪异、新奇的网址登路,寻求一份刺激、新鲜感,找找冲浪的感觉。

键盘敲、鼠标点,可网址总是这几个,网页翻来覆去,内容虽变,但形式仅如此,真烦,无新意。

“这是什麽”,一个新的网络形式如同流动广告,但唯一的区别是它始终挡在指针前面,任你移动也不能摆脱。

“现在商业的负面影响,为了点击想出这鬼点子,我就不点。”去我的信箱看看吧。“又有未读信件六封,不用看也能猜到是那无聊的人。烦!咦!!!这东西怎麽跟我进到邮箱里啦……???由于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它并不是象广告那样绚丽,只是一本如”圣经“般的古书,时而翻开几页,外表很奇怪。干脆点击瞧瞧。”

“嗡……”一阵刺耳的嗡鸣,声音很沉、很远,好似深山寺的钟声回响山间,又如一个晴天霹雳在当空炸开,但很闷,耳鸣好一阵。桌面上呈现出一本古西方的魔咒籍,封面的文字早已破旧的看不清,而文字本来就不认识,象罗马(古)字体,又象希腊或古埃及的文字,看不清,更看不懂。

书突然翻开,第一页在靠近中央的位置写着醒目三个大字“方启文”,她迟疑了好一阵,才清醒,脑海一片莫名?一本与她有关的书。心中顿时很烦很乱,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悠然而生,问其理由不知所以然,“这到底是谁在与我开玩笑,在心里反复的问自己……?”这使她回想到在窗前,林中的眼睛,那眼神更象是真的,始终在注视着她。汗毛一根根的竖起如同麻醉剂一样,从四肢向身体中央聚拢,慢慢腐蚀着她,一切都不听使唤。

一段古希腊的天神琴弦起,琴声哀惋动人,在当今电子音乐与重金属的轰滔下,这琴声真是一种享受,好似天外来音,这是天堂的声音,但琴声过于优怜惆怅,叫人心酸。仿佛它在祭奠着什麽,为失去的新爱物感到怜惜,这感受是无法用词汇来形容的。

完全被吸了进去。这是眼前的情景,还是脑海里的幻觉……?“连她自己也搞不清,一片迷茫,这太逼真了……。”

“草原,一望无际的草原,从来没有见过,太广阔了……。这种放荡心情的感觉:心在一个无形无限的空间里荡漾,没有那种被铜墙铁壁包围的感觉太好了。”空气中夹杂着嫩草的清香,吸上一口,“这就是大自然的气息。”阳光洒落在大地上,仿佛一切都逃不开它的眼睛。轻风吹拂着青草,远方传来溪水声……。小文在追逐着天边那一道若隐若无的七彩飘带,象是在带她去什麽地方?一个未知的地方?是充满欢乐、喜悦的天堂园,还是布满恐怖与危险的地狱门?谁也不知道,答案只有等到了才能揭晓……?

小文好象又再次听到那哀惋的琴声,在她耳边隐约,很淡很淡的声色。好奇心又再一次的让她加快了脚步。音色逐渐清晰,乐曲变得更加凄凉、悲愤。气喘吁吁的小文不得不停下来辨认方向,广阔的草原使得琴声四处回荡,一时之间难以辨清。空气越来越稀薄,仿佛要被吸光,很闷,使人透不过气来。滚滚的黑云如烟一般从四面八方集聚过来,顿时布满了天空,被一道划痕般的闪电撕裂开,不多时雷电交加。

草原上战火纷飞,熊熊烈火燃起,浓烟滚滚。马儿的嘶叫声夹杂着人痛苦的悲鸣。“啊!放开我,放开我!”一声尖叫,一血淋林的残手紧紧抓住小文左腿,随着一声痛吟,那个士兵的头缓缓的抬起来。“啊!……”,一张恐怖畸形的脸,把小文吓得魂飞魄散,连叫声都变了,险些晕过去。那士兵脑袋已经不完整,黑黑的眼窝深陷,一只眼珠顺着眼眶流淌下来,血是墨红色的,整整盖住半面脸,另一半脸颊的肉向外翻,脸骨清晰可见,虽只剩一只眼,但那眼神仍充满着一种凶狠、残暴的复仇感,他要发泄藏于心中多年的冤气,那目光狠狠的盯着小文。

小文开始惊慌挣扎,使出全力用脚踢开那只残手,跌跌撞撞的起身,在战火中狂奔,浓烟熏得他喘不上气来,忽然一匹发疯的战马将他幢倒,前蹄冲着她的脑袋踩下去,“咔”,鲜血肆溅,脑浆迸裂,汁液淌在地上……?

