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别人叫我作诗人!
因为诗人的心都是破碎的;泪眼都是干枯的。在那一首首辛酸的诗歌后面藏着多少残破的心碎……
今天高中的一个同学大电话来。他大开头就说:“我的小诗人,最近过得很好吧?又有什么新作品啊?
小诗人——听了这称呼我的心一阵痛。因为诗人就是绝望;诗人就是孤独;诗人就是痛苦的!
哥们,你真狠!我说,你就希望我的心彻底的破碎吗?
记得高三时,我们的语文老师把我们的作文分成两派——现实派和浪漫派!而我是浪漫派的代表。那时我经常写一些诗歌,一次我们的老师专门腾出课堂让我讲我的诗歌。最后我们的老师总结说:“真行啊!为坤你个小诗人,我虽然一向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是很有天赋的,可是要写也写不出这样的诗歌啊!我们县城里那些所谓的诗人,天天写什么——九州红旗飘飘。要是拿来和和你的一比,那他们那些都可以统统烧掉了。从那时起,我们班里的人就叫我小诗人了。
可是,没听到这个名字我就一阵辛酸……
上星期五的傍晚,我在校园的广场上散步,一个同学走到我的面前说:“诶,听说你是个诗人?她那一双可爱精灵的小眼睛好奇的望着我。在期望着我给她的什么惊奇。
我笑了笑,说:“不!——我的新还没死!
这下她更好奇了,把那小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歪着脑袋问:“这是为什么啊”?
我告诉她说:“诗人都是沧桑的,他们的心都是残破的,他们的诗篇是那心灵无法掩饰的痛苦。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最好的诗歌是绝望的诗歌,有些不朽的篇章是纯粹的眼泪!而我写不出不朽的篇章,说明我的心还没有死,我也算不上诗人。
她笑了
那谁能算得上诗人?
像李白,徐志摩,雪莱等,历史上可以算是诗人的很多,但是不是有写几句地就得意称为诗人。像鲁迅,他也写过不少所谓的诗,但他的诗歌绝对不是诗歌,他也称不上是诗人。
她要我给她讲诗和诗人。
走在夕阳中,我慢慢的告诉她:
诗,是心灵的杰作,只能用心灵感悟,那种神秘的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即使你勉强将其说出来了,那也就变味了——不再是她了!惟有诗的节奏在你的心灵中产生共鸣时方能体会诗的优美,诗歌的神秘,诗的空灵……可是即便如此,你也许还是无法体会诗人的那颗心。
而诗的朗诵,其前提是你得对诗有体悟,否则那将是对诗的糟蹋,对艺术的亵渎,对诗人心灵的摧残……记得有一年中央台有这样的一个节目——一个小学生在朗诵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结果是得了一等奖!!那幼小的心对徐志摩那再别林徽因的苦痛无法理解、无法体会不提,她以那激昂高亢的语调来朗诵这首诗,而那手足舞蹈的来显示他的威壮,还有那什么教师的,什么专家的的评委!!要是徐志摩在天有灵的话,那他真的是苦笑不得……
至于诗的创作,那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实现的。首先得有一颗诗人的心,再者需要有灵感。再伟大的诗人也有灵感枯绝的时候,因而他们需要新的生活。他们的灵感来源与他们的生活,没有生活就没有灵感,也就无所谓的诗歌了。
而诗人的心是最复杂、最神秘的。
诗人的心是颗流浪的心。他们的一来就是无拘无束的——生活的神秘注入他们的心中使他们永不安规守纪。
诗人的生活不是扎跟于这个现实的世界上。他们的需要与需求不同与平常人的需要与需求;他们评价的标准不是寻常的标准。可是他们生活在这人间也一样需要爱、需要安慰、需要认识、需要了解。可是这浅薄的人生不能担保他们的满足。
平常人过的生物性的生活,即只要有饭吃、有衣服穿、有相当的异性配对,他们就可以平安的过去,再不抱怨什么。再不惆怅什么……
可是诗人——他们吃饱了魂还饥饿,穿暖了心还寒冷!
你忙着给他补袜子,给他端点心,他会说你白忙。因为他们破的不是袜子,饿的不是肚子。你作到了一个“贤”字,他不定有见你的情;你作到一个“良”字,他们不定说你对。他们要得不是仅仅生活上没满足,而是超脱生活的满足。他们要的是一颗呢功能产生共鸣的心,要的是“灵魂伴侣”,他们饥饿的是灵魂!
他们的爱情不是动物发情的肉欲,而是两颗心灵的向往;他们的婚姻不是两架生殖机器,而是两颗心灵的结合……
诗人的心都是敏感的,他们会因一朵白云而欢呼,会因一涧流水而哭泣。
诗人的逻辑是绝对的,而不是朦胧的。他们会把任何事情弄个究竟,他们要的是绝对的唯美。而现实的东西都那么的不堪说,因而他们绝望,他们痛苦……
因而诗人的心是孤独的——
他们不会孤单,也不会寂寞,而是孤独。他们的心不是虚空和百无聊赖的,而是充盈的!充盈的要流溢出来。因而便渴望他人理解他,呼唤他,收留他……可是谁也懂得他们那颗残破的心呢?
因而,在痛苦之际,他们呼吁山川,呼吁大自然,把整颗心交给大自然……
谈着,不知不觉中,夕阳已收尽了残照……
本文已被编辑[千叶红]于2006-6-18 10:40:23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戴云山人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