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
总以为“书法”是个太大的题目,是我不可企及的高度。然而固执的喜欢着,便将心事化作此时的文字,逐渐将心中那些陈年的渴望,浓墨重彩也好,轻描淡写也罢,终是了了一个心愿。
书法,在最初的认识里,就是毛笔字。那时写毛笔字,作为副科,在三年级开设。也许因为父亲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每到年关,便有认识不认识的拿了红纸来家里,让父亲写春联。看着别家门框上贴着父亲的字,心里的骄傲无法言说。
便在心里想着,有遭一日也能如父亲一般,让自己的字贴在别家的门框上。或许那时,也有一个如我一般的女儿在心里为我骄傲。这样的想法便不由得爱上了那份墨香。很认真的听着老师说“点如瓜子撇如刀”、“横轻竖重”等等。看着自己练习本上的红圈越来越多时,心里暗喜,又靠近那份纯真的愿望几分。
曾经在小学四年级,获过当地小学生书法比赛的三等奖。那张奖状是我所有学生生涯中,最让我惊喜的,因为没有期望过会获奖,总以为在那样“高手如云”的赛场,根本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只是因为一贯的服从,参加了那场比赛。那分意外收获的惊喜,至今难忘。
那张奖状,让我对书法的喜欢更多了几分。回家再也不象其他伙伴一样野,而是看父亲练毛笔字,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但不久呆,且不言语。年少时,父亲给我的印象一直是严厉的。虽然心里万般的希望得到父亲的“指点”,然而,嘴却无论如何张不开的。
一次,堂兄来家里,我正在练字,便叫他也写几个。父亲在一旁看着,精心的指点,十分细心的告诉他该如何运笔,一边说一边示范。我的心里在那一刻是说不出的滋味。在家里练字已非一日两日,父亲却从未指点一二。原以为父亲是不想指点孩子,此刻面对堂兄的关注,让我那时对毛笔字的热情,一扫而空。自那时起,再也没怎么碰过毛笔。
年少的一时感慨,让自己在很多年后想起,只能遗憾了。年少的心,总是轻易受伤,而此刻的自己,只能面对那份“受伤”——感叹。
记得中专毕业后,呆在家里,曾经重拾毛笔,练过一段时间。那时,只是为了修练性情,希望自己能够在那毕业后的空旷里安静下来,让一切的浮躁在那份墨香里,慢慢沉淀,让青春太过张扬的思绪在墨香里沉静一些。
或许,青春原本不是一个安静的年轮,而我也不过是万千尘埃中的一颗,只能随着时光沉浮。仅仅一段时间,没能坚持下来。可对于书法的喜欢,一直就是心里的一个结。
出外工作,曾经在一家小小的工厂做人事。因工作的原因,写过招聘广告。也许书法在当代,已经远离了人们的生活,就我那样不成气候的字,居然也被人夸奖。当然,并不真的就会骄傲了,只是在心里莞尔。
走在大街上,路过自己写的广告,心里居然没有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已然明了,年少时的那份期望,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安静,不起一丝波澜的沉睡在那段年少的时光里了。可是,仍然会在某个午夜梦回时想起——那份纯纯的、傻傻的愿望。
那样的愿望,会让自己在瞬间有着返璞归真的感觉,似乎时光如水般淌过时,并没有将世俗的气息一起携来,仍然会有着真真切切的念头——向往那份简单的感觉,喜欢着那份简单的向往。于是,便会在脑海里想象,自己重拾一管狼豪泼墨的模样,忍不住将那份想象里的惬意挂在了脸上——笑了。
【画画】
知道有一门专业叫“美术”,属于高雅的范畴,而我的“画画”仅仅只是普通的喜欢。正因为我的“画画”难望其项背,所以就有了些孩子气——画画。
似乎女人的天性里,对于花红柳绿都有着自然的向往。很小的时候便希望能够将那些易逝的美景一一的描下来,挂在自己想要的每一个季节里,一直的远离凋零与消逝。在年龄渐长时,更多的感觉到,自己面对自然的无可奈何,更想用一种自己的方式去记录。
一个季节有一个季节的美丽,人生亦如是。可本性中的贪婪,让人在夏时揣想春的妩媚与清雅;在秋时,想念夏的繁茂与丰盈;在冬时,怀念秋的高远与辽阔,在春时,感怀冬的洁白与纯美。这样不断的循环着自己的想象,便蒙生了学画的念头。
儿时,每每看见母亲描帐沿,或鞋面鞋垫的花样。那一幅幅灵动有致的图画,一点点的展现在眼底。便会手痒难耐,用父亲做帐用的信纸,一笔一画的描着。但总不能让自己满意。感觉那花瓣的弧度不如母亲的圆,藤蔓不如母亲的活,叶子也不如母亲的舒展。至今仍然只能感叹,母亲对于绘画,那份天生的悟性。
但我的临摹能力却是不容置疑的。曾经买过一本席慕蓉诗词的钢笔字贴,常常拿来临了,有时不用稿纸,便用黑笔临在一旁。于是,常被借用的同学埋怨,分不清哪是字贴上的,哪是临摹的。那时,便会掩嘴偷乐。
对于画画,我亦如此。记得六年级,曾经与同班一极擅长绘画的男生打赌。起因已经忘了,大约是自己先告诉男生,自己的临摹能力“非凡”。那男生自是不信,遂要求我和他一起临一幅画。那幅画是他铅笔盒上的卡通图片。仍然记得很清楚,是个黄头发,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牵了一条小狗。
整幅画给人的感觉就是线条流畅,色彩非常鲜明。当我们开始打赌时,已经有人自告奋勇的做了裁判。我们俩同时开始对着那铅笔盒临摹,差不多同一时间结束。但结果对我而言是没有悬念的,我的临摹比较成功,但他的临摹渗入了自己的风格。裁判在还没有结束时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结果不了了之,倒是那男生非常中肯的告诉我,我的临摹能力很不错,但绘画需要的是自己的风格,而不仅仅是临摹。当然,就我而言,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大师,只想着能够把自己所见画下来。如果大自然的图景,我也能临摹了,倒不失为一种成功。
自与那男生打赌后,更加的喜欢上绘画。上到初中,美术老师曾经拿着我的美术作业本,误以为我是参加了美术二课堂里的二姐。当他拿着我画的一幅素描,问我是不是自己画的。我很骄傲的告诉他,是。那老师的评价,到今天仍然让我觉得喜欢——看来,你姐妹俩都有些绘画的天赋。
然,那天赋被我们一再的忽略了。没有象今天的孩子那样,有特长的可以加强培养之类。任其自生自灭。再多的天赋,也只能慢慢的趋于平淡。到后来,连最初的喜欢也被自己慢慢忽略了。
去年回家,帮母亲描鞋垫的图样,仍然可以描得很象。而且可以象母亲当年一样,画些自己想象中的花鸟,藤蔓也会活起来,叶片也尽可能与想象里的相似。但心里明白,那些花草鸟虫,与自然已相去甚远。
临摹自然的想法,只能永远的存留在最初的记忆里。也许以后有机会,可以让自己面对自然时,平心静气的临那份最原始的风景,实现自已儿时梦想,把四季挂在自己想要的时光里,无论季节如何变换,喜欢就可以与之相伴。
或者,在春天想象夏的妖娆,就让夏自笔端流淌……
那份感觉——让我神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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