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说:谎言乃是一种不论谁在自身最重要的部分①——在最重要的利害关系上——都最不愿意接受的东西,是不论谁都最害怕它存在在那里的。
——柏拉图
昨天晚上,和女儿逛夜市。明亮的灯光,把夜市照射得犹如白昼一般,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非常的热闹。水果商贩的叫卖声,大排挡店主热情招呼顾客的寒喧声,买者和卖者的讨价还价声……一点也显示不出夏夜的寂静,相反如同炎热的白天一样喧嚣。
路过一家歌舞厅的时候,歌舞厅门口,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先生,一只手牵着一个小姐模样的女人的手,在歌舞厅门外接电话。听不到电话的另一端在说什么,只听这位先生不耐烦地说:“我在江北大排挡和几个生意上的哥们在吃饭呢,不信你听,这里乱哄哄的。”说着,把手机伸向大排挡吵闹的地方。之后又说:“……你别来了,也别总打电话了,呆一会儿我就回去了……”说完,关了手机,笑眯眯地在小姐模样的女人的脸上亲吻了一下,搂着小姐那摇摆着的纤腰,亲昵地向歌厅屋里走去。
女儿和我对视了一下说:“星星月亮还没出来,就说谎。这是市中心,离江北十公里呢。”我笑了笑对女儿说:“说谎是正常的,也许这是善意的谎言,无可厚非。”回到家里,我一直在想这位先生的电话,也许是有一定的苦衷吧?一是出于生意场上的应酬,没有办法的说谎,不得已而为之;二是患了男人的常见病“妻管严”,家里的“老虎”惹不起;这三吗?就是自己花心未泯,在外面拈花惹草,不能让老婆知道。不论什么原因,这位先生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了非善意的谎言。
说到说谎,可以说所有的人都说过,而且说的频率还比较高。在所有人的人生中,人们都不止一次的说过谎。一个人从生下来到死去,不知道要说过多少谎言,但幼小的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因为孩子们对自我认知水平有限,只会根据自己的感觉器官,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安徒生童话《皇帝的新装》,皇帝那赤身祼体的新装,成熟的成年人谁也不会去说出真相,只有无知的小孩才会实话实说,那不是新装,而是皇帝根本没穿衣服。有一天,当这个无知的孩子一天天长大了,未必还会一如他小时候一样直白了。这就说明孩子成熟了。人的成熟是与人的谎言永远成正比的,这是客观存在,也是现实的规律。
从古到今,说谎一直延续到今天。三国中的周瑜,用一封假信,引来了蒋干盗书,使曹操痛失蔡瑁、张允两员大将,最后八十三万人马惨败赤壁;宋代的杨四郎延辉,失落番邦后,改名换姓,将杨字拆木易,为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一条性命;陈士美那在原郡并无前妻的谎言,是为了当朝附马的荣华富贵……这一切都是以谎言为奠基石的。
上面这三个谎言的例子,演绎出了《群英会》英雄的三国争霸,流传下来了《四郎探母》忠良的杨家将,也细述了《铡美案》悲苦的秦相莲。这些谎言的目的,是为了国家大计,为了生存,为了高官厚禄。
说谎是人生的最高艺术。我不敢说历史是谎言的纪录簿,报纸是谎言的播音机。但我知道在现实生活中,说谎就是智慧,是减少家庭纷争的最好武器。所以人们说,没有谎就没有文化。抛开远古关系国家大事的谎言暂且不说,就说说时下现实生活中的谎言。
说谎有善意的和非善意之分。善意的谎言是弥之足贵的。它的出发点是为了让事态向更好的方向发展,为的是皆大欢喜。有分寸的善意的谎言,是智者启发别人智慧领悟能力的一种契机。非善意的谎言是为了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不惜伤害自己最亲密的人的利益为筹码。非有善意分寸的谎言,是品德修养不到位的一种表现。
不知道昨晚那位先生的谎言是善意的还是非善意的?他的做法,让做为女人的我想到了他的妻子。我想,那个打电话的人,百分之九十是他的妻子。一个周末,老婆孩子都在家等你回去,而你却搂着和自己女儿年龄相仿的小姐,如此亲昵,用不善意的谎言,欺骗妻子,明明在市中心,却说在偏远的江北。明明是在歌舞厅门口牵着小姐的手,却说与生意上的哥们在喝酒。还心虚的不敢让对方过来。这位先生的举动,真的让我想起了同事说的“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的短信,不无道理啊!
曾经听过一首温兆伦的名叫《说谎》的歌,歌中唱道:“……我无法抵挡,也无处躲藏,这幕戏如何收场……对我说的谎总和别人一样,谁欠谁还如何计算。我看看看看透了你说的谎……”到现在这首优美、动听的歌声,还会经常有人唱起,这人生中非善意的谎言,最终是很难收场的。歌是唱了,但歌词的真正含义理解了以后,应该明白,谎言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说谎》这首歌依然流行的今天,在说谎已成为人们生活的主要内容的现在,还是希望善良的人们多说一些善意的谎言,远离那些非善意的谎言。因为,雪里埋不住死孩子,再圆满的谎言也会有被识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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