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岚岚细语餐厅。
丁满凯刚满脸的阴沉:“怎么选这么个鬼地方,我一进门就烦,这叫什么嘛,简直就是农村小溪旁的茅棚。”
王飒飒没有大发雷霆,而是不温不火的说:“你不是蛮有品位的吗?就这么破欣赏水平?……”
丁满凯怒不可遏:“小时候天天见到这种情景,好不容易才逃脱这种环境,现在见到这种情况心里就难受。”
“哦,原来如此。这里的乡村小景让你触景生情,这里的一草一木让你回到童年,这里的特殊环境让你回忆起那痛苦的年代,刺痛了你这个乡巴佬脆弱的神经,对吧?可是,你这个本来应该很纯朴的农村人变了,彻底的变了。变得比本来就是城市人还城市人,城市人没有的你有了,城市人不干的事你干了,你……”王飒飒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刺在他的心上。
“别说了!”丁满凯像发狂的雄狮吼叫起来,他打断了王飒飒的数落,直截了当的提出来,“今天约你出来,是和你摊牌的,看来咱们是生活不到一起了,干脆离婚吧。”
王飒飒早就预料到他会有这一招,她一点没有感到震惊,显得很平静,但是她电脑态度很坚决:“离婚?没那么容易。”
“你要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没有条件。我的条件是不同意离婚!”王飒飒没有让步,她的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我们的婚姻已经死亡了,面对死亡的婚姻,两人都很痛苦啊。”丁满凯的“尖括号”又跳动了起来。
“离婚没那么容易!你和那个女人勾搭上了,就想把我抛弃,就想和她结婚。如果你再勾搭上一个更年轻的,会不会……”
丁满凯看上她一眼没有回答。
王飒飒继续说:“女人不是衣服,不是想穿就穿想脱就脱的。我不会就这么便宜你这个花花公子的,拖也要拖到你天老地荒。……不和你离婚,还有一个原因,那是为了减少一个受你害的女人。”
“我要到法院去起诉你,到时候让法官决定!”丁满凯丢下一句话,气乎乎的离开“岚岚细语”。
许大娘提着几瓶麦乳精找到了萧晓枝的家。
当她推门的时候,萧静修听到门响,走出来,一看是刚才卖鸡的老太婆,就问:“我们不是算清帐了吗?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许大娘说:“请问……”
这时候苏琦迎面出来。她没有认出许大娘,冷冷的说:“老太婆,这么早就来要饭?”
许大娘认出了她,高兴的叫起来:“你不是晓枝妈吗?亲家母,连我都不认识啦!我是杏花谷的……”
苏琦端祥了好大一会儿,才认出来:“哎呀,原来是老支书,你变了,老多了,我真的认不出来。”
萧静修大为不解地问:“妈,她是谁?”
“她是蓝蓝的奶奶,你嫂子的妈妈。”苏琦一边介绍一边把她让进屋里,“里边坐,里边坐。”
苏琦把萧静修刚买回来的老母鸡拎出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静修刚买回来两只老母鸡,说是正宗乡下的土鸡。女儿说是个缺心眼的乡下老太太买的。别人卖家禽,不是填砂,就是注水。这个老太太硬是让鸡子饿着,也不喂食。你说怪不怪?”
许大娘心里一阵酸楚,她不明白,为什么欺诈狡猾没良心的却被视为正常,而诚信善良实在人反被认为缺心眼。
“这么好的鸡很难买到哦。亲家母,你的运气真不错啊,我们好长时间没有买到这样的好鸡了,中午就用这只老母鸡招待你。”苏琦说着拿起菜刀就去宰鸡。
许一虹刚想说什么,蓝蓝从外边进来。
“蓝蓝,你看,谁来啦?”苏琦拉过蓝蓝告诉她,“叫奶奶。”
蓝蓝不敢叫,憋了好半天才勉强喊了声:“奶奶。”
许大娘高兴地答应着,把刚买的麦乳精从包里取出来:“蓝蓝,看奶奶给你买什么来着?”
