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后现代主义荒原李洁明

发表于-2006年06月30日 清晨6:09评论-4条

献给伟大的艾略特

最先死亡的荡妇

爱丽特尔

我轻声呼唤的纯洁仙子

二零零一年死于艾滋病

她的面孔后来扭曲变了行

很像超现实主义者们的绘画

在她的后花园里

她种下了一百零七颗罂粟花

那些花朵芬芳四溢

以此来怀念死亡的主人

爱丽特尔

一个普通的法国女人

在米拉博桥上流连忘返

一头红发迷恋过一位伟大的诗人

江水悠悠 洪波滚滚

她消失了

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

谁会知道爱情弄死了那么多人

包括一些智者 伪君子

和严肃的理想主义者

一些人因爱怀孕

有些人说那将归咎于圣母

爱丽特尔

当我们无聊的时候

仍会狂热地想起你

不管怎样

我仍旧记得你身穿绿裙子

后来我偷走了所有的花朵

用来扎成一个世纪末的花圈

以此来祭奠所有的爱情之灵

炊烟散尽的荒原上升起太阳

我们的荡妇在洗浴歌唱

当我最先问到朽腐气息

世纪末和世纪初的一天一样

人们照常上班

懒洋洋的货车司机

背着他七岁的儿子

他们在做一个莫名其妙的游戏

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我们必须活着

孩子 必须

虽然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谁是最先死亡的荡妇?

毒药 你是我的 

我用来毒死第一百零七名丈夫

她很快就浩完了他的体能

精液流逝

但还不能让我快乐

那些蠕动的虫子

他的死亡让我快乐

我轻声诅咒死亡和降生

他们都一样显得荒诞不堪

我种下的杨柳发了牙

据说在中国唐朝的某条街道上

它的出现感染过一部分神经质的人

人们叫他们诗人或者词人

他们习惯划着小船

逃进人群滚滚的红尘深处

最后他们的死亡方式

被歹毒的夫人们津津乐道

淫荡的妇人你的死亡怪谁

我仍旧不停的诅咒我的爱丽特尔

她在我的梦中不止一次的闪现

她的绿裙子就像开放在草丛中的惊艳的花朵

我试图在末日图景里重新找到它

但很遗憾

美丽的爱丽特尔

带着绝望死亡在世纪末的清晨

不是一声美丽的哭泣

而是一声凄凉的呼救

“荒原时代的哲学充满各种寓意

它们艰涩而有易于实际“

谁敲响了我的门

谁开始大踏步进入我渺小的家

那时候卑微者的汗水滚滚而下

人类或者动物

不断的死亡或者腐烂

延伸出的景象死亡

延伸出的无数虚无死亡

我走过香榭丽舍大街

四个美貌女郎正在跳着踢踏舞

她们的身体像扭动的蛇妖

露出光洁的腿和腹部

这条英国人的繁华街道

盛产妓女和无所事事的文人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好人

躯体充满邪恶的人

在纽约我称他们是圣人

后来这个称呼被载入史册

成为某部传奇书籍畅销的原因

可现在我们必须谈谈哲学

一门荒诞的学科

它在教育我们什么

告诉你这个世界到底有多荒谬

知道你死亡离开的那一天

他们的光芒蒙蔽你

这些有意思的人在消失的时候

留下了他们的思想

用来继续迷惑下一代

可怜的人

在牙科医生那里镶上金牙

企图以此来保持某种自尊

后来闪闪发光的饰品不能掩盖

他们身上散发的独特臭味

只好这样了

他对着他或她的嘴巴深情一吻

再见亲爱的 再见

再见 亲爱的 现在正是大雾满天

他伸出手

这个世界就这样奇妙的运转

从杜威到罗蒂

再见亲爱的再见

他消失的时候红光一闪

世人解释为那是上帝的光环 

那人的死亡怪谁?

