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人们歌颂的永恒主题恐怕爱情最多,我想这是因为它的确太神秘了,万人就有万种解释和享受。横看世界, 有人为爱肝脑涂地,有人为爱情死而无憾。有人为了追求爱情,终身饱受苦难。
人们都说,生活是春的花园,处处充满活力,生活是五彩缤纷的世界,无奇不有,现代结婚场上,人们都讲一个祝词:“天生的一对。”然而当两个人分手的时候,人们又说:“他们不该结合。”一正一反, 两个极端。
我已在人生路上走了四十个春夏秋冬,有妻有儿,男女间的事情已无神奇,更无忌讳。平日里,闲暇无事,喜欢思考男女间的事情,日子久了,便有了把它们整理出来的欲望。说是消遣也行,说是备忘也可以。
酷夏,室外的温度已超过人的正常体温,特别像我脂肪已超过常人许多的人,是有些吃不消。可妻不受空调,我也只能陪太子读书;大脑似乎已无法思维,我从来不愿冒充英雄好汉,有什么能耐就做什么能耐,从不肯做力不能及的事情。
爱情中的一桩桩畸形怪样的事情,因平日就已深深地印在大脑,今日写出来,倒不觉得吃力,再说,我想用蒙太奇的手法,把它们单列起来,留下的我向读者会完成的。
镜头一
一对相爱了整整六年的小青年,因道不明的原因,无缘结合,但是传统的力量却左右了他们。
一个好天气,蓝天白云,他们在郊外的山上相会,脸上挂着泪,默默对望。
“小云,你说我们……”
“阳间我们不能在一起,那我们就到阴间去,难道说这阴阳间都没有我们活的路?”
“行,我们今天就去。”小伙子取出笔和纸:“你说我写,我们总得给阳间的人留点什么。”
姑娘开始讲了:“我们相爱了六年,却不能走到一起,难道说爱情只能是梦?我们不怪谁,但我们坚信爱情,如果人连爱情也得不到,那他活在世界上有何用?也许是苍天不公,但我们却不埋怨,人人都有爱,人人都有选择爱的方式,今天我们走了,到另外的世界去, 那里兴许能多一点容忍,多一点恩惠。”
写完了这封天知道算不算遗书的东西,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跳下山去,融进了蔚蓝的天中……
人生很美好,又像一场梦。
镜头二
六十岁的孤老头竟和二十岁的姑娘相爱了,而且爱得令人不可思议,爱得是那样地深沉和炽热。
一个阴雨天,他们来到街道办事处领结婚证,工作人员大惑不解,力图劝说,但婚姻法没有此禁令,他们的爱情看去又那么忠贞不渝。
在烛夜,老新郎大概是失去老伴年月久了,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小新娘却也不脸红,眼前的丈夫和自己的祖父年岁差不了几岁。
“小乖乖,快点吧。”
“忙什么,你不说有存折吗?拿出来我才上床,不然……”
“你……明天吧。”
“不!我就要今天晚上……”小新娘小嘴厥得老高老高的,老头子终于拿出了二十万元的存折,就在这时,姑娘猛地扑了上去,抱住老头的脖子拼命地摇着。
“别……我的心脏……”
“没事。”小新娘双眼射出的已不是情光。老头子的心脏病终于发作了,躺在地板上抽搐着。
“快!我的药。”
“哼,你都六十岁了,也该活够了!”小新娘终于露出原形,她把存折在老头眼前晃了一下说:“就为这个让你亲了我不知多少次;我看够你了,还想沾我的身,想得倒美!我看你今天还是走吧。”她说着上前骑在老头的身上,上下压着,不一会儿的工夫,老头子就一命呜呼了。
心脏病死亡,小娘子顺理成章继承了所有的遗产,没出三个月,她又和一位二十五岁的小伙子结婚了。
有谜底,有答案。但一切都归于平静。老头子为爱情献出了本已不多的生命,小新娘得了钱又找到了意中人。
镜头三
一对好好的夫妻,新婚四年从未吵过架,红过脸,同辈人羡慕,长辈们称赞。
有一天,丈夫从外地出差回来,发现妻子和别的男子睡在一起。当时他几乎气得晕死过去。
“你……”他上前揪住妻子的头发,“我养你这么个破鞋,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妻子还能说什么呢?只有默默地忍受。不过有一天,她终于忍受不住,也爆发出来:
“我不忠,对不起你,可你……每天早出晚归,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是女人,你做丈夫这几年给了我什么呢?”