萧静修拿起瓶子一看,不留情面的说:“怎么买这玩意儿?都是假的,除了糖和面粉,没有任何营养。不能吃,扔掉扔掉。”说着就把几罐子东西扔进垃圾箱。
许大娘一脸的难为情。她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城市规矩,不知道该买什么东西。”
苏琦也有点不好意思:“我女儿就这脾气,心直口快,说话不注意,你别往心里去。”
许大娘倒还喜欢这个心直口快的闺女:“我喜欢这脾气。”
苏琦狠狠的挖了女儿一眼:“我看你呀,这么得了,整天疯疯傻傻的,谁敢娶你,该不会是嫁不出去的‘老大难’吧?”
萧静修转过脸来对妈妈说:“妈,告诉你,我正在谈朋友,而且是个大款。”
“大款?要当心啊!男人有钱会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苏琦半真半假的说。
“不会的。妈,你就准备给钱办嫁妆吧!”萧静修也半开玩笑的说。
“嫁妆?要多少钱?”苏琦认真的问。
“我的几个好姐妹,有的陪房子,有的陪汽车,有的陪家电,你怎么也得说的过去吧,没有十万八万过不了关!”萧静修也认真的说。
“你嫂子和你哥结婚他们家一分钱也没陪。”苏琦觉得这话有些刺激许大娘,忙改口说,“我们也没有意见,陪不尽闺女过不尽年,有就多陪,没有就少陪,亲家母,你说对吧?”
许大娘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萧静修这才想起问:“大娘,你进城是来看你女儿的吧?”
“是啊,说她病了,我才抽时间看看她的。家里可忙啦,家家户户正在忙栽秧,我这一走,……嗨!哎,杏莲在哪里?是在医院还是在什么地方?”许一虹这才想起问许杏莲。
“她,她,已经和我哥离婚了。”萧静修小声说。
“什么?离婚?为什么离婚?……”许大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像被强烈的电流击中一样,头脑失去了知觉。
丁满凯拿起大哥大给萧静修打电话:“静修,我们好多天没见面了,想不想我?”
萧静修在电话的另一头回电话:“怎么能不想?想也没办法。你家母老虎太厉害了,你不和母老虎解决问题,我们永远不要见面。”
“可是,我想你呀。还是见一见面吧。”丁满凯老脸皮厚的说。
“谁还敢和你见面?我还没被母老虎打好?”萧静修心有余悸的说。
“我正在和她谈离婚。”丁满凯说。
“离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她会同意和你离婚?……”
“我自有办法。”丁满凯的“尖括号”又得意地跳动起来。
岚岚细语餐厅一直生意兴隆。天刚黑,就几乎没有空位了。
王飒飒独自一个人在餐厅一角里喝闷酒。微微依偎在她身边,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餐厅里放着委婉的音乐。
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小伙子主动凑过来。
“小姐,就你一个人?能陪你喝一杯酒吗?”
王飒飒没有拒绝,很有礼貌的举一举杯说:“谢谢!”
