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与世迷离轻轻走来

发表于-2006年06月10日 晚上10:27评论-3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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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城走了多少年?他的英儿和他一起走了?

《魂断激流岛》写的是关于顾城与英儿的故事。在书中那个神秘失踪了的英儿——拿走顾城的命的英儿,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在想,“英儿”这个人,她现在还生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吗?当她看见顾城为她写的那些文字时,她会哭吗?她会在漫长的岁月中思念起顾城对她的一汪温情吗?

我想她也许会想起顾城,不然她不会写《魂断激流岛》了。也许他们彼此真的爱过。起码,相爱的时候,那份爱是真实的,真诚的。

因为爱,顾城在生的时候写了《英儿》。记录他和英儿、谢烨(雷米)之间的情感、生活,欢喜、忧郁、烦恼、彷徨、绝望等等。

得到《英儿》应该是十几年前。那个时候还没与君牵手,他家开着一公用电话厅,我因自己是邮电系统的便利,下了班去给电话亭看场。《英儿》是在那年的冬天一个从广州回来的女孩子遗忘在电话亭的。她在电话里用标准普通话说:“阿东,老家好冻,想你也厉害。”电话传的声音很大:“宝贝儿,老家冻就快广州,我更想你。”

女孩挂了电话,交了十八块钱,幸福地走了。她忘记了她手中的《英儿》。那个时候我的工资才74块。十八块钱对于我来说,是不小的数目。那样的爱情,让我感觉远在天国的顾城不会寒冷。

关于《英儿》、关于顾城,之前我早就有所闻,只不过从未认真研读。在那样寒冷的冬天读顾城的《英儿》,整整一个下午,我粗略看完它,还画了英儿的勾线肖像画。画得最象的是她的那双眼睛,杏眼,柳叶眉。大低,英儿应该是那样的面目。因为只有那样才与顾城的清秀眉目相配。

之所以那样迅速粗略看完《英儿》,是因为那打电话的女孩会折回来取那本书。然,十几年过去了,《英儿》还在,我也成了君的妻。天国那边,英儿始终没有成为顾城的妻。

那样无聊地想过:若他爱,会爱哪个女子多一些?想必,在诗人的心里,爱都是同样多的吧。只是爱情的天平,法码真的难以平衡。

《英儿》里的那副《小姐家家》,想必画的就是英儿。很清淡的几笔,轻盈就勾勒出女子的画像。她有如缎的黑发,垂胸。她胖礅肉嫩的小手,若是被顾城握在手中,该是怎样的幸福。

顾城和英儿是幸福的。他们像两个孩子在文字里,在图画里,在激流岛上玩耍着自己的欲望和身体。他们说:“他们爱上了“。是的,他们早就爱上了。

那个外表怯弱的顾城,那个身体强大而感情脆弱的男人,他为了一次缠绵而泪流满面。他赏析着阳光下的英儿luo体,也倾倒着被他操纵的英儿的高[chao]。可是他脆弱得不堪一击。他不是脆弱,而是一种神经质。

只是那个《英儿》里的小英儿啊,飞到海天去了。那是她的家,她的海盟。

那么,顾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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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喜欢,所以轻易原谅顾城的极端与悲哀。

原谅的还有他爱着雷,死去的雷。只是,我们会不会原谅那个离开顾城的英儿?在顾城的生命里,英儿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为何,她影响顾的生命?

英儿,他们认识很久的学中文的学生。是顾和雷离开中国的刹那顾和英儿确定他们的恋爱关系的。我若是雷,会不会容忍一个爱着男子心爱着几个女人?

有许多异想天开让顾得不到答案和满足,所以,他歇斯底里。以,他可以同时爱几个女人。

有一点是要为顾城开拓的。

雷米也喜欢英儿。喜欢英儿的无私天性,怜悯英儿绝望的思念。最后,雷米为了最终摆脱顾城而利用英儿倾吐的情感,竭力帮她来到岛上。她担保英儿与他们相聚。若是我,会不会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与自己相处的同时也与另外的女孩同室?

然,英儿一直弄不清雷米为自己做任何事情的想法,当她发现雷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她自己也感到惊讶?若我是雷米,会不会帮助英儿做任何事情?只为了让顾城一个自己也深爱的男人幸福、轻松、快乐。

顾是一个不拘生活法则的人。当雷和英儿嘲笑他的时候,顾愤怒又略感欣喜。两个一样深爱他的女子!

