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了,窗外的落花,一片片,一瓣瓣,萎地化为尘,静得似乎可以听到那花瓣落地时轻微的撞击声。
六月飞雪,从未想过六月飞雪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时至今日方才明白,六月飞雪就是在你经历了狂风暴雨之后,在你结痂的,那颗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心灵上,蒙上一层厚厚的雪,只到那颗被雪包裹的心,慢慢的冰冻至死。如今的我,相信盛夏也会有飘雪,当再次被百分百信任的人所欺骗时,那颗心早已被冰冻得死去,原来,死是那么的容易.
在我的人生里,男人,这人类的雄性动物,他们给我带来的是由始至终的人生悲哀。可能,这原于我还没有降临人世时,我的父亲就不要我了的缘故,他不愿意我的出生,不愿意我给他带来烦恼。他甚至不愿意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是他的女儿。
岁月是河,把记忆折叠成一只精致的小船.载着青春的欢笑和哀伤,在没有父亲的生涯里,我早已习惯了这些不得不习惯的状况.然而,在宁静的心湖,还是时时地荡漾起层层涟漪.凝眸岁月,有一种苍老的感觉,尽管,我还年轻,但我的人生,我的沧桑,是我和一般人不能相提并论的.也许,是心灵承受着莫名的无可言说的那种落寞的忧伤.一些往事如同尘埃般落定,在记忆的深处尘封着,不曾回忆,也不曾忘记.
其实,是心底里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从我人生的开始,生我的那俩个人给我戴上了沉重的枷,尽管我在想尽一切的办法让自己融入这个世界,尽管我做得这样的辛苦,可是,我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
童年,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夏天坐在家门前的那棵梧桐树下。用树支或着其它的什么小玩意,翻搅着泥土里爬来爬去的蚂蚁,时儿把它们装进玻璃瓶子里,时儿把它们埋进泥土里。一个人在那一波一波的热浪里,在知了的叫声里,静静的与蚂蚁为友,看着它们大的托小的,搬运着食物,真的好喜欢好喜欢。脑子里也幻想着,我的爸爸也会这样的托着我,背着我,给我买好多好多的东西,和别的小朋友一样。
在十七岁以前,时常在心里勾画着爸爸的模样,是高大的还是瘦小的、是军人还是工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人。最常幻想的父亲的模样是军人的样子,可能因为收养我的叔叔是军人的缘故。
母亲节刚过不久,父亲节将至.以往每年的这两个节,总会将我带入无垠的孤独。它总会让我想起其它的节,比如中秋节、端午节、春节等。这样的节日呈现在人们心里的无非就是父母儿女团聚的温馨场面。这么多年,和奶奶相依着。我的奶奶生怕我在这样一些特殊的节日里受到邻家温馨场面的刺激,总会在这样的日子里找着各式各样的事情来减轻我莫明的悲哀.
岁月岂能无痕,爱,恨岂能无痕,那些不经意间散落在我生命的东西,忘却的都已忘却.尽管儿时渴望有父亲,渴望父亲的疼爱,那份渴望由于年龄的增长慢慢的消减得无影无终.
我的父亲是谁,我已经无心去寻找.也许他现在和他的家人过着平安幸福的日子,不想让他因为我的出现带给他无端的烦恼,只想在这里祝福他老人家,父亲节快乐!
父亲节,此时此刻在我的心灵深处,最最想念的人是我的奶奶.奶奶!您在那边过得好吗?您在那边遇见了您的亲人了吗?您和筠筠哥哥是不是在一个地方?您是不是一个人住?您还差生活用品吗?奶奶!您可知道您的孙女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您在世时老是教导她对人要真诚.只要你是真心实意的对人,人也一定会这样对你.奶奶!您错了…这个世界变了,变得我不认识,变得我不想在这里逗留,这里的人都带上了面具.他们在演绎着不同的,对自己有利的角色,奶奶!我不是一个好演员,我演不了这里的角色,我只会演自己.
奶奶!我相信!相信在不久的日子里我会和您团聚的,奶奶!你等等我,等这里的事情安排好了我会过来陪您的!
想念您!真的好想好想您……
泪水模糊了双眼,思惟已经不再清晰,灵魂已随六月的飞雪飘到离天堂的不远处……
本文已被编辑[芳草人家]于2006-6-16 9:14:46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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