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主要谈谈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的当代诗歌,下文所称当代诗歌即指这一范畴,请注意。另外,本文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术文章,只是一篇随笔。
当代诗歌的不景气是有目共睹的了,人们似乎也都在努力,想重振诗歌曾经的辉煌。诗刊一期一期地编,诗集一本一本地印,诗会一个一个地开,诗评一篇一篇地发,结果不但没能挽救诗歌于水深火热之中,反倒让诗歌更加沦落为街头的暗娼,没有人愿意为它支付钞票。诗人和诗歌评论家都在极力维护着一个衰落的王国,而这个王国正在被时间和历史证明近期内将一如既往地继续衰落下去。他们一厢情愿的认为,可以通过自我炫耀和互相吹捧来拯救它被忽略不计的命运,他们在努力恢复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恢复的大唐帝国。小圈子范围内的热闹和圈子外的无人注目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多少应该让他们感到汗颜的了,可惜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自知之明。
有人说现在写诗的比看诗的还多,这话未免偏激,但当代诗歌沦为现实生活和文学艺术的配角次配角甚至是局外人,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这从诗歌刊物的发行量上就能看个大概。记得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所在的县城,书摊上还订了几本《诗刊》和《星星诗刊》,我所工作的县一中也订了一本,可到了九十年代中后期,那有限的几本诗歌刊物,也从所有书摊和图书室里消失了,你就是挨家挨户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可能它们是去搞神秘的地下工作了。等我来到云南大学读研究生,才在图书馆里看到它们的身影,但它们就像刚从印刷厂里出来一样整洁光鲜,估计很少有大学生们和它们亲密接触,被翻阅的次数应该屈指可数。街头更不用说了,打着灯笼也难寻觅到它们的影子。现在,诗歌真的是门前冷落车马稀了。
我为诗歌感到深深的悲哀,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深的悲哀。
是人民放弃了诗歌,还是诗歌远离了人民,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有人把诗歌的不景气和对诗人的忽视归罪于社会大环境的日益物质化、世俗化、功利化,这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还是片面之词。优秀的作品在任何时代都是优秀的﹝尽管有时会遭到一些暂时的不公正的待遇﹞,而拙劣的作品在任何时代都无立足之地﹝哪怕有人极力吹捧也无济于事﹞,这是常识,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时间和人民是检验一部作品优劣的惟一标准。你写不出优秀作品,还奢望人民给你热烈的掌声和芳香的鲜花吗?不扔给你两个臭鸡蛋就已经很宽容了。没有读者的诗歌还能叫诗歌吗?那种在小圈子里自娱自乐的所谓诗歌,其实已经丧失了作为诗歌最起码的要素。在朦胧诗以后的诸多流派和诸多诗人中,你很难发现有谁的作品能体现出诗歌的本质。诗歌以其语言高度的凝练、可吟诵的节奏韵律和丰富多彩的意象,被誉为“文学皇冠上的明珠”,可搜遍当代诗歌所有著名诗人和不著名诗人的作品,你找不到任何一首可以体现诗歌基本特征的佳作。没有任何一个诗人的哪怕一首或者一句诗歌,能让人们记忆和流传。
这是整个诗歌界的悲哀,也是民族的悲哀,更是那些以“著名诗人”自居的诗人的悲哀。这种悲哀不是诗人“黄金埋在地下,珍珠沉入沙中”的悲哀,而是没有任何一个诗人能创作出让老百姓拍案叫绝击掌吟咏的作品的悲哀。
当代诗歌界出了不少“著名诗人”,包括暂时被写入文学史的海子、韩东、于坚、柏桦、西川、王家新等等。其中海子竟被某些人吹捧为“诗歌英雄”、“诗歌的太阳”,有的“先知先觉”还津津乐道说海子的诗集印数已达到几万几万册,好像中国诗歌的复兴全靠海子了,只有他能托举着永恒的太阳让它照耀平凡的人间,给民众带来希望和温暖。我看了一下,是不错,印了十一万册,对诗集来说,这个印数是个了不起的奇迹。可我估计得有将近十万册卖不出去,你看一看海子的诗集那“满面尘灰”的样子就知道了,因为基本上无人问津,他的诗集只能长时间的蹲在书架上体验失恋的滋味。而买了海子诗集的那部分人,又有几个能有耐心看下去呢?差不多看个三页两页的就束之高阁了,这难道还值得某些人为之鼓与呼吗?我相信,他的文字不仅对我是个残酷的折磨,对大多数凡人来说,恐怕也不是一曲优美的舞蹈,一组动人的音乐,恰恰相反,完全是癫痫发作时的胡言乱语。我觉得有人拿海子的死来大做文章,把他的死看成是悲壮的英勇就义了,他们是不是还这样认为,应该把海子的名字刻上人民英雄纪念碑呢?批评海子,我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因为他毕竟是死去的人了,但某些人也不能拿他的死来为他扬名立万吧。还有于坚韩东他们,作品大同小异,所谓大同,指的是他们的作品毫无艺术特色可言,纯粹是一堆莫名其妙的文字垃圾。小异指的是他们些微的不值一提的个人风格。诗歌的语言美、节奏美、韵律美、绘画美等等,在他们的作品中统统找不到,这样的东西,我们还能称其为诗歌吗?