小伙子很伸士的说:“小姐,你心事重重,郁郁寡欢,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王飒飒弹一下烟灰,不屑一顾的看看他。
“我会看相。”小伙子也轻描淡写的说。
王飒飒不以为然,她心里想现在骗子很多,但嘴上说:“我从来不信那一套。”
小伙子没有丧失信心,继续说:“其实,世界上的许多事件都有一定的规律,人类才掌握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能掌握得多一些规律的人就是预测学家。”
“我才不信什么预测学家。”王飒飒依然不相信。
小伙子想了一下,很认真地说:“你肯定听说过吧,中国有句古话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就是政治舞台的规律。远的先不说,1919年是辛亥革命,加上30年就是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再加上30年就是1979年,又是一个春天,这是你最清楚的,政治舞台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时候餐厅里传来《春天的故事》优美的歌声:
一九七九年,又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祖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
“真的!”王飒飒的神经一下子兴奋起来,“对,你说的一点没错,远的我不知道,从1949年到1979年,真是30年河东,30年河西。特别是现在工人阶级掉了价,下岗失业照回家;农民兄弟分了田,面朝黄土背朝天;当兵只是尽义务,军装一脱走老路;打击对相最神气,有权有钱当老爷。”
“你这才明白?”小伙子添油加醋大加渲染,“这些都是天定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那些地富反坏右牛鬼蛇神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平反,也没有想到会从阶下囚成为座上宾。这一切都是规律,因为他们的劫数已满。”
“这么说政治上没有对和错,只有输和赢?”王飒飒从他的话里悟出了什么。
“是的,谁赢谁对,谁输谁错。‘成这为王,败者为寇’也是这个道理。但是,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30年一个轮回,这是玄机。”小伙子故弄玄虚,王飒飒已经从心里相信他了。
“我本来不相信这东西的,今天给你这么一说,我是深信不疑了,到2009年我还要看看你的预言准不准?”王飒飒很有兴趣的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小伙子神秘的笑一笑。
“哎,大师,你给我看看相吧。”王飒飒这下子对小和伙子从心底崇拜了。
小伙子不动声色,他仔细端祥着王飒飒的脸,又拉过她的手认真的查看手上每一条手纹,好大一会儿才说:“从你的面相和手相看,你很有钱,但是不是你自己的钱,是你的先生在养着你。你的先生他家住在农村,是工农兵大学生。他现在是个大老板。你是他第二个太太。……”
“什么?他在农村结过婚?”王飒飒大吃一惊,“是真的吗?”
小伙子拉过她的手再仔细看一遍:“从手相上看,不会假!”
王飒飒半信半疑:“你说说看,我们结婚后怎么样?”
“你们结婚后,起初感情还不错。后来,有第三者插足,那个女的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时髦,他想和她结婚,他想和你离婚,但是你不同意,你要拖垮他。”
“对呀,你真神了。我就是要拖垮他,让他的美梦永远破灭!哎,你再说说看,我们今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王飒飒对他已经心悦诚服,不存任何戒心。
“结果嘛,是个变数。你是个感情丰富的人,你会遇到一个知音,而且会相处得很好。会发展到哪一步嘛,要看你把握了……”小伙子很有礼貌的端起酒杯,在她的酒杯上轻轻碰一下,说:“对不起,打搅了。再见!”
“再见。”王飒飒本能地回一声,但她又感到十分后悔,在心里说:“我怎么没有问这位小伙子的名字和联系方法呢,真笨。”
许杏莲离开萧晓枝的家以后,像丢了魂一样在马路上游荡。
离婚是她人生中一次重大决定,也是为了让女儿能过上城市人的生活作出的牺牲。她本来打算回到家里和妈妈相依为命,可今天回家取东西目睹萧静修为小狗发丧的一幕,给了她很大的启发:一条小狗被汽车压死,可获赔5万块,她一个月辛苦费也就是十来块,可这比当初她在农村时,一天10分工不到一毛钱好多了。但是辛苦一年下来最多只能挣二百来块钱,照这样计算,这笔钱是一个农民一辈子也挣不来的天文数字。对!她要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一笔巨额赔赏。把它作为遗产交给妈妈和女儿。
想到这里,她既难过又轻松。难过的是,她上有老,下有小,自己不到30岁,就结束了年轻的生命。轻松的是,她解脱了,用不着再去受那份活罪,可以到另一个世界与蓝梦刚会面了。她蹲在路边,掏出纸和笔,写下一封遗书。
妈妈,女儿: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人间。
20几年的人生道路,让我看清楚痛苦是人生的主旋律。我懂得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经受痛苦的折磨,我明白为什么刚生下来的孩子第一声总是啼哭。我经历的人生痛苦超越了常人的痛苦,是因为我是一个农村的孩子,同时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和城里人结婚。
妈妈,您也是一个命运不佳的人,没有享过一天清福。年纪轻轻就孤身一人,用一只独臂勇敢的挑起生活的重担。你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却远嫁省城,没有帮你一点忙。你年近花甲,还在田里干着许多年轻人都吃不消的农活。到城里,我才发现世界是那么的不公。你因为不是城市人,才命运多舛。
城里人比你小许多就退休在家,他们衣食无忧,整天想着怎么吃喝玩乐,怎么让晚年夕阳无限好。农村人要到干到临死,因为不干活就没有饭吃。城里人早晨跑步呀,练功呀,跳舞呀,生怕死了。有不少农村人是盼着早点闭眼,早点死,因为活着就是遭孽受罪。农村真穷,农民真苦。
妈妈,我和萧晓枝离婚没有和您商量,我想你会支持我这么做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决蓝蓝的户口问题。她还小,今后人生的道路还很漫长,一个没有户口的黑孩子是没有办法在城市立足的,不能因为我给她造成终身遗憾。所以我选择了离婚。另外一个原因你更清楚,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我爱的人没有成眷属,他还在九泉之下等我,我应该早一点和他见面呀!