小文猛的睁开眼睛,脑袋昏沉沉,眼前一片模糊,片刻清晰,吓得一身冷汗,汗珠从额头顺着面颊流下来,急忙用手去擦,“不是血……”,自言自语。全身抖得很厉害,双手打颤,无法自控。

桌面上的古书已经翻到最后一页,几行不规则的字迹,但可清楚认得“你的人生很痛苦,世上的命运凄惨、悲愤,你的冤气太重,还是早脱离苦海吧!你只有24小时的寿命。”古书合上,桌面上出现一个古埃及的沙钟,细沙缓缓流下,仿佛开始倒计时,当夜时间02:40分。

一道亮光逝过,屏幕上留下一片漆黑,随之屋里也暗下来,空气很寂静,仍能听到滴水声,频率好象更加快了。小文依旧在发抖,她低着头,不敢环视四周,更不敢乱动。脑海那只残手就在她身后,仿佛有种感觉正在抚摩着她,或许屋里不知什麽角落,那恐怖的脸、凶狠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她。云慢慢的散去,一束月光穿过百叶窗,像探照灯一样射到室内的地板上,仿佛一个影子时隐时现。

小文不知不觉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睡去,在梦里那恐怖的场面反复上演,但心情疲惫不堪的她却没有被惊醒,她心里清楚,在梦里一切都是虚幻,但她一醒来,睁开眼恐怕就会看到那张真实的脸------她再也不敢面对……?

早上8:30分“小文”

“咚、咚、咚……”

“小文,我进来了”。母亲开门走进屋去,“这孩子怎麽睡在这里,小文,呀!脸好烫,生病了,金远,金远快来,女儿发烧”!一阵急促的上楼声,推门走进一位大约四十五岁左右的先生,颇有几分绅士风度。

“女儿,病的好厉害?我已经叫管家打电话请医生来,先把她扶到床上去”。

说话的语气浑厚稳重。“这孩子,一定是昨晚上网太久了着凉,电脑还没关就睡着了,电脑坏了,屏幕上没有图象,跟她一样感染上病毒”。母亲唠叨着。

“啊!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不要在缠着我”。

“小文、小文、醒醒!金远,女儿做恶梦呢?她病得很厉害,怎麽办?金远”,母亲很焦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听到了,别闹!医生还没到”?语气略有几分抱怨,但更多的是焦急。

“方先生,医生来了”。管家急促的跑上楼,随后上来一位年约五十来岁的老先生,一身笔挺的西装,手拿着一个黑色类似于公文包的医药箱,虽箱小但仪器却很先进、全面,戴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他几步走到床前,对小文做了一系列身体检查,然后给小文打一针,把医药箱整理好,“你们放心吧!她只是一时受凉,疲劳过度,没事,不过……”医生的话说到一半,开始犹豫。“不过怎样?您说”。母亲关切的问。“不过她精神好象受过某种因素的刺激所致,有些紧张分裂,等她醒来,你们最好找一位心理医生诊治一下,以免有什麽后果。”

“好的,我们一定找”方先生应了一声,随后和医生下楼来到大厅,屋内母亲坐在小文床前陪着。

大约在下午15:00左右,小文突然从恶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发现阳光很刺眼,天花板在眼前乱转,一阵恶心,她又闭上眼定定神,“妈咪,妈咪。”大声喊。

“女儿,没事了。”母亲急忙的赶到屋里,跑到床前,紧紧的握住小文的手,“乖孩子,可把妈咪吓坏了。”小文的手好象被烫到一样,急忙往后一缩,“怎麽了?”母亲疑惑的问。小文的两眼发直,片刻没有答话,母亲再问,她的眼睛一转,打了一个冷战,好象原神附体似的,有了反应,“没事,好冷,好冷啊!”她不停的在打颤,用手把被拉到脖子裹住身体。纽约的三月不会这样寒冷,母亲心疼的用手去抚摸她的头,让她靠在怀里,“身体的确很冷,头不热,看来烧已经退了,”想到这母亲才松口气,“可……?”母亲的眉头紧琐,一脸疑问,象想到了什麽。“一定是撞邪了……”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小文猛的抬起眼皮,凶狠的目光盯向母亲,此时母亲仿佛是透明的,那眼神无法形容的可怕,可母亲却丝毫没有察觉,顿时被恐怖的气氛笼罩起来。

晚上18:48分,宋先生和太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女儿,怎麽样了?”宋先生问。

“烧已经退了,但她心里好象总是藏着什麽事?我怕是……。”

“别乱猜,在心理学中这恐怕是什么状忧症?明天心理医生一来,她就好了。”宋先生劝说道。

“啊!”母亲回头惊叫一声。“小文,你怎麽无声无息的站在母亲后面,吓我一跳,什麽时候下来的?好点了吗?”

