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
——题记
一
我心碎了。
三年。多少个我爱你,换来的竟是满腹苦水。人生莫非真是一场梦?人生真是难咽的果?
我长夜泪流,长思不冥。
我想摆脱心中的苦闷,我想甩掉心中的阴影!我真想躲在没人的地方,仰天长哭,把心中的泪流干。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永恒不变的梦。我梦见太阳是黑色的,我梦见心上的人手里竟握着一把滴血的匕首向我扑来……
她嘴里喊着“我爱你”,但却把匕首刺进了我的心窝!我倒下了,她却俯在我的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我全身似乎已动弹不得,但大脑却没有停止思维。这使我想起了古希腊《爱的传说》:一片幽幽的森林,一眼醇香的泉水。一位美丽绝伦的姑娘,坐在泉水边,金色的头发像是普天洒下的金阳,蓝蓝的眼睛像是一澈蔚蓝的大海;一位白马王子在森林里游荡,遇上了这位美丽的姑娘,很快他们相爱了。爱得是那么真,那么深!
有一天,一片乌云掠过姑娘的脸,白马王子问:“我能给你修建一座美丽的宫殿。”姑娘摇摇头。“我给你金子、给你成群的牛羊。”姑娘听了还是摇摇头。白马王子犹豫了:“那么你到底要什么?”
“我想要你母亲的心!”
这……王子为难了。可就在这时,姑娘落下了珍珠般的两颗泪珠,这时王子拔出了宝剑,飞也似的跑回王宫。母亲见儿子回来了,慈母的眼闪着无穷的爱意。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问一声儿子,王子就挖出了母亲的心……
母亲的心在儿子手里还热乎乎地跳动着。这时王子什么也顾不得想,驱马向森林奔去。天已黑下来,他刚走进森林,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母亲的心也不知摔到哪里去了,他正在地上乱摸的时候,母亲的心说话了:“我儿摔疼了吗?”啊!一颗母心,多么伟大的母爱!
想完这个故事,我流泪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才流泪……
鸡鸣惊扰了我的梦;这时我才发现,双眼已灌满泪水。我起身,半靠在床上。环绕着房内的一切,全是新的,唯独那撩人心扉的情是旧的。
在现实中我渴望回到梦中,但梦中的一幕幕却令我胆战心惊。现在,我真的不知是应该怎样调节大脑,混乱的大脑混乱的思维。
爱是什么?鬼才知道爱是什么。今天我似乎才明白,爱是害人的东西,情是令人讨厌的家伙,为了爱,丢失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梦不会成为现实!现实也绝不会有梦幻。
二
电话铃声响了,我怕是我的电话,可偏偏就是我的电话。
“谁呀?”我问。
“明知故问。”耳机里传出了她的声音。我知道是她,我不愿和她多说话。因为有人无端地伤害我这个并不坏的人,而今我又怎可去伤害一位纯真善良的姑娘呢。
“有什么事情?”我问。
“没事就不兴打个电话呀!我说咱们中国人都这样,都九十年代了。思想还不开窍,张嘴就有事。就不兴我打电话问个早安!”
“刚睡起来。一切正常!谢谢你的关心。”我力争想让自己的话讲得调皮一些,以求达到和她的某种和谐。按说,我这个人平日可不是这样的。在做人方面,我一直信奉古哲的话:“走自己的路任他人去说吧!”我只是和同龄人一起,许多人是走不进我的心灵。
这不差不多。“哎,李老师,我想和你商量一点事,有没有空呀?”看来她是不想马上丢下耳机。可我总站在父母的面前谈些捕风捉影的话也不成体统,于是我说了:
“有什么事情来商量!今天我不上班。”
“那太好了,我马上就来。”
来字的音还没完她就丢下电话。我想这阵子她正对镜妆扮,今天的姑娘大概都这样,随大流;这也不能怪她,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回到空荡荡的房子,我的心一下子又沉了好多;为什么世间的事情都是这么的不公平?有情的太有情,无情的太无情。昔日我只知世界上有许多未解之谜,但我从来还不知道,有许多明明白白的事情同样可以给人带来糊里糊涂的答案。
坐到桌前想翻几页书,却没有兴趣。我也知道,人生的路还很长,但是今天不知为什么,我就是过不了这个坎儿,就是摆不脱留在心中的影子。
“砰 砰 ……”敲门声,一听就是她,来的还挺快,才十几分钟。
“请进。”我坐在桌前未动。我这人还真像她说的正统不开化。
“你在读书?”她风风火火。
“你有什么事?”我不愿把话拖得太长,时间拖得太久。
“干嘛这么急嘛,”她坐在床边:“怎么,连被子也不叠呀,嫂子回来也不管呀。”她说着就要动手。
“谢谢了,一会儿我还要睡觉,昨晚我没有睡好。”
“那好吧,昨晚我读《莫泊桑传》,发现他一辈子没有结婚。”
“不是一辈子,是三十六岁。”我纠正着。
“三十六岁他死了,就是一辈子。”
“可他是自杀,一辈应该是百年之后。他是早亡。是人类中最大的不幸。你别称他是一辈子,不然我听了心里会很难受的。”我讲的是心里话。的确,就我现在的心境,真是不愿有人提及像莫泊桑这样的大文豪。
“李老师,你说他没结婚,怎么会写出那么多,那么精彩的爱情小说呢?”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我说:“你读他的传记没发现他有一位很漂亮、很懂情的女秘书吗。”
“那让我当你的女秘书行吗?”她终于还是把话转到了做姑娘的正题上。
“不行!”
“是不是我不漂亮?也不懂情?”
“不,因为我不是莫泊桑,不是大文豪,而且我已有了你嫂子。再说世界很美,我也不想只活三十六岁呀。”
“那你说,歌德为什么会爱上他朋友的妻子,难道说这也不道德?”
“歌德是歌德!对于他我没有资格去评论。再说我也不是诗人,我这辈子也写不出《少年维特的烦恼》来。你说我怎能和他老人家相比呢。人都应该有点自知之明,不然生活会让你吃不消的。”
“你在讲双关语。”她瞪大了眼睛。
“不,我没这个意思,你们姑娘家就是好多心。”嘴上在狡辩,心里也觉得话讲得有些过头:“其实你漂亮、温柔,还有才华,谁也愿……话讲到这儿,我又觉得讲漏了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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