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在我们这千人单位的结婚司仪、或者其他喜庆的主持位置上,赢得了小小名气。乃至影响到,别人结婚或者喜庆的时候能不能请到我当司仪,标志着喜庆热闹不热闹、上不上档次的象征。我惊恐万分,一是怕这个司仪当不好,影响了别人的好事,二是怕自己的业余爱好,成为正式职业的竞争对手,所以一直低调处理。任何人来情我当司仪,只作为朋友处理,费用是千万不要提起的事情,只是落得个大家高兴,我也高兴。
千万别小看了这个司仪。当你面对着成千人的场面,你要控制着他们的情绪,让他们随着你的情绪高兴而高兴,随着你的情绪低沉而低沉,随着你的话语激扬而激扬,随着你的话语骚动而骚动,没有一定的掌控能力,是很难达到的。这个时候,不仅需要敏锐的观察力,更需要别人不注意的深邃的洞悉力;不仅需要流利的口才,更需要一定文学知识功底和历史知识功力;还必须具有随机应变的思维和应对外来干扰的能力。
具有文学功底,你就可能把每一个事情,描述的五彩缤纷、绚丽多彩,显现出这个事情的美丽和动情,牵引着每一个参与者,把这个事情往美妙的境地联想,尽管这是亵渎文学,但是在文学贬值的今天,让它发挥一点作用,我想是情有可原的;具有一定的历史知识,就可以把一件事情说出个因果关系,说出它的哲学境界,让每一个参与者去分析它的经验教训,往事情的深度去分析考虑,尽管这是对历史的大不恭,但在历史知识并不看好的今天,让它去发挥一点作用,这也是对历史知识最大的尊敬。而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场合,要把喜庆情绪、感恩的情怀,用诙谐的语言,随着当地的风土人情,普撒到每个人的胸臆之中,才是最符合人们的普遍心理。
我生活的地方,人们对娶儿媳妇特别重视,这也可能是南山里面传统风俗。当一个人取了儿媳妇,你再怎样地说他,他都可以视为骄傲,这是他有儿子、有后人的凭据。一次,当我给一个朋友的儿子当婚礼司仪的时候,另外一个我曾经给他儿子当过婚礼司仪的朋友上来给我抹了一脸的红,我对他说:“记住,话筒在我手上,一会儿你就知道给我抹红的代价了”。
当婚礼进行到请来宾致词的时候,我笑逐颜开的给一千多名来宾说道:“各位来宾、各位亲朋,我们单位有一位同志买了一辆家用小轿车,全家人都爱惜非常。有一天,儿媳妇正在用托把洗车的时候,老公公要来上车。儿媳妇停止了洗车让老公公先上。老公公深情地望着儿媳妇说:不着急,不着急,我娃先托,脱光了我再上,这个人就是我们单位的xxx先生”。这个没有脏话的插科打诨,引得了全场的大笑。
由于来人求情我都答应结果,现在我已经成为我们这个小地方结婚司仪的“大名人”。现在,连市政府里面的干部给儿子办喜事,都要来请我,我好像也有了一些成就感。曲指算来,二十年来,经我当司仪结婚,又给他们儿子结婚当司仪也不再少数。从二十几岁给人结婚当司仪,到今天四十几岁仍然好热闹,好像我的童心还没有过去。每年,我的几套衣服都因为给别人当司仪,都要被别人给抹上红色,老婆洗衣服的时候总是独嘟囔囊,朋友们说:“您每月都有洗,这多好呀!什么是”洗”,”洗”就是喜呀”!
我想,就让这些“洗”伴我终身吧,别人把他们的喜悦赠送给我,我又把这些喜悦赠送给更多的人,这难道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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