在昆明某个文学编辑部,一个编辑向我吹嘘诗人于坚在全国的知名度,我不禁微微一笑,回来问问中文系的几个研究生,有的说没听说有这么一个诗人,有的说好像有一个叫于坚的,哦,原来如此,是“好像有一个叫于坚的”,呵呵呵。让他们说说上述“著名诗人”的代表作品,没一个人知道。相反,差点被打倒的北岛们的作品,他们却耳熟能详。可能是这些“著名诗人”太高深了,而我们知识和能力有限,无法去领悟他们深邃的思想和精湛的诗艺吧,但愿如此。更让人莫名其妙并感到可笑的是,云南某大学的一个教授竟然吹嘘于坚“无论是诗歌技巧还是思想意识,都对当时的朦胧诗进行了有力的反叛”,并极力鼓吹于坚的《尚义街六号》,是“中国当代诗坛的一道明亮风景”,我感到纳闷:可能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于坚的作品吧。要么你是无知的盲目吹捧,要么你就是想借“名人”抬高自己的身份。我还感到惊奇:你这样的水平,是怎么评上教授职称的?嗨,真不知道《尚义街六号》会对老百姓和文学史产生多大的影响,拭目以待吧,真希望文学史上再多一首千古流芳的名诗。
现在的一些诗人,自称其诗歌先锋、前卫、现代,提倡叛逆和颠覆,这些词我都听腻了,当代“著名诗人”几乎都是现代派和先锋派,请问你们的先锋性到底体现在哪里?你们要颠覆什么?就是极端的盲目背弃和反叛传统吗?是不要优美不要韵律不要节奏吗?是亵渎崇高和神圣消解理想和纯洁吗?是白痴一样胡言乱语流口水吗?是随便用几个汉字分行排列组合吗?是故作深沉实则浅陋无知吗?你们只不过是玩弄文字游戏,胡乱使用“技巧”罢了,整个诗坛就像是造假工厂,勤勤恳恳的生产着销售着批发着一批批有毒的劣质产品,有的刚入道的文学青年就容易中其“诗毒”不治而丧失了“诗命”。哎,所谓先锋,其实不过就是一群喜欢漂流却盲目漂流的傻瓜,蹲在密封船里随波逐流傻乎乎地体验无边的黑暗而已。你们这群傻瓜,叛逆颠覆得还不够彻底,你们应该不用汉语写诗,而应该用外星人的文字来写作,这才叫真正的颠覆呢。
特别是那些提倡口语化写作并身体力行之的诗人,简直就是一群流着口水和馋涎的文坛乞丐,在缪斯的大门外徘徊,还自以为已经来到了女神神圣的殿堂上。所谓的口语化写作,其实也就是放屁化写作,因为都很自由,想说就说想放就放,其实这样说还是高抬了他们,说到底口语化写作还不如放个屁好听,因为大千世界上的屁千姿百态不胜枚举,有豪放的也有婉约的,有抑扬顿挫的也有春风化雨的,有势如破竹的也有细腻委婉的,有粗犷野蛮的也有羞涩低回的,有婉转悠扬的也有直诉心曲的,请问诸君,是不是要比口语化美妙得多?
