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燃烧的血罗翼

发表于-2006年06月08日 下午6:36评论-0条

他近来觉得空虚得可怜,每天早晨天蒙蒙亮,那该死的闹钟就“的的的……”叫起来,他就不得不爬起来,穿好衣服,到门外那个小小的天井里刷牙洗脸,然后锁上他的房门,在熹微的晨光里走进学校的大门,走到四楼的教室去,开始一个小时的早读,前半个小时他大抵也跟着他们叽哩哇啦地读一阵,然而到了后半个小时,他多半会支持不住,读着读着就有气无力,渐渐就重新沉入了梦乡。有几次他醒来的时候,别的学生都走了,他还以为自家是睡在床上,又迟到了,楞了半天,才知道是在教室里。到校外的一家餐馆用过早餐后,沉闷的一天课程又开始了。除了那个身体发福的说话声音像牛叫的老师讲的语文课之外。其他的课他都在做白日梦,正所谓“神游万仞,心骛八极”,其实他正在构思他的“伟大作品”。

这天晚上因为不用上晚自习,他于是一个人跑到街上一家书店里消磨时光去了,抽了几本大部头翻了翻觉得没意思,忽然他发现了一本诗集,作者还是本地人,叫什么《忧郁的田园》,他连续看了几首,正合他的脾胃,于是他花了十元钱把它买下了,其实那本书最多只要五块钱,但他觉得这些诗确实感人肺腑,就算送个人情给那个落魄的诗人也值得。他把那本诗集带回他的“别墅”里,仔细研读,读到诗句琅琅上口之处,不禁高声吟哦,弄得房东老太太以为他有精神病,几次敲门问他有没有事,他租住的小楼位于城郊乡村官道的一侧,小楼的后面是农田,他的房间正好位于田野的一边,他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对面山上苍翠的树木,和田间芊芊莽莽的青草。这样的环境令他心旷神怡,加上文学的熏陶,他诗兴大发,几乎每天都有新作问世,但他忧郁症的根苗也由此生长得愈来愈茂盛了。

他跟同学的关系非常僵,有时候一整天都没有话讲,他自觉得同他们隔离起来,但他觉得他自家是有别于他们这些嘻嘻哈哈的俗人的。他想,大凡作家或有才华的人都是这样的,他心安理得。

这天晚上,连续上了两节自习,他都在专心看书,课间时照例要换座位,教室里就乱哄哄地闹开了,大家都忙着搬桌子,吱吱嘎嘎的声音响成一片,他坐的是最后一排靠窗子的一个,他对这个位置很满意,因为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上课时想睡觉又不易被老师发现,由于他坚持坐那里,别人也不跟他争,不了,他们班有个地头蛇恶少早就觊觎他这块“风水宝地”了,于是派他的“机要秘书”癞皮狗前来交涉。

“林枫同学,刘大宝想跟你换个座位,你看……?”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林枫对他不屑一顾,故意轻蔑地挑衅道。林枫虽然沉默寡言,但他骨子里有一股血性,不畏强*。癞皮狗碰了一鼻子灰,这下恼羞成怒了,他穷凶极恶地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哟,枫哥,你跟我生哪门子的气呀,我又不是和你过不去,换个座位怎么了,要你的命啊?”刘大宝见癞皮狗碰了钉子,自己大腹便便地走了过来,半软半硬,绵里藏针地讽刺他说。

“我在这里坐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跟你换,我就是喜欢这里,你怎么着?”他临危不惧,心里暗自嘲弄刘大宝的熊样,他很久就看不惯他那德性了,晚自习他在那里肆无忌惮地淫笑时,他很不得上去一刀宰了他。

“你说什么?看来你真要和我作对了。算你有种。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他冷不防就是往林枫的胳膊猛击一拳,林枫顿时感到左臂酸麻,他忍住疼痛重重地往刘大宝胸脯上回击了一拳,可是这个刘大宝生性体格健壮,这一拳就像给他搔痒,他连动都没动一下,还一脸坏笑盯着林枫,冷不防又给林枫的右臂上一拳。

