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口干舌燥,信儿起来给自己到了一杯凉开水,一咕噜喝了下去,回去躺下继续睡觉,丈夫的鼾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夸张,信子侧过身,看了看这个躺在身边熟悉的男人,男人倦成一团,只穿了一条条纹的三角裤,双腿张开的躺在床上。
在那一瞬间,信子突然觉得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仿佛不认识,特别的陌生。
刚才在进入梦想之前,和身旁这个男人还做爱了,没有任何前奏,没有开灯,也没有说话,男人把他那重重的身体压了过来,就开始了曾经让彼此熟悉而激动的工作方式,外人戏称为家庭作业。现在这激动没有了,男人很随意的拧了拧信子的ru*房,没有亲吻信子,信子躺在床上也没有任何的激动,她只是在完成一项工作,做这妻子该做的事情,每当此时,信子会想起农民。
他们的做爱方式象极了农民。
丈夫在她身上发泄完毕后转身进入了梦想,不再象以前一样,半夜醒来还要把手搭在信子丰满的ru*房上。
结婚十年了,当所有的激情完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不尽的争吵和抱怨,信子是个事业心特强的女人,美丽而安静。但丈夫却是那种喜欢简单生活的男人,每天也有很多的想法但大多是说说而已,开始信子会相信身旁这个男人,相信他会象他婚前所描绘的那样,不让信子过苦日子,让他穿漂亮的衣服,带名贵的首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信子发现,所有这些梦想的实现只能靠自己而非身旁这个信誓旦旦的男人时,信子开始用不屑的眼神来听丈夫酒后的雄心壮志。她知道身旁这个男人,明天依然会睡到中午太阳照到屁股上起床。至于下午是否有饭吃,他是不会去思考。
这个躺在她身边的男人从来不愿去做洗碗,拖地之类的小事,他说他是男人,男人做这些事情还算个爷们吗?他会告诉信子,你看人家的妻子都把酒倒好后放在老公的面前呢,你呀,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女人该有女性的柔情。信子会和他争论,人家的丈夫会挣很多的钱,妻子从来不管钱如何来只管如何化,而且要化的要有水平才行。可我每天做的却是男人们做的事情,思考着和男人们一样的东西,生意上的事情你管过了多少呢?她的男人会大发脾气:“后悔了你跟人家去啊,看人家要不要你撒。”男人甚至会把门拉开说:“你走啊,有本事走了别回来。”
每当这个时候信子就真想走,但看见在一旁哭的泪人儿的女儿,信子就没走。
回到家里,他们经常会无休止的争吵,男人有时会摔东西,信子觉得摔坏了可惜,会弯腰去捡起来,捡的时候手会被划破,血沿着信子修长的手指溢出,信子不擦。男人会坐在沙发上冷笑的看着信子,看信子满眼是泪,男人会很不耐烦的说,哭啥哭,哭丧啊。
家里的水龙头坏了,信子叫男人去修修,男人答应了,一个月了依然没动静,信子火了问他怎么还不修,男人火更大,说你这个女人真是他妈的罗嗦,看不得别人坐一会儿。信子后来不说话了,自己找来扳手把龙头换了,水弄的全身都是,男人从电视机前移过来,冷笑的看着信子:“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什么事情都想逞强,男人们干的事情也来干,女人嘛会做饭就行了,那么聪明干什么呢?”
信子不和男人说话,又去做饭,女儿马上要回来了。
吵烦了,信子想去离婚,可家人都不同意,说男人又不嫖没有格外的事情你离婚干吗呢,现在这社会男人不嫖就是优秀男人了。女儿眼泪汪汪的不要信子走,信子就不走了,继续一个人做她的生意。
日子还是那样的过,信子不再和男人争吵了,男人喝酒,半夜不回来信子从来不问,生意上的很多很难的事情,信子习惯一个人静静地思索,不和男人商量,没有经历的男人总认为自己面子最重要,一句话会气的不行,受不得半点委屈。经常研究事情的对和错,应该和不应该。其实生活中哪有对错之分?信子习惯了各种性格的人群,习惯了淡淡和周围的人说话,觉得周围的人都不错。
静下来的时候信子会数着指头,算算自己的年龄,回忆着自己走过的路,快三十五岁了,自己就这样和这个躺在自己身边却陌生的男人,耗过了十年。按活六十岁算的话,还要耗尽二十五年,等于才和这个男人耗过三分之一不到的时间,想到这里,信子的手指轻轻地抖动了一下,心在流血。什么时候才会是尽头,人啊,总这么无奈?为了面子,为了孩子,就是没有为了自己。
思考的时候信子会吸烟,吸烟的女人是寂寞的,信子习惯了左手吸烟,右手来敲击键盘,用文字来宣泄自己的心情,听着轻轻的音乐,信子会让眼泪无声的滑落,在别人的眼里,信子是成功的。
信子在想,成功就是这样?婚姻就是延续后代?
那天半夜的时候,信子在梦中醒来,男人喝的大醉回来,摇摇晃晃的把头搭在了信子的身上,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胡话:“你真漂亮!下次我还来、、、、、、”
信子被男人惊醒后,从容的抽出一只香烟,烟雾弥散开来。侧身再看看身边躺着的陌生男人,那样的丑陋。
半夜,信子起身收拾了她所有的衣物,走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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