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在深夜的时候,独自仰望一遍寂寥的天空。风吹来淡淡的味道。说不清楚的一种感觉。那一刻,我想我是沉醉的。
雨和烟。他们造就我寂寞的特色,于是我不止一次的写他它们。只是在今天,我终于还是感觉到阳光的可怕。躁热的没有一点润色。即使空气,都被那种粘稠而污浊的温度所迷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怕冷的人,到现在才终于发现,即使是热,同样让我有痛感。
发现自己在夜晚的时候反而不能创作,所谓夜的灵性,其实并不属于我。写作是一件痛苦而伤感的事情。孤单的人,对着苍白的画面,一笔笔的勾画出灵魂的感知。我是这样的。
不知觉,却已经到了六月。开始到现在,一个月我却只写出了三篇小说。对我来说,这应该是件很遗憾的事情。但是每天对着冷淡的屏幕,发呆。即使明知自己有事要做,却懒懒不愿动手。这是我的惰性。
很奇怪,小说中的人物,我总是一遍一遍的用他们的名字。本来是不起眼的字,组合在一起,便有了故事的灵性。于是会出现梦晴七七旭平琪石伟和志远。他们是我安排的,我是能够让他们生存并且主宰他们命运的使者。
我写作的窗台,有几棵青色的树。灵魂或躯体困倦的时候,望着它们墨色的枝叶,伸出来,便像一张张稚嫩的小手。看向远处,一条公路穿梭着来往的车辆。汽车经过时,卷起细碎柔软的灰尘,迎面扑来,用手掠去。但是我的桌子经常积满灰尘。我不在意的打去,却只是擦净了那偶尔的一刻。
我是寂寞并且会在夜晚感觉孤单的人。灵魂和躯体,皆是如此。昨天之前,我一直对朋友说我其实是有女朋友的人,她在深圳。自欺欺人的方式,结果却骗不了自己。孤单的人会以相同绝望的姿态仰望天空。但在我生活的周围,连一次简单的遇见,都变得遥不可及。
写了很多次邂逅,但在真实的生活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与我擦肩。朋友说我混身带刺,张起尖锐的疼痛麻痹自己。不喜欢被人靠近,也不想自己混乱的状态被无目的的打乱。太自我封闭的人,只有更加深切的砌嚼孤单。
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对我提出要求。我伸展了躺在床上被压缩的疼痛的身体,然后她说,锋,你忘了我好吗?那一刻,我突然的笑声吓坏了她,只有这样我才终于知道,离开了这么久,她还依然是关心我的。很好,在这个世上,毕竟还有那么一个人,会在彼此感觉失意的时候想起我。这便足够。
你笑什么?她的语气中隐约有哭的声音。她像以前一样软弱。
我不回答,只在三秒的沉默后挂段电话。已经没有意义。分离早就明了。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有打这个电话来,让我最后一个可以依靠的借口宣布破灭。
昨天,今天,夜晚失眠。凌晨一点的烟,抽起来的时候依旧是苦涩。
开始许多天的睡不着,闭上眼睛似乎总能看到一个血辚辚的画面。烟味冲刺着房间,未抽完的烟屁股随便的扔了满地。工作到麻木的结果。
忘却了很多东西,偶尔机械的工作也总能使我方寸大乱。很可笑的画面,我拿着笔,瞬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想了许久,终于明白,我只是想记下一个名字而已。
厂房,车间,躁热。冷的空间。大风,吹风机里温热的气流吹起我的发梢。打在脸颊,微痒和痛。远处是山,看着,便觉难过。看山不是山,只是一个和我一样落拓的大石块。终究还是动摇了坚持多年却一成不变的幻想。
爬鹰山的时候,碰到一个山东的老人。弓着脊梁,鞠褛的走着。心情有着让人敬畏的闲适。很羡慕,所以与之搭话。老人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去的地方太多,有些已经遗忘。谈话中莫名减短了山的距离。老人说他只是想有个人,理解他的人,在他感觉难过而孤独的时刻,陪在他身边,安静的,走一段闲适的路径。可惜,这样的人他始终没有遇见。
人的畅想太多,有结果的却微不足道。
夜晚,一个人做在电脑前。疯狂的敲击着键盘。一段文字,便能写出我的绝望。一直在想,是否有一天,我不能写字了,思想从此中断了。那样我还有生存的必要吗?很可笑的想法,即使现在,在我依然能写字的时刻,我依旧没有生存的意义。死亡,只是一个瞬间。简单而不失滑稽。
也许我不该有这样的思想,做个老实易足的平凡者。其实也不错。但上帝却给了我一个这样的双手,为写字而出现。
我想,有天,写字一定会把我的生命掠夺。
曾经我是婴儿,曾经我是少年。岁月走过,光阴流逝。我的叛逆就是我青春的代价。
忆及朋友的一句话,挖个坑就把自己埋了。这样坦荡的心怀,我始终做不到。总该为虚伪付出些心血的代价。站在高高的楼层,俯身望下去的时候便能感受到内心真切的恐惧,心跳的声音。我终归是怕死的人,但有时却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生命赋予我的意义,便是开始无尽的折磨,结束华丽的流程。
独自行走一段悲切的路,没人陪伴。带着的却只有心中隐藏许久,现已失却的意想。走走走,写写写。现在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走不了写不出的时刻,即使有诸多恐惧心理,我依然需要简单的结束。
害怕一种生活,恋爱结婚生子老去。这样规章的姿态应该不是我所忠爱。孤单人依然有桀骜的权利。我是这样的。用那些看似冷酷的面容和话语,小心翼翼的护住逐渐老去的心态。不让人靠近,也只有这样,我才终将不能感觉自己的存在。
流离的只是一种生活,心却在沉醉的刹那,选择逗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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