“王八蛋,我和你拼了!”林枫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和他这样硬拼会吃大亏,于是,他干脆豁出去了,顿时他一股热血喷涌,就什么也不顾了,他发疯似得举起一张板凳就往刘大宝头上砸,说时迟,那时快,没有砸中刘大宝的凳子掉在地上,碰断了一条腿,幸亏刘大宝这小子及时躲开,要不然肯定被砸得头破血流,刘大宝这下被吓坏了,心想:“这小子是亡命之徒,有股子疯劲,惹不起他。于是他落荒而逃,嘴里杀猪似的狂叫:“救命啊!林疯子,拿板凳打人啦!”,全班人都看暴力的场面,全都瞠目结舌,心惊胆战。林枫见他逃走了,也不追赶,只把凳子捡回来,放回原位。他的同学宋海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林枫,你真厉害,连刘大宝这样的地头蛇你都敢惹”,林枫只笑了笑,他这次和刘大宝的交锋虽然在“军事”失败了,但毕竟在“政治”上挽回了一点面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林枫开始注意班上一个叫张茜雯的女孩子,她是有一头披肩的秀发,黑红色的脸膛,两只迷人的眼睛像秋风下的湖水,不时泛起阵阵涟漪,她的身材并不高挑,但她的玉腿修长,甚至有些不合比例,所以她走起路来,很自然就形成了那种特别潇洒的“淑女步”,两只脚踏在同一条直线上,像天使般轻盈洒脱,高耸的臀部和纤细的腰部很自然地左右摆动,加上她半球型的ru*房丰满而坚挺,引得那些好色的男生垂涎欲滴,而且她的打扮也十分时髦前卫,“回头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但是林枫看重的并不是这些。原来还是十分有内涵的才女,在某种程度上她可以算是他们整个年级的文艺精英,他的习作经常打印出来作为范文供全年级同学欣赏,那文思的细腻,笔触的清新,豪放时如大江奔流,婉约时如小桥流水,能放能收,绝非一般人可比,所以林枫对她是五体投地,甘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他总是千方百计地找机会接近她,然而像他这样内向的人要接近她谈何容易。机会终于来了,不知怎的,一个坐在张茜雯右边的同学竟主动要求和林枫换座位,他正求之不得,就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两颗渴望爱情的心灵碰在了一起,迸出了灿烂的火花。

林枫是个很死板的人,他不会花言巧语说大话勾引女孩子,也不会说笑话逗女孩子开心,他只会用最笨拙的方式一本正经地谈共同的兴趣爱好,正好他和张茜雯都喜欢文学,他们正好切磋文艺,林枫也想跟这位美女作家学两招。他看见她有一本精美的笔记本,她经常在里面写写画画,林枫认为这是一个了解她内心的绝好机会,哪怕被她骂一顿。

“张茜雯,能借你的笔记本看一下吗?”他和有礼貌地说。

“你怎么客气干什么,拿去吧,让你看个够”。他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特别是最后一句话让他心旌摇荡,想入非非。

他看到里面有一些优美的散文随笔,都是摘抄一些名家的作品,还有署名。但有一些也没有署名,好像是她自己写的,但他也拿不准,因为它们的风格笔调,布局谋篇都差不多。他还看到一首写落日的诗,非常生动优美,富有感情,他于是问:“这首诗是谁写的?”

“当然是我了。”她很肯定地回答。

“写得太好了,你真是个大诗人啊!”林枫夸奖她说。

“别这么说,诗人有什么好,都是穷光蛋,我才不当诗人呢?”她满不在乎地说,林枫觉得她太傲慢了,不免有些生气。

“诗人虽然穷,但他的精神富有,相比之下我更瞧不起那些腰缠万贯的暴发户,他们才真正穷,他们穷得只剩下钱了”。林枫当仁不让地反驳她说。

“是吗,那你的精神境界就蛮高的了,我们有共同语言啊”。

“一般般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

“你喜欢谁的诗?”她问道。

“很多,现代的比如徐志摩,戴望舒,艾青我都喜欢,当代的舒婷,汪国真,顾城我也喜欢”。林枫兴奋地说,一下子列举出了许多名家。

“你知道的挺多嘛,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她惊喜地问。

“从书上啊”。

“没想到你看了这么多书,我自愧不如啊”。她感叹道。

哪里,我这个书呆子,书读得再多也写不出你这样的文章来啊“。他自谦道。

“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各人有各人的风格,并不是你写得不好,而是你的风格没有迎合大众的喜好。”

“但原你不是安慰我。你喜欢看小说吗?”林枫进一步探讨。

“当然,我喜欢铁凝,张爱玲的小说,你呢?”

“我喜欢郁达夫,巴金,还有屠格涅夫的小说”。

“巴金,屠格涅夫我也喜欢,可是郁达夫我就不太了解”。

“不奇怪嘛,女人总是喜欢女人的文章,男人总是喜欢男人的文章”。

“为什么那样说呢?”她不解地问

“因为喜欢他是为了学习他,学习他是为了有一天把他比下去,因为男人总是和男人竞争嘛,哪一个厉害,他才能得到女人的青睐”。

“想不到你一肚子坏水,连写文章也想到男女关系上去了”。她朝他努努嘴,不满地嗔怨道。

“本来就是这样的啊,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别人的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啊,喜欢一个人和喜欢他的文章是完全不同的”。他侃侃而谈。

“你这不是歪理吗?你难道想和巴金,屠格涅夫这样的大师竞争吗?你和他们竞争什么?”