妈妈,我本想离婚后回家和你一起相依为命,帮你度过晚年。可是我没有勇气面对现实,我怕乡亲们的闲言碎语,怕晚上孤灯独影孑然一身,怕思女儿心切夜不能寐,……。我选择了逃避,我知道死是生者的不幸,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许会痛不欲生,但我劝你活下来,因为我用生命给你和蓝蓝留下了一笔我三辈子也许挣不来的财产。这就是我先走的价值。妈妈,你不要为我伤心,我走得值!
妈妈,女儿有一件事拜托您,我走后,鹰嘴崖上只留下蓝梦刚一座坟墓,请你抽时间去看看他,他一个人在那里很寂寞。……
蓝蓝,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聪明的孩子、漂亮的孩子。你现在还不懂没有户口的可怕!是妈妈拖累你,妈妈对不起你,妈妈要用生命赎罪。妈妈先走了,你要听爸爸奶奶姑姑的话,长大了要孝敬老人,要好好学习,做一个真直善良有道德的人。别忘记每年清明到妈妈的坟墓前献上一支花,填上一把土、烧上一柱香,和妈妈讲一番心里话。
…………
她把遗书放在包里,继续向前走。
这是一条僻静的马路。来往的车辆比较少,她站在马路边等待时机。
突然,她看到一辆轿车飞快开来,就大喊一声:“蓝梦刚,我来啦!”朝马路中间跑去。
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许杏莲倒在血泊中……
“不好!出事了!”驾驶员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丁满凯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他吓了一身冷汗,打开车窗一看车子压到一个人,这个被撞倒的人已经血肉模糊。
驾驶员下车抱起许杏莲,急切的说:“丁总,快送医院,晚了就危险啦!”
丁满凯赶快关上车窗伸头吩咐驾驶员:“上车,没人看见,快开车。”
驾驶员放下许杏莲,回到车上说:“还是我来开吧,你没有驾驶照。被警察发现不得了。”
驾驶员上车后发动汽车。
就在丁满凯的汽车发动的时候,铁鹰飞的汽车他的身后赶了上来。铁鹰飞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倒在血迫里,赶忙从车上下来,大声喊:“前边的车子,快停,压死人啦!”
丁满凯回过头看一眼,对驾驶员说:“别理他,开!快开!”
丁满凯的汽车一溜烟地逃跑了。
铁鹰飞骂了一句“真缺德!”下车把满身是血的许杏莲抱上车,命令驾驶员:“快!送医院!”
王飒飒家的客厅里烛光摇曳,音乐低旋。
她在家和萧晓枝对酒当歌。他们两人随着忧伤的乐曲翩翩起舞,微微也在客厅里跟着音乐在他们的周围撒欢。
“听说你和许杏莲离婚了?”王飒飒在他的耳边不经意的说,“为什么要离婚?”
“是她提出来的。……为了蓝蓝。……”萧晓枝也轻描淡写的说。“你老公也要和你离婚?你同意吗?”
