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回忆一些历史一样回忆我吧。踩在新时代的土壤上仰望我的,一个才可辩色的昏暗的时代的我,鲁迅不是我的真名。
"写作,对于有些人总是搔着痒处的时候少,碰着痛处的时候多",文人的打斗很激烈,我终于可以死在打斗和一族人的仇恨里。另有一些人,把我的文章装点得如斯有生命。
"当我失掉所爱的,心中有着空虚时,我要填充以报仇的恶念。"
适用于敌人,很少适用于我身边。长妈,就是阿长,弄死我的隐鼠,让我象恨敌人一样恨猫好几年,等我知道真相,等我同时得到最难弄到的<山海经>的时候,仇恨湮灭在我的一瞪眼叫她"阿长"的片刻。她用确切写出来是"麻胡子"的马虎子吓我,北京人都这样,让我掌握着这样的伎俩,敌人也用,后悔曾经反对的诸多界面之外的一种和他们的苟同。
人鬼疏途,才可辩色的昏暗里,那些人不如鬼,不如鬼无常,当我淋漓尽致的描叙完鬼无常之后,我越发觉得他可爱,让我拍手叫绝,他亲近的从断魂桥不远处走来,一顶白纸高帽子和破芭蕉,一袭白袍不是走是飘,异常自在·我是欠他人情的,帮我索要了一些人的短命·让我很少的有时间快慰一下。
>看了好多年,红极四方的名医每次要了我一元四角的诊费,虽然那时候我已经很有名气,名气并不值钱,还得到处张罗,筹集,害苦了我找遍北京,为了一些药引,最终还害死父亲。面对他"医能医病,不能医死"的解释我鼠目圆瞪,破口大骂,却没有用处。
最不敢骂的,甚至不能斜着眼睛看的就是藤野先生,他让我见识了芋梗汤和医学的诸多奥秘,以及歧视,民族的……对他的兴趣,对他的敬重,我可以轻易在学业上考到及格分数。骗了老先生,改学生物放弃医学,其实我什么也没继续学习就回到国内·遗憾他居然没有更多阻拦我的放弃,要不,在我没有什么力气,扛锈笔当锄,使劲砸在敌人头上的时候,正在给别人手术,那是多么斯文的事情。
当初在看着学费贵得另我们羡慕的杭州求是学堂叹息的时候,在更小时候的三味书屋,我也是没有学习到更多的东西,虽然洋文"it is a cat"和"is it a cat"我也能学着读出声音,和志摩兄长比起来多是惭愧,文章写了不少,大半个世纪后只有学习历史的时候才可以浅显读到,而志摩在笑着观看后辈们学着他的样子抒情,笑得那么灿烂,恨不得用带去日本却排不上用场的中国白袜和一元银圆兑换他的得意……
孩子们应该读书,认真的读,就象我儿时盛事>不看在读书的样子·书读多了显得更有修养,生活更高贵,可以在房间里侍侯人一样侍弄珠兰,茉莉之类,我的兄弟周作人在>里介绍了很多种侍养的方法。
很多琐碎的事情和许多人我都老得忘记了,毕竟我比历史记载的鲁迅还要老大半个世纪……
本文已被编辑[千山我独行]于2006-6-16 8:47:22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才苟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