英儿和顾的情爱正在渐长,他们了解彼此的欲望和秉性。同是为文爱文的人,强烈敏感的情欲使他们逐渐和谐。但顾贪心,他醉心英儿和雷在一起生活的和美场景。他看到她们走在一起,就好象看见了童年的梦幻。

只是,那梦幻能维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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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童年的梦幻是那样的么?若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变异心里随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严重。那么,他的残暴和自杀行为就可以得到合理的推论,就可以轻易被原谅了。

童年就幻想女孩之间恋情的他,因得不到绝对女儿国的梦想,他绝望得想要自杀。在他年少的心理,早就埋下了自杀的伏笔。这个他小说里真实的情节是相吻合的。

顾城若不写诗,若不画美体画,那就不会觉得自己是污浊的。在他的心里也有美好的一面,否则他就不是诗人了——女孩是上天无尘的花朵。

那么,若干年后,他的女人们,都是上天入地的无尘的花朵。

一直为雷米感到婉惜。那样的宽厚、仁慈、善良、美丽、大方,神一般的光芒照耀着顾城的生活。

诗歌是顾城的王国。有人说:“爱上一位诗人本身就是件挺不幸的事情。”不知诗人的才华和这种不幸的程度会不会成正比。我只知道,作为一个女人,雷米要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来分享她的丈夫和爱。作为一个母亲,她要忍痛把亲子送到别人家生活。明明痛苦,偏还要做笑的样子来,无限度的容忍这不合乎常理的生活。更要命的是,她曾为这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的感情和心血,最后却是倒在他的斧子之下。

这让我想起《白鸟之死》: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碎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

就好象是最后的一朵云彩

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

那么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象是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

若顾城是那含泪的射手,那么,雷米就是那只受伤的白鸟。她情愿死在她的怀中。死,是因为爱。因为爱,心甘情愿去死。

顾城的死,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所有的人心里都清楚,阻拦不了,就没人阻拦。除了惋惜,应并无太大死别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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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顾的残杀和自杀是必然的,那么,在某种程度是雷米逼的。雷米选定了自己的角色,却又要中途退场。也难怪顾城会疯了。

“你们,把我的东西都拿走,拿走,统通拿走……”

拿走的是他的爱,他的自私而有纯真的爱,要让他怎么办呢。你们的命是和他连在一起的,英儿已经走了,雷米也要离开,这不复完整的命,除了死,还能怎么样呢。

顾城的整个的命也是她们的。他们的命运彼此相连。

英儿想要小白房子,那么懒散的没有金钱观点的他可以硬着头皮去讲学,给她赚小白房子出来。雷米要面子,不伤自己毫发的从顾城身边离开,他便依命写忏悔录给她和世人看。

诗歌、女人属于他的精神的王国,一切都可以抛开,只要她们快乐。这也只是顾城所能给予她们的全部了。然,现实的物质世界里,顾城孱弱的没有任何生命力。

其实没有必要同情雷米的命运。或者,在顾城和谢烨相遇于火车的那一刻,她的命运已被注定。

所以,最后,当大家都在童话城堡里玩得累了,她们分割了他的命然后将要回归于尘世的时候,只能是死的死,散的散。

那么。英儿呢?在她的名字改成“麦琪”后她的命运呢?若看过过《魂断激流岛》,对英儿的命运和看法就要有所改观了。

也是啊,谁还能理会死去的顾城和雷米的在生的命运呢?活着真好,无论是怎样的命运,怎样的名字,怎样的身份。

5、



《英儿》的故事里,谁对?谁错?谁负了谁?谁有恩于谁?在这个故事里,并无答案。随着时间的消逝,一切都将会被淡忘。

这里,我给自己和所有女人一个忠告:千万不要爱上真正的天才的诗人。不要试图和别的同性分享同一份爱情。

如果你不小心犯了以上错误,就一定要硬着头皮死撑到底。或者让自己学会对一切淡然。

所以,我放弃老早就想给顾城写诗的想法。

谁知道呢——说不定,因某一根神经被什么触动,马上就会写上诸如:

秋风习习,

秋雨凄凄。

我竟何故,

与世迷离。

的诗歌。因为,我爱。

爱诗人,爱诗歌,爱死亡的灵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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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薄云残雪点评:

因为顾城,我们知道了英儿,也因为英儿,我们更深地了解了顾城。本文冷静的思考给人以启示。

文章评论共[3]个
大漠孤烟直-评论

拜读了,好美的文字,因为您的文字有了看<<魂断激流岛>>这部书的想法。at:2006年06月11日 早上8:02

落叶与雨-评论

欣赏了!at:2006年06月11日 早上8:26

不如桃杏-评论

轻轻对诗歌的爱也很强烈,很特别,但愿顾城在天会欣慰。at:2006年06月11日 下午4: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