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在老家的楼房终于竣工,并装修一新。他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向我们发出邀请,自己驾车,将我们一行人带到了他的家乡。
这是一个离我们居住地有四十分钟车程的上海郊县的一个小镇。镇上的房子挤挤挨挨,房与房之间很局促,房子看上去年代久远,大多比较陈旧。街面不宽,一辆小货车开过,行人必须背贴着墙让路。街上零星开着几家小店,为居民提供一些生活用品。周边有几家羊毛衫厂,镇上也有几家加工小作坊。
朋友家的新房挤在一堆房子的中间,前后的间距很小。打开黑铁门,只见一幢连体的四间三层楼,朋友的房排在第三间。走进去,虽然装修比较简单,但因为有三层,共有四室两厅两卫,也给人一种别墅的味道。
看着新房,为朋友高兴,终于如愿以偿了。在整个童年都在此度过的地方,有了属于自己的栖身之地。这里有童年的伙伴,虽然他们已两鬓斑白;这里有熟悉的乡音,尽管他自己已说得不太地道;这里有他童年的回忆,尽管有些场景已不复存在,有些人已作古。然而,人至老年却有着不尽的回忆。一个饼,一碗面都蕴藏着甜蜜;一次摸螺丝,一次掰甜芦苏也有着忘不掉的快乐。粘知了、打弹子、滚铁环、刮牌片,这一切的一切,无论是快乐还是伤感,都令人回忆。
我父亲告诉我,他现在几乎天天都要想到家乡的人和事,真想回去渡过余生。可因为种种原因,不能满足他的心愿。我为朋友高兴,在年过半百之时,就能圆梦。空暇之时可以暂时远离城市的喧嚣,来到此地放松一下心情,。退休以后,邀上三五知己,品茗聊天,回味人生。
我也为朋友难过。为了此房子,他气愤过,伤心过,烦恼过,沮丧过。得来非常不易。戏言可将过程写一部情节曲折的小说。
为了房子,亲戚之间寸土必争,不顾亲情;为了房子,兄弟之间面红耳赤,不顾手足。为了房子,猜疑、不满、排斥、妒嫉,不知多少回?每一次的解说、化解、协调、奔波,令他身心疲惫,伤心之至。及其深切的感悟了一回,为了利益亲人也会不顾一切!
一场无硝烟的争斗已成为过去,一幢楼房也拔地而起。然而,留存他心间的是累累伤痕,它需要多少岁月的冲刷才能抚平?
如今坐在新房里,朋友一定感慨万千,个中滋味只有它能体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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