谁炮制了用来迷惑人群的毒药

谁拥有勾人心魄的目光

是在迷惑谁的心智

谁在死亡之后企图重获新生

孤单的年轻人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的脸色苍白

双手握着一本圣经

在荒原一角

有一株树木渐渐长成

和往常一样

一个叫陆哲的家伙

正坐在第十三层地狱的边缘

用失传已久的哈姆语

正在讲述一个故事

世纪末的灵魂和世纪初的精灵们

正在洗耳恭听

一个人的死亡会伴随着

一连串的音符

有人滑过走廊

躯体像金属一样冰冷

冰冷的塑料假人

她充满人的智慧

正试图以此来取代人类

疯狂的世纪狂欢

一九八八年的夜晚

流星闪过

映红了一片海滩

美丽的女妖在歌唱

死亡的歌声很缠绵

陶醉了一部分人

而另一部分人

却因陶醉而颤栗

据说他们是世纪末最有名的哲人

他们的死亡我的死亡都显得苍白无力

斯坦达尔

斯坦达尔叼着名贵的烟斗

象牙和蛇皮的混合物

他张开没有牙齿的嘴巴突出烟雾

继续讲述人类未完的命运

丁香花竞相开放

幽怨的雨巷

哲人们竞相死亡

迷人的景象

这是个雨水饱满的天气

每个人的手指都划过波纹

浑浊的水面上泛起了绿苔

这些象征死亡的植物

曾于某个世纪一度绝迹

尔后又被某种力量

神秘的复活

我们的天使闷坐在屋子里

那里布满鲜花 奶油和冷却的钢铁

阴冷的西班牙女佣

征用搅拌器搅拌她今天滴一滴新鲜的血液

一九八四

沉闷的天气滋生了细菌

它的泛滥令人不安

阴森森的乔家大院

层叠如同迷宫

人就生活在那里

死亡 堕落 腐烂

最后不知所踪

疼痛伴随着我

我的心脏一直无规则跳动

我的手脚麻木

没有知觉

人们称我为世纪末的鬼魂

我的存在让他们厌恶

可毕竟是

我看着空洞的窗口

里面的鼾声均匀

我创造了噩梦

没有我

人们脸恶梦都不会享用

水的声音滴滴答答

流进屋檐下的上海滩

流进谭盾的音乐里

纯正 充满幻想的 

唯一的天使之音

噩梦情节笼罩着城郭

思维的光华穿透迷雾

年轻的少年陆哲

叼着他的塔朗吉烟斗

咀嚼着香味浓郁的动物尸体

法国 美国 英国 中国

四国美人裸露着躯体

他站在她们中间

安静的哭泣

不知为什么 

酒精起到了摄人心魄的作用

呕吐伴随着深夜的

令人恐惧的鸫鸟的鸣叫停歇

后现代的楼区

游离状态的妓女们

想入非非的少女们

恶心的少年们

更恶心的患了肥胖症的中年人

大家都面无表情

蔷薇花开放的季节

我跟安妮说要去郊游

好吧,男人 我接受你的要求

于是两个无生命体

企图在某个夏日的午后

谈论荒唐的爱情问题

这是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世界

他的出现很快就打扰了其他人

这是一个偏远的类群体

他们靠性交方式来获取唯一的快乐

而不断制造快乐的目的

就是传播爱滋

所有的恐惧都围绕一个主题

安妮!

所有的恐惧都围绕两个字符

死亡!

