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大凡能有清晰记忆的也应该是到了相对懂事的时候,那么那些幼稚的尚在萌芽阶段的体会就无从记得更无从说遗忘了。
读幼儿园的时候记得是一个兔唇的老师。当时学校跟游击队一样飘荡。开始是在村子的这头后来是村子的那头,跨度倒是不大但方向却是南辕北辙的。前几天我回村子路过那园子,
如今已然是一个小厂子了。欣喜的是无论幼儿园到什么地方门口总离不开一条河或者一大片水田。外加园子里常常长着茂密的野草用现在的话来说也不是让人感觉十分寂寞。至于教什么我怕我是一个字都不记得了,如果问问老师她也肯定两眼一翻不明所以。不过有几件事情却是不会忘怀的。我的事情也很杂,要么就是站黑板了,要么就是打架挨批评了,但着实那是我认为的最威风的大事件。
打架的事情是这样的。抢一个皮球,那家伙好象也是从上海被父母带来的,他爸爸是司机,那时候司机可了不得,所以那家伙很欺负人,平时呢我也没有少被他欺负,至于那天我为什么动手是个很难解释的问题,因为年纪小不能说血气方刚更不能说是觉醒。可能是饿着了,只顾着玩,没有去吃午饭。一吵起来,首先是象征性的彼此对骂几句,后来旁边的一起哄,就随手赏了他一粒石头,后来别人说那石头不小,我看看自己的手觉得这样的说法行不通。
其实呢我以前也这样做过,不过那次是自相残杀,弄我姐姐脑袋上去了,这次也是一样的结果,但确实比前一次光明正大了很多。那家伙脑袋上流了血,我不知所措,后来站了黑板,回家后亏待了屁股。其实呢说不知所措是真的,但不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是觉得自己的感觉太好了,后来这感觉一直延续了下来,直到初中时用泥巴把体育老师的脸砸成了轻微的返祖现象。
我不是一个乖孩子,这是明摆着的。他们都喜欢叫我野孩子。我喜欢钓鱼,喜欢钓黄鳝,喜欢到处跑。现在想想基本上都是残害动物的事情,但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孩子这样,基本上她想要残害也已经没有了对象。
说来惭愧的紧,我是在女孩子堆里窝大的。村子小但没少生,村子里的人没少生但一律都生了女娃娃,我也不怪他们,我也知道他们尽了力,因为谁都知道那时候都喜欢生男孩子,生不生得下来就是个x了。为了体现男女平等的原则我就毅然把自己投入到了火热的男女平等的言传身教洪流中去了。
我玩的东西多的是,跳猴皮筋,造房子,再就是办家家酒,等等等等。恐怕现在的女生也没有我那时候更女生。春天的时候就去摘野马兰和那个叫什么菜的东西。提一个篮子,拿一个小小的铲子或者叫什么刀的,说不好。女孩子从小就仔细点,她们能摘很多,而我意气风发的时候常摸到狗屎,也没有什么好失意的,野菜那么多我却触摸到了它们,为何如此茂盛的默默无闻的真谛。
小时候没吃的,我也做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可惜的是到现在都失传了。通常我们喜欢把事情想复杂,叫上几个伙伴却只能得到几个碧绿的桔子,不过行动方案却绝对是无懈可击的。往林子里扔一块石头当可知道有没有狗大叔把门,接着漂亮的匍匐前进,加上几个自以为英俊却让后面忍俊不禁的躲闪动作,然后耗子一样的来到树边,摘了两个就跑。一路上每人只能分到半个,但不是吹牛的,当时我们的敬业精神却绝对比如今的国家男足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我也逃课,也因逃课吃了一顿今生最饱的饭。其实事情也不复杂,我逼着爸爸让人给我做了一辆木头汽车,可那人把木头汽车做得太好了,让我留恋不已,于是没有去上课却躲在学校边的一个屋子旁一个人玩。老师永远都是那么敏感,她一眼就找到了我,而我这次分明弄错了对象,还是拿起石头想伺候她,但这次不单单是弄错了对象连距离也弄错了一大截,结果扔出去没有达到效果却得了个弑师的罪名。也是中午吧,父亲那时候正烧砖,那时的天气也凉快不了,一个烧砖的人一天窝在窑里要有多窝火就有多窝火。也别说是他了,要是那时候的我在那里窝一天都有可能把老子搁在膝盖上打屁股的可能。结果天时,地利,人和,我一样没有。老师是痛快淋漓地告了状,父亲那次是充分发扬了人道主义的精神,他沉着脸让我吃好饭,至于吃完了饭干什么我们已经默契到了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境界。我现在估计那时候我的行为有好也有坏,好的地方是时间长了容易消火,可能不会死命地打,坏的地方是我又一次估计错误,没有明白一个男人在莫名长时间的等待后所积聚的能量。结果我一直趴在桌子上吃,而且一口比一口吃得细致,想来当年皇帝老儿都有被我谗死的可能。而父亲就边抽烟边等并不时看看钟,他一看钟我就高兴,等时间来不及了当可逃过一劫,但事实是我又一次犯了错误。后来我听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话觉得真的是入木三分。看着我一碗,一碗,一口,一口,而时间一秒一秒,他还是很快的把我把在了膝盖上轻轻一扯屁股全收眼底,可能我的屁股不是那么可爱,丝毫动摇不了他的意志,噼里啪啦还没等我感觉出来,他就已经挥挥手完工了接着扬长而去。后来等我深刻检查,装出幡然悔悟的样子后,我妈妈才见风使舵地帮我数了数屁股上的巴掌印子,嘴巴里说了些安慰的话,但我听得出来她对父亲的这次任务还是很满意的。后来我老婆很奇怪我的屁股怎么会那么黑,今天写文字的时候我想到了,可能和老头的巴掌有关。
可能是我长时间和女孩子在一起沾染了脂粉气,生平我确立的第一个观点是女孩子远比男孩子可爱,以此类推,女人比男人可爱,母熊猫比雄熊猫可爱等等。以至于以后看《红楼梦》
听了贾宝玉的话感觉到无比的亲切与熟悉。
此外我也爱采花,当然也不用给你解释,那时候的我是纯洁的,所说的花就是木本的,草本的却没有哺乳类的。常常如石榴,月季,蔷薇等等很多。但事实证明一个小时候爱花的人大了也幸免不了,那时候是摘,现在是惹或沾,真可谓好的习惯是从小培养的,坏的念头是从小体现的。
至于你有没有兴趣知道后来的事,我的童年却不会因为你的好奇而延长的,想知道就看我的少年吧。
最后概括我的童年,所谓好,无所谓不好,处于生理的或者心理的怀念我总会想到过去。甚至于做梦都想回去,但我回去做什么呢,我又不知道。
可能童年就是一段纯洁,如我今天在追求的目标一样,而不同的是当年的纯洁是没有意识没有思想的,所以不知道去珍惜,等我明白一切之后再想回到那纯洁的懵懂时代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6-6-10 16:00:3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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