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里,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些山里的野果与农家特有的吃食。
春时,万物苏醒。春雨之后,山里的磨菇就打着它们胖嘟嘟的伞来了,我和几个小伙伴就去山里面摘,如果运气好的话,就可以摘一篮子。且这时候的磨菇是最好吃的,又嫩又滑。回家妈妈合米一起煮开(放米是看它们有没有毒)。然后再用蒜苗、辣椒烩一下,真的是人间美味。
山里的映山红开了,这里一片红红的火,那里一片红红的火,放学后就到山上去折这个映山红回来吃,先把花里面的蕊去掉,再吃。直吃的满嘴都是红色的汁液。
山里的小笋和厥也冒出它们尖尖的角来了,周末就和几个小伙伴满山遍野去寻找,发现就把小笋从泥士里面拨出来,有些小笋扎根深,要费好大的力气才能够把它拨出来。撅就简单了,直接拦腰折断就行了。回来后用开水泡一下,这样保存的时间久一些。且味道鲜美,吃着那可口的山野菜,心里别提有多美了。把寻找山野菜的艰辛也抛之脑后了。
这时山里已没有什么好吃的了,而那些果树却已开花结果,我们自家有一颗梨树。现在已经挂果了,也蛮大颗的,只是里面的核还没有成形,但我每年差不多都是从它结果吃到它成熟的那天。
叔爷爷家栽有果树,葡萄、桔子、桃子、鹅梨他都有种。梨树都被果实压弯了腰。只要用力摇或用石头砸,那些梨子就像下冰雹一样往我身上砸,虽然痛,但我心里却是喜悦的。当然是偷偷的砸。如果被叔爷爷看到了,他就会骂我是好吃鬼转世。
没东西吃的时候,我就吃那个毛桃子。虽然还没熟,还有很多桃毛,我就先拿到石头上去磨,把桃毛磨干净,然后才吃。梅子却可以吃了,吃起来酸酸甜甜,女同学家有梅子树,她经常偷拿给我吃。
上学路上有颗小杨梅树,经常和同村的女伴用石头砸,日子久了,能看见的都被砸没了,她就扶我上树去找,找到后一人一半,如果那天早上能吃到杨梅,我们那一天都会很快乐的。
山里结了一种果,叫苞,结的时候是青青的,慢慢变黄了,黄了之后再变红,有点像草莓,只是体积少点,汁少点。我常去摘,同时把那最大最红的留给妈妈吃。有时为了留给妈妈,就把它放在口袋里,到给妈妈的时候,它都差不多被我捂化了。
暑假快到了,大部分水果都成熟了,除了桔子、葡萄晚点,连枣子也挂果了。不过为了吃这些东西,也让我吃了不少亏,尤其有次在那里偷摘桃子,被藏在树叶后面的毛毛虫蜇了一口,那细细有毒的毛害我的手马上变成“猪”手,直到妈妈用头发把毒毛逼出来,手才消肿。
暑假里,好吃的东西大部分我都偷吃过了。山里也只剩些石磨菇、雷公苞之类的。但石磨菇雷公苞肉质太硬,难以入口。
玉米成熟了,红薯、花生也结果了。我这个村里的孩子王,经常拿着火柴,带着些小罗罗兵去田野寻“宝”。偷摘一些玉米、豆子、还有那未成熟的红薯。然后选一块平软的沙子地,把那些全部埋到地下,在上面点燃一堆大火,我们就去捉迷藏了。玩够回来,扒开热灰,那股清香的气味迎扑面而来,大家都强忍着口水,等着我这个山大王来分配。
吃饱后,我们就到山上去找“神仙叶”,把它的汁加香炉灰做成豆腐,吃起来非常清凉爽口,且它的叶子带着一股特殊的香味,闻起来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中秋节那天,按风俗每家每户人要去偷别人的凉薯或是花生,因为那代表着被偷主人家的丰收,主人家看到了,也会装作看不见。
石榴熟了,在当时石榴算个稀罕物,全村就我叔爷爷仅有一颗石榴树。成熟之际,我们就会去摘一颗,当宝贝一样来吃,因为它的果实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宝石”。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是在叔爷爷家后院偷摘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回来了,吓得我赶紧溜下树,胸口不小心被树枝挂到,回家后发现挂了一个口子,至今疤痕仍留在胸口。每每洗澡的时候,看到它,我就想起年少时的顽皮。
秋收一过后,留在野外可以生吃的东西没了,山上也只有地苞可吃了,那个地苞不知道是怎样形成的,大颗大颗的,红的发黑发紫了。吃的满嘴都是黑紫的汁液,看起来异常恐怖。
山里有种板粟,比种的小颗而已,我们把它连枝折回来后,用火把它外面的毛刺给烧了,里面的果肉也熟了。当然也可以生吃,更有甚者,把它“生剥”了皮用油炸一下,又香又脆的感觉到现在也不能忘怀。
北风已经开始吹了,这时山里的丛树叶也落了。因为丛树叶好烧,又不多柴灰。所以我们经常去山里捡丛树叶回来烧。有时一翻开树叶,就可以看到成群成对的树菇抱成一团,等我们去摘它。树菇肉质松软、嫩滑,加点带皮的肉、蒜泥一烩,味道香甜,光那个汤汁都可以吃几碗饭!
雪花来了,望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我心里默念着:美味啊!快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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