“那你也不能……”小伙子对下边的话突然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他有难言之隐,为了工作干事业有什么不对?在外,也算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谁料今日……
社会需要事业、工作;妻子需要温存、男人;这就是一对矛盾,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终于,有一天他下定了决心,一个宁静的夜,他正趴在妻子身上,突然对妻子讲:“今晚我再做一次你的丈夫,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分手吧。”
“真的?”
“是的,这样对我们都好。”
这是一个愉快而有痛楚的夜;通宵达旦,他们还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不过谁的心里都明白,这是他俩的最后一次了。
人就这么怪,得到时并不觉得什么,而失去时才觉得珍贵。
第二天他们真的上了法院,法官看到他们有说有笑,还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结果几句话下来,才发现一切都是真的。小伙子说:“结婚和离婚一样是喜事。结婚是结合,离婚是两人痛苦的解脱。”
说得简单,事情也办得干脆,其实世界上的一切就那么简单。
镜头四
他们刚刚结婚三个月却要分手,据说这是新潮。相识相爱结婚十五天,可谓闪电;新潮加闪电便有了下面的一幕。
“小云,我们分手吧!都三个月了,我觉得我们已不能生活在一起。”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姑娘更是坦然。
这一夜,他们完成了夫妻间最后一次活动,第二天早晨,他们各自相邀了朋友,在饭店摆了两桌。
小伙子举杯:“朋友们,三个月前,在这里我和小云结合,今天我们又在这分手,希望大家能祝福我们。”在坐的人目瞪口呆,乱了方寸,不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景。
他俩却倘若无其事,风度翩翩,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事情。新的时尚,新的潮流,新的风格,新的观念,新的思想,一切都是新的。
他们在朋友的面前拥抱亲吻,最后分手,并接受大家的祝福。
镜头五
男的出国留学,女的在家育儿敬老,分别五载,男的回来竟带了一位摩登女郎,妻子哑然无声,母亲念念不平,可他却觉得这一切平常和自然。
夜深,妻子躺在他身边,他竟然无动于衷,妻子忍不住哭泣起来,他却全然不曾听见。妻子把头贴在他的胸前:“我不怪你,五年不在一起,也算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只要你回来……我会努力尽好妻子的职责。”
好半天的沉默。
“亲爱的,不是我不爱你,也不是你不好,这五年你也熬得不容易,但如今我的地位变了,再说……我们……”
“我们有了孩子,如果你……那让我怎么活下去?”
“孩子归你归我都行,如果你真心爱我,就理解我吧。”
“我……”
这一夜他们的床上有了疆界,死一样的寂静,真能窒息人的心。
妻子不死心,总是抱一线希望,她用女人的心想着在另外一个世界生活的女人。她找到了那位姑娘,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相求:“我们都有孩子了,你总不能看着孩子没有爸爸,你也是女人,也有慈母心。”
“我是女人,我要爱所爱的男人,孩子我们会有的,母心我会有,谢谢你的关心。”
一席话说凉了一颗心。两个女人心,两个不同的世界。
画外音:
生活是画卷,有成功,也有败笔,感情不是一杯美酒,更像一杯矿泉水。
人生由众多个问号和感叹号组合起来,留下的是一个答不完的答案。
我说过,人就是人,别的什么也不是。写下前面的文字,没有别意,只是想给人们在茶余饭后提供点话题。
人总忌讳把自己和动物相提并论。但人来自动物界,又怎能摆脱动物的自然属性?
人与社会是何关系,大哲学家维特根斯坦曾经说过:“能讲清楚的本身就清楚!讲不清楚的,我们最好保持沉默!”
这话讲得妙,也道出了人与社会的关系。人生在世,求的不就是个心理平衡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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