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应邀去了趟乡下采风。晚上陪朋友喝了几杯，就迷迷糊糊找周公吹牛去了。半夜被一阵骚动吵醒。

“鬼子来了，快跑啊！”

“快跑，往地里跑。”

“妈妈！我要妈妈！”

“狗日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脚步声，骂娘声，小孩哭声，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布满黑夜。狗日的月亮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完蛋了！狗日的小日本什么时候又杀过来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差点把尿都吓出来了。我刚冲出门口，就和朋友碰了个满怀。

“怎么办，向哪跑啊？”

“没事的，别怕，是计划办的人。”

“什么？”“是计划办来抓人，没事的，经常这样的。”朋友一边安慰我，看到我窝囊的样子，掩嘴笑了。妈的！吓死了！这什么世界啊？虽然没经历过抗日，解放和剿匪，可电影却看过多了。这不正是活生生的版本吗？

……

没人记得天上有没有月亮

只有惊魂的----

“抓住他！”

“快跑啊！”

“妈妈！我要妈妈！”

这不是电影剧情！

这不是胡扯故事！

这更不是诗！

逃亡，有目的的逃亡

追捕，有目的的追捕

为所谓的香火逃亡

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追捕

谁是罪犯？

农民？欲望？香火？

还是哪性器官？

从没杀人放火

从没强抢豪夺

为何会家破人亡？

这不是天灾！

这是人祸！

不知道我这篇东西算上什么文体；也不知道百姓会不会感谢我写出他们的心声；更不知道政府会不会当我是反动分子，扣上一顶高帽去游行示众杀一儆百。其实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作为文人，就不要天天堆一大把风花雪月来自做凄凉浪漫，应该多多去体验一下养我们的老百姓。那才对得起那“粒粒皆辛苦”的无谷杂粮。

天黑了，劳累了一整天的老百姓遵从祖宗的老规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

天黑了，也许都市还是灯火辉煌，夜以继日。

刚梦到丰收的喜悦，刚浅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容。““来了””　里面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用什么来代替。不是狼，不是虎，也不是日本鬼子！可老百姓心里的恐惧，却丝毫没有比见到上面这几个畜生而有使消减。这种半夜惊魂，灯火辉煌和花前月下是无法体会到的。不知道坐在政府机关的公仆又知道不知道！

我不是政府官员，我无法去为民请命；我不是警察，我无权干涉这扰民的现实。也只能沉重地坐在这里吐吐心中的郁闷与不解，我也只能用文字来祭祀我肚子里的粮食。

我不懂什么时大局，我只知道上门搬东西抵计划违规罚款与强盗行为没什么两样，我也知道刮掉7~8个月的胎儿是谋杀，那不仅仅是子[gong]的受害程度。我不懂人口与发展有什么大的关系，我只知道台湾的人口密度比海南密得多，还知道海南经济远远比不上台湾。我更不知道为何一代伟人的“不管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经济发展策略，会被扭曲成这样。我想要是伟人九泉之下看到把同类比成老鼠，他老人家肯定不得瞑目。

发展了！经济发展，科技发展，观念却毫无发展！是农民错了吗？是政策错了吗？谁说得清楚？

农民翻身了，农民富了，感谢党啊！感谢国家领导啊！农民忘恩了吗？没有！绝对没有！我记得从小到大记忆中，很多百姓家中的中堂之上都高挂着伟人的遗像。很多老百姓都会唱那首“春天的故事”。

你是公务员，你退休了不怕，你有退休金呀。你是老板，你更不用怕，只要你别生下败家子就也不用忧虑抛尸荒野。农民怕呀！他是为了自己吗？他是怕老了回抛尸荒野吗？不全是！我觉得老百姓不是这样想的，他是想到他的下一代。怎么说呢？经济发达，科技发达，医术也发达了。以后人寿生命平均都比较长寿了。先说独家子吧，你家一个孩子，然后再娶回一个独生女。他们小两口负担可重着呢。婆家公公婆婆，娘家岳母岳丈；运气好的话还有祖父祖母；还有外祖父，外祖母；然后再弄一个小宝宝出来。怎么办呀？别说现在上一趟医院得花多少钱，就只靠靠你家的几亩良田，填得饱这几口肚子么？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你有权，你可以“只可洲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有钱，你可以金屋藏娇暗渡陈仓。百姓不行啊，那只有跑了。只要熬到孩子出生，苦点不怕，累点值得！认真另类贯彻好蒋介石的“宁生错无放过”！

为什么不把盖计划办的大楼放在农村发展上？为什么不把计划办公经费用在老百姓福利上？我后顾无忧了，我生那么多干嘛呢？九月怀胎一朝分娩不苦吗？割掉那命根子不疼吗？其实这谁都知道其中的道理。

是非直曲，由你们来说吧。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6-6-3　18:25:45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