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雨淅沥,今日艳阳天。同学相会在母校――宜宾学院,二十年已矣!
记得那时还不在宜宾,是在李庄。也还不是学院,只是师专而已。但那却是改革开放后成人高考的末班车,我们这批特殊的学生有幸乘上了,才圆了大学梦。二十年后再相会,怎么能不感慨万端呢!
二十年前的金秋十月,我和同学们一道走进了宜宾的最高学府――宜宾师专中文系干部专修科。那个高兴劲真是难以言说!尽管那时在李庄,条件比好多同类学校差,但我毕竟走进了神圣庄严的知识殿堂。特别是对于一个原先被打入另册的子女,能圆大学梦,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呀!
就在读大学的那段日子里,校园里经常能听到年轻的校友――那些按正常读书升入大学的同学们那青春焕发、激情飞扬的歌声:“年轻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再过二十年,我们再相会,伟大的祖国,究竟属于谁,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我们确实是在八十年代上了大学,而我却不再年轻。因此,我对年轻的校友们真是羡慕不已。同时,我知道自己求学的路的曲折,更知道圆大学梦的不易,我还知道学子肩上都有沉甸甸的责任。因而我倍加珍惜。
相会,都是有缘分的。我们这班同学,年龄参差不齐,由于成人高考,我们才走到了一起。相会,都是让人快乐让人兴奋的。尽管在班上我的年龄最大,我也仿佛变得年轻。我也发挥我自己的特长,参加了学校的乐队。不仅象年轻的同学们一样快乐兴奋,而且比年轻的同学们更刻苦地学习。我爱好的文学,要不是在师专中文系的学习提升,我真不敢想能有今天的收获。能有这份文学爱好,使今天退休后的我不仅有了休闲的乐趣,也带给了我充实的生活和健康的思维,还让我的骨子里粘了几分文化人的骨气!
二十年后的今天,在那时的班主任毛克强老师的倡导主持下,我们班的同学真的在母校再相会了。然而,我们面对的母校却是一个全新的,我们完全陌生的样子――
母校,离开了李庄,搬到了宜宾江北那一片座北向南的山地。母校还增添了专业、提升了等级,由原来的大专到现在的本科学院。母校也扩大了规模,把原来的宜宾师范、宜宾教院囊括其中,成了其b区与c区。真是“人也多了,枪也多了,鸟枪换炮了”!
特别是新建的a区更显现出教育现代化的气势。已建成的一层平台、二层平台,看得出规划的匠心。教学大楼从下到上,一幢比一幢宏伟;运动场地宽阔,设备齐全,还有游泳池;学生食堂、教工食堂,学生宿舍、教工宿舍都掩映在丛林绿树之中;还有那幽静的后山,树木浓荫,神清气爽。真是学习的好天地!
尽管我们只是由毛老师带着走马观花看了一圈,还未进入那些大楼的内部,这表面的印象,就已让我激动不已。
我怎么能不激动呢――
尽管车子把我送达学院门口,我要在完全陌生的母校找到我们二十年后再相会的约会地点――教工食堂,我还很费了点劲。
我一路问着走来,我问最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教师时,仔细一看,居然是我读高县师范时的班主任老师――裴子怡。我们相互都还记得,“啊!是裴老师。”惊讶中,几乎同时裴老师也脱口喊出了我的名字。握手问候,才知道裴老师因教院合进学院,新近在学院电梯公寓分了宿舍。裴老师得知我们班同学聚会,亲自把我送到教工食堂,送到毛老师的宿舍楼下。居然有那么巧!这一天,竟然相会了四十年前中专的班主任和二十年前大专的班主任!真是天公作美!
同学之间相互也还记得。少不了相互问候事业、家庭、孩子。得知退休的同学并不只是我一个。而男同学中见孙子的,却只有我,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是幸福的。可同学中有说,二十年后再相会,我却感到悲观。人世无常,是很难说的。起码我不敢想像那时我是不是老态龙钟的样子。也有同学说,别悲观,现在轻轻松松就活过八十岁。又有同学提议,从现在起,每年聚一次。二十年后再相会,应作为我们的大目标。
是的,为了这个大目标――二十年后再相会,我们每一个同学都要努力争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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