有人坚信天使的号角将吹响

那时候宇宙的狂欢节将开始

我知道你是唯一吹响那号角的人

你的眼角抹着晶莹的泪珠

红发飘逸的女子

散发澳大利亚桦树皮的香水味

最后消失在dod同性恋餐厅后面

那里有阴沉的具有暴力倾向的女侍应生

整日浸泡在玫瑰雨露里装出可怜相

企图迷惑每一位过路的纯青少年

天使的眼睛某日变得灰暗

死去的皮肤层层剥落

荒漠荒漠

风搅起的沙土侵占这个城市

在它的上空吹散鸟类的洁白羽毛

下雪了

屋子经幻想而构筑

经现实而迅速坍塌

这时后现代荒原人的迷人品质

后来它被展现

出没于一部缤纷复杂的世纪之书

我们总的生活着

艾肯

我不读肯尼恩评论

那些恶毒的理论把我的思维耗尽

艾肯

我永远在寒冬将至的夜晚

点燃一只烟

心怀绝望行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和我一样

无数心怀绝望的人

像无数没有灵魂的骨骼

他们的呻吟是我的呻吟

他们熟读维特根斯坦

却坚决笃信圣经

和中世纪流传的神话故事

一张贴画从墙面上跌落

一大块蛋糕的印痕

弯曲的倒影

折射而出的光环

我和你心心相依

我们共同租用一间屋子

你伸出污秽的左手

用它来不断抚摸干瘦的ru*房和阴部

我坚信那里有三年没有被动过

谁突如其来又神秘而去

一种病毒

他的手指找准坚强的人类社会轻轻一点

然后微笑着注视着引起的混乱

不管怎样

穆罕默德抹抹汗水

一切都平安的过去了

他不知该感谢哪位更有权威的神

上帝的眼睛也有疲倦的时候

如同油灯 一盏油灯

灯光微弱 火苗若不经风

白天 我们栖息在桦木林中

那里有俄罗斯美人叶普林娜

它的肌肤胜雪

她的嗓音如同夜莺

捷列克河水清澈无比

总统和夫人

权利和欲望

不知谁的临门一脚

迅速崩溃的俄罗斯神话

人们呼唤和平却又渴望暴乱

美丽的桦木丛中红杉一闪

洪水 沙漠 孤独 恐惧

人类的四种噩梦

某日清晨睁开眼睛

漂亮的荒原姑娘惊讶的发现

它竟活生生地站在她的床前

我坚信我遇到了一群卑鄙小人

他们用无数迷乱的信息包围我

企图软化

一个唯一的头脑中存在幻想的人

这个世界没有幻想

有人晃动着假肢

有人用刀子抵住我的腹部

那么就这样吧

离开这个世界是我略感凄凉

一九五四年的春天阳光明媚

年轻的杜丽特尔

离开丛林覆盖的约克塔法镇

火车火车美丽的火车

长长的汽笛声湮灭了多少人

人们心怀希望让世界重新运转

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得那样

幻想虚拟感性

世界的样子缤纷多彩

可我们的年轻姑娘

杜丽特尔

她没有存活下去

离开约克塔法镇

她是离开丛林的鸟

忧伤的纯洁仙子变成了荡妇

火车火车 凄凉的火车

这个世界仍旧奇妙的运转

尽管老之将至

丛林变成荒漠

那是人类的噩梦

斑痕 鼠疫 孤独

无论如何

喧哗的和冷寂的

缤纷众生如同蚁群

将共同携手走进死寂

如果你问我

对于荒漠的定义

那么亲爱的

我无法回答你

我仔细凝视你的脸颊

你像美女伊利川

肌肤红润 沁满细密的汗珠

这是世纪末的最后的狂想

幻想 狂想 臆想

这伟大的三兄弟

坐在荒原一角

看着潮水退尽

大地的狞狰尽显

我是挣扎在浅水中的鱼

我的悲哀是我所理解的

谁也无法解构

我们不属于同一层面

所以我坐在街角 孤独的吸烟

你毫不在意

一个准神经病人的冷漠

充满窒息的腐臭味到

如何理解漂泊的定义

如何挣脱浓重的乡愁

如何自由自在的嬉戏

活着生存死亡

这些周而复始的枯燥游戏

她在我的恶梦中如此残缺不全

那么就这样吧就这样

楼上的丑姑娘不必担心嫁不出去

总会有一个英俊男人骑着白马

把你变成含羞的仙子

音乐响起

有人用缠绵代替现实

继续朗读勾魂的咒语

世纪末的荒原和世纪初的一样

在众生派相中变得衰竭

就像一面老迈的旗帜

我不知道该不该向它敬礼

它走到了尽头?

宁静

无限的宁静和粼粼波光一起享受阳光

我们的海盗船停靠在无名岛上

海浪泡沫撕碎的包装纸盒

扇贝和乌贼在海底游荡

蓝色的海洋

喧嚣

林立的楼房

狭窄的天空被残忍的切割

气味

朽腐的现代工业

无情的把肮脏倒进大气层

灰尘 碎屑 浮躁

我们应该做什么?

四十二楼尖利的风声一掠而过

窗上结满了冰花

我们靠什么吾暖自己的身体

西比尔的躯干瘦小

缩在瓶子里

古怪的微笑

但已不能改变什么

对吧贪婪的家伙

缘构 境域

深刻的浮白物体

流动的金属和浮躁的城市

躲在边缘窥探的现代女巫

我躺在你的怀里悲坳的哭

西鲁比大街

空旷的令人惊慌

我杜撰的这个地方没有意义

任何意义走到今天

已经消失的了无踪迹

西鲁比大街

圣像倒塌

头戴王冠得圣徒们

肮脏的汉白玉躯体

变成了一堆垃圾

我在这些污垢里面穿行了很久

终于听到一声属于人类的啼哭

一个弱小的婴儿

匍匐在十八级台风过后的塑像基座上

用乳白的躯体镶嵌这团冷漠的物质

淡紫的光芒笼罩在四周

这是谁?