当代还有诗人吗?人们普遍表示怀疑,我更怀疑。而竟然还有很多人被称为“著名诗人”,我感到很滑稽。现在是著名诗人遍地跑了,我们又到了大唐盛世了,看到大唐诗歌的辉煌了。哎,幽默啊。在瘸子的世界里,能到操场上跑一圈的就是将军;在瞎子的世界里,独眼龙就是国王。我想,“著名诗人们”其实就是那个还能跑一圈的和那个独眼龙。
当年那些曾预祝北岛舒婷顾城pass的“勇士们”,“著名诗人”们,将来不会有任何一部文学史会记下他们卑微的名字,他们盲目而自不量力的反叛,看起来像是小丑的拙劣表演。他们刚刚认识了什么是刨子,就已经在班门弄斧了;他们刚刚学会了蹲马步,就想和东邪西毒大战三百回合了;他们刚刚知道铁是一种金属,就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他们刚刚学会了汉字拼音,就想找吕叔湘显摆显摆了;他们刚刚听说有诗歌这个概念,就要与李白试比高了。我不得不佩服他们无知者无畏的勇气,惊诧于他们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幼稚。事实证明,pass的不是北岛们,而是他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艺人”(“呓人”之谐音,即说呓语的人)。他们像流星一样在天空一闪就不见了,我这样用流星来比喻,实在是高抬了他们,因为他们不过是锅灶间的火星而已。北岛们不但没有pass,相反,却越来越受到读者和文学史的重视,这对那些跳着蹩脚舞蹈的小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而绝妙的讽刺。
我搞不清当代诗歌已经到了第几代了,口号太多流派太多标榜太多吹嘘太多自我膨胀太多,奉劝那些永远修不成正果的诗人们,多做些实事少喊些口号,认认真真看书,扎扎实实为文,诚诚实实做人,这才是取得真经的捷径。那种远离生活远离真诚远离艺术的伪贵族式的密室私语,伪学院式的孤芳自赏,伪农民式的庸俗低劣,伪探索式的极端冒险,伪先锋式的癫痫谵妄,伪白话式的单薄肤浅,伪深沉式的生冷怪诞,刚出生就被人民无情的判了死刑,让这些脱离人民脱离时代脱离艺术的诗歌统统下地狱去吧,没有人需要它。玩弄文字游戏的人,也必然逃脱不了被唾弃被埋葬的命运。
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里特说:没有一种心灵的火焰,没有一种疯狂式的灵感,就不能成为大诗人。看不出这些诗人燃烧过心灵的火焰,也没觉得他们有什么疯狂式的灵感,可见他们要想成为大诗人,那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了。
在这里,我不想罗列他们---包括海子于坚西川们---的任何一首诗(如果他们的作品还算得上是诗的话),来说明他们诗歌的负价值,因为我不想浪费我的墨水和纸张,也不想浪费读者宝贵的时间,更不想让读者责备我给他们看垃圾。
不妨引用孙绍振先生的几句话作为对“著名诗人”的规劝:(他们)所造成的混乱,似乎(孙绍振先生用“似乎”这个词,显然是太客气了)比取得的成绩(他们取得过什么成绩吗)更为突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使命感,光凭文字游戏和思想上形式上的极端的放浪,会有什么本钱在我们的诗坛上作出什么骄人的姿态。此言甚好,可谓切中肯綮矣。那些所谓的“著名诗人”,优秀的传统文化一点没学到,唐诗宋词都背不下几首,还敢奢谈诗歌创作,纵论诗坛风云,提笔写几行无关痛痒的文字,真是天大的幽默啊。
诗坛太缺少孙绍振先生这样敢于直言一针见血的诗歌评论家了,诗歌评论已经没有了自身的使命感,彻底沦为为诗人唱颂歌的工具了。诗人和诗人,诗人和诗评家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在诗坛上司空见惯。互相吹捧之风日甚一日,到处都是八级以上的大风,墙里热闹墙外冷清,让人心酸让人愤怒让人幽默。而冒牌诗歌评论家所大力吹嘘拼命用脚为其鼓掌的现代主义和先锋派的诗人,他们已经忘记了诗歌是一门严肃的艺术,他们的作品离艺术还差猴哥的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他们的诗歌纯粹是汉字的分行排列,这样的排列甚至连白痴都会。
诗坛风雨起仓皇,唯我敢抡金箍棒。宜将剩勇追诗人,不可沽名学霸王。不狠抡金箍棒,不横扫这些牛鬼蛇神,不给他们沉重的一击,他们永远不会醒来,永远不知道自己还是食人间烟火的凡夫俗子。是时候了,是应该有人对他们当头棒喝了,应该有人写点文章批评批评这些自以为是的“著名诗人”了,他们已经认为自己站在高高的奥林匹斯山上,头戴着缪斯女神编织的桂冠,可以俯视人间笑傲江湖了。
有人开玩笑说,你批评他们是不是文人相轻?我说非也,我为什么轻他们而不轻北岛们?北岛舒婷顾城的有关诗文集,我买了二十多本,他们给我的是心灵和艺术的享受,而当代“著名诗人”给我提供的只是心灵的污染,他们的作品就像是酸雨一样会腐蚀人的灵魂,我可不想在文字垃圾上浪费我有限的生命。
对这些诗人创作的评价,如果说得刻薄一点尖锐一点,需要引用康熙朝宰相、幽默才子高士奇的话:放屁狗,狗放屁,放狗屁。听起来不雅观,其实倒很贴切。
但愿诗坛上从此不再屁声滚滚臭气熏天,庶几读者可以不用捂鼻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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