“他有外遇,想和我离婚,然后同那个狐狸精结婚!嘿,没门。”王飒飒不同意和她老公离婚·
萧晓枝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凉了半截,看来他想和王飒飒结婚的希望是没有了,于是一丝阴云在他脸上掠过。
王飒飒发现了萧晓枝的心思,就说:“我要是有朝一日真的离婚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再结婚。结婚是失误,离婚是觉悟,再婚是执迷不悟。”
萧晓枝没有听懂她的道理,眼睛露出迷茫。
王飒飒继续说:“你要想一个人一天不得安宁,就劝他请客;要想一个人一月不得安宁,就劝他装潢;要想一个人一年不得安宁,就劝他建房;要想一个人一辈子不得安宁,就劝他结婚。……”
王飒飒的话还没有说完,门铃突然响起来,他们两人都有些紧张,不约而同的停下舞步互相对视。
“可能是他回来了,你快躲一下。”王飒飒把萧晓枝藏在大床下,自己去开门。
王飒飒把门打开,那个在岚岚细语餐厅见过的小伙子出现在他家门口。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王飒飒露出惊奇的表情。
“怎么,不欢迎?”
“欢迎欢迎。”王飒飒显得有点激动,“请进请进。”
小伙子落落大方地进屋,环顾一周后,彬彬有礼的坐到沙发上:“条件不错嘛!”
王飒飒从冰箱里取出几种饮料:“来点什么?”
“可乐吧。”小伙子接过王飒飒替他打开的可乐,用吸管喝饮料。
“你是怎么找到我这个地方的?”王飒飒这才想到问起她一直感到纳闷的问题。
小伙子笑而不答,他喝了一口可乐,环左右而言他:“只要心诚,石头都能开花。自从那天见过面以后,你的影子老是在我的眼前出现,有时夜里做梦也见到你。”
“是嘛?”王飒飒有点受宠若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姓白,你就叫我小白吧。名字只是一个人的符号,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缘。”小伙子没有告诉她的全名,只告诉她的姓,后来接着说,“有的人天天见面,一辈子不会成为朋友;有的人只见一次面,可能成为一辈子朋友。这就是缘,也许我们有缘……”小伙子把在书上看到的这段话背了一通,希望能得到她的欣赏。
王飒飒真的被他感动了,她笑嘻嘻的看着小白的眼睛,深情的说:“小白,你真会说话。一见中情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小伙子一番颇有哲理的表述赢得了王飒飒的好感。
小白觉得时机已经成熟,热情的抓过她的手:“王飒飒小姐,自从我和你在岚岚餐厅分别后,我天天想你,快把我想死了……。”
王飒飒的眼睛里放出兴奋的光,小伙子的酷、小伙子的直、小伙子的帅都深深的吸引着她,要不是萧晓枝躲在床底下,她会主动地抱住他,在他有棱有角的脸上亲吻,可是,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没有让小白当着萧晓枝的面抓她的手,她深情地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白不明白她的意思,他觉得这个风骚的女人应该对他有好感,可是在这间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她为什么还那么拘谨?她难道是个正派的女人?他想到这里继续进攻:“飒飒,没想到你还很这么保守。不过,我觉得,越是含蓄的女人越让人爱……”他说着把王飒飒搂在怀里,把嘴唇靠到她的腮边。
王飒飒真想迎上去和他狂吻一番,但是她又怕躲在床下的萧晓枝看见,只好半推半就,半嗔半嗲:“不要这样嘛,被人看见有多不好!”