一个新生的神抑或一个死去的神的精灵?

二十一世纪的花园突然坍塌

雕刻龙纹的柱子

整齐的云扇形花岗岩柱子

这个统治者已显得老迈

英雄的呼声早已变成天边的尘埃

执住谁的手 与谁偕老?

共同度过难以言喻的恐慌

倒影 年华 岁月

阴霾的天气接踵而来

阴沉的岁月

浮躁的城市 

绝望的人群

我们还年轻

我么总该做点什么

阅读海德格尔

那个瘦小的老人企图用它的睿智给与我们一点启示

那种刺目的光芒瞬间刺透迷雾

可我们并没有跟随在他身后窃笑

这是无数人的集体葬礼

他更像一幕独幕剧

伊丽莎白 至尊女王

正披着轻纱假装蒙娜丽莎的微笑

那是多年以前

人类留给自己的

唯一值得安慰的东西

艺术

它随着时光推移而逐渐死亡

阿门

历史的大蟒走到了尽头

人类靠虚拟的假象来延迟

自己单薄的命运

人们感到孤单

这时候焦虑的剑

就轻而易举的刺穿

我们单薄的命运

人群变成了疯子

在疯子的聚集地

人们在不停的狂欢

性酒精毒品

这是他们自己的噩梦

狂欢的伦敦之夜

街头的红色谜团

倦飞的鸟依偎着狂吠的猎犬

狂躁的音乐

披着长发的歌手

女孩女孩

你忧郁的眼光在人群中卓尔不凡

你企图寻找些什么?

你的男人早已绝尘而去

在圣约翰

在美丽的亚特兰大

绝望代替了一切

人类变成了邪恶的替代品

阴郁着脸

疲倦的行走

我躲在那不为人知的

青灰色建筑里

裸露着身体

贴近冰冷钢筋混凝土的肌肤

巨大的落地窗前

云层像波浪

跳着欢乐的假面舞

我住在一百二十层大厦的某一间

悲坳和绝望笼罩着我

我无法想象水草肥美的草原

美丽的科尔沁姑娘

长袖轻盈的腰漂亮的银饰

冷漠的面孔

像幽灵一样闪现

之后迅速凝结成

一阵阴冷的风

多少年后太阳耗尽了他的能量

这里的冬天变得更加漫长

人们忙着寻找燃烧的物体

氢气 可燃冰 甲烷

都消失了踪影

大堆的垃圾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慢慢蒸发

假火焰在燃烧

冰冷的没有任何能量的火焰

它让这个星球充满荒诞

那时候

我乘坐第一百二十号

机械车

缓慢的驶过街头

伦敦

这个古老的已经发了霉的城市

街上空无一物

没有音乐

那种古老的传奇

没有声音

人们闭口无言

在这个死寂的世界里甚至没有

人们赖以生存的想象

因此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凄凉

我举目四顾 企图寻找

仍旧活着的物体

可是除了一公顷废弃的汽车

别无一物

我的家 安妮 这就是我的家

我们只好闷坐在充满油气气味的空间里

品尝唯一让我们快乐的液体

一种稀有的碳水化合物

安妮面无表情

荧幕上的光环闪烁不定

看不清这是真实的面孔

抑或根本生存就是死亡

我就这样怀念着香奈尔五号

怀念着性感的艳舞女郎

美国梦 英国梦 法国梦

都在一瞬间迅速坍塌

成为尘埃

(全文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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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一把锁点评:

素质全面的一组优秀之作,在诗里,也暗藏着一次解说行为。期待首发作品:)

文章评论共[4]个
朝夕絮语-评论

先生的作品娴熟/老练!欣赏并学习!纵情的欢乐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呢?世纪末的荒原和世纪初的一样
在众生派相中变得衰竭
就像一面老迈的旗帜
我不知道该不该向它敬礼
它走到了尽头?

at:2006年06月30日 上午11:12

断情单蝶-评论

欣赏,学习!!at:2006年06月30日 晚上9:40

李洁明-评论

不要称呼先生 小李也是刚刚学习。一起学习。
at:2006年07月01日 清晨6:14

陈果青-评论

这个东西。唉,怎么说呢,艾略特的痕迹太重。虽然美其名曰后现代荒原。无论从手法,思维运用,甚至词语的运用都爱略特化了。手法陈旧,思维中充满无奈和愤怒。这就是李兄的引以为荣的东西么?不像你以前的风格。at:2007年06月16日 晚上9: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