“我是指在世的作家之间。”

“那也不一定,有的男作家喜欢女作家的作品,有的女作家喜欢男作家的作品也是很平常的事啊”。

“我是指一般情况,像你所说的情况,一般是有特殊原因的。”

“什么原因?”

“喜欢他(她)这个人啊,就像我喜欢你的文章”。林枫不经意间透露了这个秘密。

“你说什么?”茜雯低下了头,羞红了脸,眼中的秋波泛起了涟漪,又含了几丝嗔怨。

林枫没想到这次谈话这么成功,不露声色就把他的意思表达了出来,并且差不多就可以得到这位美女作家的芳心了,他心里不禁涌上了一种无比幸福的感觉,但是他不知道,隐藏在他们之见的魔鬼已经预备向他们发动阴谋的攻击了。

那天中午,林枫又和茜雯两人坐在教室边看书边聊,谈到投机处,林枫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茜雯温软的玉手,她慌忙本能地挣脱。

“林枫,别这样嘛,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她的脸绯红,害羞地说。这时,刘大宝带着几个“马仔”闯进教室来,见他们两个又在一起打的火热,不禁妒火中烧,于是他想调戏他们一下。林枫知道魔鬼又来了,他准备和他们拼命。

“哟,小两口又在卿卿我我,好幸福呀!”刘大宝笑着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打架的事没过几天,他有来找碴了,他听出了刘大宝话中有话,不怀好意。

“刘大宝,请你放自重点,我们是正当的同学关系,不要叫我们小两口”,林枫不卑不亢地捍卫了他们的尊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勾搭上,打得火热,今天又在这里动手动脚,小心我告你们乱搞男女关系!”刘大宝恶毒地污蔑他们。

“我就是喜欢他,我们就是相好,你敢怎么样,我不懂什么叫做“乱搞男女关系”。茜雯理直气壮地反驳他。

刘大宝气得脸色煞白,不好再说什么,“好,好,好,算你狠”。然而他并不甘心失败,决意要让林枫吃一下苦头。

“林枫你这小子,前几天和你换座位你硬是不肯,还拿凳子打我,别人和你换你马上就换。我知道,你是被这个贱货勾了魂”。

“我警告你,不许你污蔑我的朋友!”林枫霍地站起来指着刘大宝的鼻子,眼里喷出愤怒的火光。

“小子,我告诉你,在这县城的范围之内,没有我刘大宝管不到的地方,你穷小子想和我斗,还嫩了点”,他猛地抓住林枫的衣领,眼里露出凶光。

林枫愤怒已极,照着他猪似的肥脸就是一拳。

“哎哟,好疼啊!给我上,揍扁这小子!”刘大宝受了一拳,捂着脸,丧心病狂地嚎叫着。

四五个如狼似虎的马仔顿时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林枫使出他的扫堂腿,接连扫倒了几个,然而终究寡不敌众,体力难支,被他们按倒在地,顿时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他头上,脸上,身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们……”茜雯见这场面,吓坏了,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刘大宝见她为林枫求情,更家得意,色迷迷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盯着茜雯白皙的脸蛋直流口水,“小雯,你真美,看在你的份上,我就饶了这小子”,他猛地抱住茜雯,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哈哈哈,这妹子的味道真鲜”,刘大宝淫笑道。

“大哥真是艳福不浅,小弟们佩服”。那几个恶棍打了林枫一顿,又占了茜雯的便宜,就这样扬长而去了。

“林枫,你怎么样,没事吧?”茜文赶忙扶起躺在地上呻吟的林枫,看到他被打成这个样子,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茜雯,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你不要管我”,林枫痛苦地说。

“不,你不要说了,我不能扔下你不管”。

“这个畜生,他竟然敢对你耍流氓,我们要去告状”,林枫气愤地说。

“不,不要去告状,告状是没有作用的,他爸爸就是公安局长,你是告他不嬴的”。

“那我就以毒攻毒,我也叫得到人,瞅准机会也揍他一顿”,林枫愤愤然地说。

“你不要逞英雄了,你斗不过他们的,别再和他们闹了,你只要小心一点,忍耐一点,他们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你就答应我一次好吗?茜雯连忙阻止他说,她是个非常胆小怕事的人,生怕把事情闹大。