王飒飒越是这样越激起小白的热情,他不顾一切的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双手在她的ru*房上乱摸起来。
王飒飒顶不住小白的诱惑,嘴里虽然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可是双手却紧紧地抱住小白的身体舍不得松开,她自己的屁股也情不自禁地扭动起来。
这时候,床下的萧晓枝看得十分真切,但他大气不敢出一声,仍然躲在床下偷看。
小白比王飒飒小好几岁,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组合,她心里想,要是小伙子早点出现,她就不会和萧晓枝苟合了。
小白发现王飒飒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感到自己的进攻起到了作用,于是他的动作又进一步向纵深发展,他用嘴唇在她的脸上狂吻,嘴里还不停的叫着:“爱你,爱你,我要,要你……”同时一只手在她的胸前用着令人消魂的手法确到好处的抚摩,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腹部向她最阴蔽的地方挺进。
王飒飒的身体在嗦嗦发抖,嘴里虽然依然喊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这样不好”,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把舌头伸到小伙子的嘴里,双手用力抱住他的屁股,让他挺起的东西紧紧的贴在自己的下边。她真想大叫:“我要——,我要——。现在就要——。”可是又怕萧晓枝听见,只好忍着没有出声,用身体语言表达对他的渴求。
小白是个情场老手,他有着对付女人的丰富经验,那就是“你急我不急,你要我不给,你动我不动,你快我不快,你败我不败。”他现在正用这一套手段来对付王飒飒。
王飒飒那里是他的对手,经过他一番挑逗,早就急不可耐了,要不是萧晓枝在床下,她早就扒光自己的衣服扑上去和他扭到一起。其实,小白早就觉察到她的生理反应,却不动声色,没有他的武器去接触她的主题,而是继续用功对她进行挑逗。
他扒下王飒飒的短裤,在她湿麓麓的下边进行允吸。
王飒飒销魂般的陶醉,她感到小白的功夫比微微好几倍,她真的控制不住了,管不了床下还躲着萧晓枝,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叫着:“我受不了啦——,快上——,快上!”
小白并没有马上给她,而是在她耳边问:“你爱不爱我?”
“爱你,爱……你,快,要,我要……”王飒飒急不可耐的叫着,屁股不停的扭动。
床下的萧晓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小白还是没有给她,继续和她谈话:“你想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你进呀!”王飒飒急得快不行了,她断断续续地叫着。
“你同意和我结婚我就进,不同意我就不给……。”小白故意在逗她。
“你坏,你坏!……我同意,你快进……”王飒飒像一个吸毒鬼毒瘾发作一样难熬,她心里想,只要他能进,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应再说。
小白这才不紧不慢地把那硬硬的东西插了进去。
王飒飒发疯似的叫了起来:“哎哟——,舒服……,哎哟……。好舒服呀——。”
躲在床下的萧晓枝听得心里发麻,看得眼睛发直,他恨不得冲出去狠狠揍他一顿。可是,他没有动,他是王飒飒的什么人?又凭什么去揍人家。他只是捏紧了拳头,没有轻举妄动。
正当王飒飒抱着小白欲仙欲死,即将达到高[chao]的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
丁满凯带着一帮人闯了进来。
只见闪光灯亮过不停,还没等王飒飒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已经被丁满凯抓到手中:“好哇,你这个不要脸的b*子,竟敢在家里偷汉子,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啪”一耳光打到她的脸上。
丁满凯把王飒飒打了一通以后,又把小伙子抓到手中,也猛抽了他几个耳光,并恶狠狠的骂道:“妈的,你让老子戴绿帽子,打死你这个偷嘴猫!”他的那对“尖括号”向两把尖刀在嘴边乱舞。
躲在床下的萧晓枝看见这一场面被吓得索索发抖,就连床都被他抖得晃动起来。
丁满凯把王飒飒和小白痛痛快快地打了一顿,刚准备离开之时,他发现床在不停的晃动,他觉得奇怪,就把床一掀,浑身发抖的萧晓枝抱着头蜷缩在那里。
满屋的人都感到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谁,怎么躲在床下?”
“也许是小偷吧。”
“快看看家里少东西没有?”
丁满凯一把抓起他一看,大吃一惊:“萧晓枝!怎么会是你?”
“丁书记!怎么会是你?”萧晓枝更是大吃一惊,他还是习惯的叫他“丁书记”。
王飒飒这才如梦初醒:“你们认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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