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可得意,得意即忘形;人,不可不得意,不得意形也没了——这便是人,无毛两脚动物,裤裆中吊着个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用树叶遮丑,后来科学发展了,人把自己弄得更精致,完全不象人。
人活着,无非是争口气。事实上,气是争不来的:走上坡路,要喘气;上司苛刻,得受气;遇有不顺,必生气;一得机会,便出气。所有这些也不过证明人还活着,苟延殘喘罢了。
马克思有一个精辟的论断:人是社会的总和。是啊,一个人构成不了世界,一群人才有生活;一批人杀死另一批人于是被写成所谓的历史。弗洛伊德讲文明压抑了人的天性。看看“自我”怎样在“超我”中挣扎,便知所说不妄。这位老人还推定,性欲构成人的原动力。因此这个世界里男男女女便吵得沸沸扬扬,简直不可开交。
人当然可以分类,生活可不准人分类。生活象一锅八宝粥,把人熬得一塌糊涂,要想分出你我还真难,一如旧时朋友见面的寒暄,彼此彼此。
人这一辈子的欲望很难说清。有一种东西可求不可得,比喻爱情;有一种东西可得不可求,比喻金钱;有一种东西既不可得又不可求,比喻权力。爱情让人做不了人,钞票教人太会做人,当官自然忘了做人。呜呼者也,人生何求?不求而得的,是粪便;不得而求的,是衣食;得而不求的,是妻儿;求而不得的,是长寿——长生不老毕竟是炼丹方士的梦,人终归一死,五尺黄土是谁也少不了的。
人如是也,一樽还酹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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