“好吧,我答应你”。两个人脆弱的身躯拥在了一起,眼里流出来的泪水滴在了对方的身上。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刘大宝他们再也没有找过林枫什么麻烦,但一种微妙的变化却在林枫和茜雯之间发生了,他们之间好像再也没有以前那么多共同语言,茜雯在林枫面前总是显得很拘束,开始变得不苟言笑。茜雯住的地方离林枫不远,通常他们总是一起去上课,下课了一起回来,并肩而行,可是这一个月来,每当林枫约她一起走时,她总是借口有事推辞,叫林枫先走。有一天,林枫终于耐不住了,对她说:“茜雯,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总是不跟我说话,好像有什么心事,你别瞒着我了,我真受不了。”

“没有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一贯都是这样的啊”。茜雯慌忙掩饰道,眼里掠过几丝不安与惶恐。

“你不要再装了,我看得出来,你快跟我说,是不是刘大宝那个畜生又欺负你了,我一定找他算帐!”

“林枫,你不要再说了”,她几乎是忍住哭声用颤抖的声音对林枫说:“我们还是分手吧”,

“什么?你说什么?分手?为什么?”林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住了,使劲摇着茜雯的肩头。

“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谁,你告诉,他是谁!”林枫用发狂的眼睛瞪着她。

“宋海峰”。他彻底崩溃了,彻底绝望了,两眼抬头望着天空,半晌回不过神来,宋海峰,他三年的同窗,可以算是他的至交了,他品学兼优,成绩排在全年纪前十名,考重点大学的希望很大,然而他还是觉得要约见他一下,和他“公平竞争”。

“海峰,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他走到教室门口叫了一声。

“有什么事吗?我的老兄?”宋海峰现得若无其事。

“听说你和茜雯好上了,是真的吗?”

“怎么,很奇怪吗?难道我就不能跟她好吗?”他轻描淡写地说,言语间透出几分得意。

“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怎么好上的?”

“就在一个月前,首先是她约我陪她走路聊天,后来我就天天晚上陪她,我们就是这样好上的呀”。他悲天悯人地说,显得泰然自若。

“海峰,你知不知道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怎么忍心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林枫愤恨地说。

“老兄,我们同窗三年了,感情不浅了,我的心思,你不会不懂吧,是她先喜欢上了我,是她先追我,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你这种人,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你就忍心她以后跟着你受苦吗?”

林枫听到这句话,着实触到了他的痛处,他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是的,你说的没错,我林枫是没什么本事,我是个废物。”他痛哭流涕,精神彻底崩溃了,蹲坐在地上。

“老兄,你也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苦呢?”他哼着小曲走了。

这次失恋对林枫的打击太大了,从此他就像丢了魂似的,整天精神恍惚,似在梦游。有时候,老师叫他回答问题,他在如梦初醒,他学习成绩每况愈下,排名由原来的中游差不多退到全年级最末尾了,而高考在一天天逼近,他就像一个等待处决的犯人,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

有一天,上晚自习回来,他路过茜雯的门口,见里面亮着灯,是茜雯和海峰在大声谈笑。他看到这一幕,像偷了食的野狗,怕被他们发现,没命地跑回自己房里。电灯发出幽微惨淡的光,浅蓝色的,像是到了天堂,灯光映着他惨白的面容,像地狱里的僵尸一般。他发出一声长叹:为什么刘大宝那个畜生偏要欺负我呢,为什么我偏要爱上茜雯呢,为什么抢走茜雯的偏偏是我最要好的哥们呢,很多的为什么,我不明白,这难道是天意吗?现在我众叛亲离,一无所有,高考等于我的坟墓,我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他写下了一首绝命诗:

在爱恨的边缘

地震的怒吼扯断了

感情的风筝

我深陷

滚烫的岩浆

地狱魔王

要用我的身体来赎罪

茜雯,来世再见,他把锋利的剃须刀片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第二天早晨,房东老太太起来烧开水的时候,看见一滩血从门缝里流了出来,她吓得哇地一声,昏死过去。那血继续蔓延,像烈火一样,流满了整幢房子。

朝阳升起来了,茜雯窗外玲珑剔透的石榴花在阳光的映照下,也像那血一样燃烧起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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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李德省
☆ 编辑点评 ☆
李德省点评:

    这是一出悲剧,也正是文中主人公的性格造成的悲剧。在彼此的心中,爱情两个字真的不容易。整体结构不错,行文较流畅,有功底。但要注意投稿过程中的排版。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