“妈咪,我没事了,在楼上坐着闷,所以下来和你们聊聊,在聊什麽?”说着坐在母亲旁边。

宋先生脸上略见喜色说:“没事就好,刚才正谈到你,你母亲还焦急万分,竟是些鬼话。”女士坐在那里只笑不答,她想:“女儿平安无事,一家开心团聚,还有什麽可争论的。”“看看新闻吧”小文说着打开电视机,这种欢乐活跃的气氛冲破了小文的恐惧感,一直持续到22:20分。

“小文,你病刚好,不能睡的太晚,该休息了。”母亲叮嘱到。

“恩”,小文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突然,耳边一阵嗡鸣,脑海里一种声音在回荡,那声音长而低沉、粗野,充满阴森森的恐吓:“是啊!该休息了,该休息了……,”接着是一串尖锐的笑声。

小文又倒在了沙发上,母亲忙问:“怎麽了?”

“没事,起的太猛,头有些晕,我歇会儿就好。”小文回答。

父亲站在一旁说:“看来还是身子太虚,去炖些汤补补,还是我们的补品好,这里的牛奶、面包不习惯中国人。”

小文忙说:“不用了,太晚我怕喝完睡觉会上火、发胖,那些补品给我吃也没用,您和母亲应当经常多保养健康,您长期在国外做生意操劳,女儿却帮不上忙,母亲又总是为我操心……。”

女儿大了,懂事了。”母亲打断她的话,感动得流下了泪花,这眼泪是幸福的,但谁也不会知道小文的话语究竟含着什麽样的含义……?她的命运又将会有怎样的转变?

小文再次的站起来,晃了晃头,“好了,我先去洗澡,然后回房休息”,说着走上了楼梯。

打开浴室的门,阴暗中一阵阴风迎面吹过,不禁一抖。小文打开浴灯,浴室很宽敞,豪华的装饰,四周木制的墙板,既保暖又起到很好的隔音效果。墙壁上镶嵌着光彩夺目的壁灯。浴霸把阳光带进浴室,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大理石的地板与特意订制的按摩浴池相连,显得格外和谐。

小文将水门打开,温水从浴池内壁缓缓流入,热气上升,一阵头昏,小文定定神,也许是浴室温度太高,可她心里还是很冷。她用手试试水温,把美肤营养液倒入水中,走进浴池躺下,“好舒服”,一身的疲劳被热水泡散,浑身酸软无力,眼皮好象有千斤重,很难在睁开。

水面上传出一连串气泡声,“好奇怪,那情景仍旧浮现在眼前,恐怖而熟悉的脸,那凄惨痛苦的悲鸣仍旧清晰,他就在现实中,这一切都不是幻觉,他正一步步的朝浴室走来,拖着残缺的肢体,跌撞着,沾满血迹的手不停的晃动着。”

“来了,来了。”明显的听到那不均匀的呼吸声,好象有什麽东西塞在肺管里喘气很困难。小文猛的睁开眼睛,瞪得很大,这时她才意识到浴室很黑,灯不知什麽时熄灭的,黑暗中根本辨不清方向,全凭记忆的想象。盯着门口仿佛看到什麽,那张望之生畏的脸,不是……不知是什麽?她很怕,一种从地狱带来的孤寂的怕,平生从来没有过,浑身抖起来,池水也震起了波纹。想象中,她打量着四周,想找一个藏身的地方,终于体会到盲人的世界。

“啪……啪……”,抓门声,接着又是一阵,很猛,仿佛要被撞开冲进来,她明白这阻止不了他。声音停了,室内静下来,刚才门口的影子不见了。小文忽然意识到危险的降临,身旁或在身后一双眼睛注视着她,满口的鲜血滴落到她的背上,很凉,渐渐的靠近她。也许会直接从水里钻出来什么,出现在面前。她闭上眼,不敢去想更不敢去看,仿佛感到水里有什麽东西再抓她的脚,抓住了。小文奋力的挣扎,慌乱的跃出浴池,脚跟一滑,又跃进浴池中,她的眼前看到了那只马蹄,头撞开了水门,温水混着鲜血沿池壁缓缓流下……

“小文,小文,怎麽不回音?刚才电门断了,这才合上,你有事吗?太长时间泡澡,会头晕的,小文……。”母亲啪打着门。

“啊???……???”一道滑破夜的长鸣,撕开夜的寂静。

当夜时间23:44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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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季锋
☆ 编辑点评 ☆
季锋点评:

悲观与痛苦
感情的上海
人世的苦楚
欣赏:)

文章评论共[1]个
水空气-评论

开头的一段象是言情小说,但文章中段笔锋一转成了恐怖小说。如果能续写下去,应该不错。小说名称是“二十四小时”但似乎文章中没有特别突出时间这个概念!期望能看到更好的作品!
  【耶烨 回复】:谢 我会尽力的 多谢支持! [2006-7-8 20:01:53]at:2006年06月30日 上午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