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常在梦中等一个年轻的男子。
干净的白衬衣,纯净的笑容。即使是在轻怒的时候,仍让我心牵。
这梦如此反复地进出我思绪的厅堂。我亦在季节的门前执著地等,他的出现。
朝生晨露,暮成晚霜,与时间一同醒来,一同睡去,在岁岁脚步的追逐里,我等了二十四年长长的光阴。
我看到他挑开门帘手后面的那张笑脸时,我生命的青藤循着一路奔放的热情,爬上他满壁的心墙,此一生,不管风雨,不问寒暑。
他的白衬衣,是我梦里亲手漂洗过的,洗不完的亲切。那颗纽扣,也是我一针一线钉上去的,缝着一生的虔诚。二十四年花期的静候,他垂下询问的目光,我迎上去的,是一颗饱含相思的花蕾。
2、我常常似是在梦里。
阵痛过后的清醒,第一声啼哭划过懵懂的母性,手捧女儿瘦小的身躯,她睁开问世的双眼,我震颤着心扉接受她的降临--是感恩,上天的赐予;是惊叹,这生命节节的相连。
女儿第一声妈妈,我幸福我是一位母亲;
女儿第一次迈步,我明白什么是勇敢的跨越。
女儿走出家门,她脚步的延伸圆满我生命的轨迹,日复一日,如此熟悉的情景,让我分不清,我是女儿,或者女儿是我。
3、我一直睡在梦里。
一个女子,娇媚的容颜。我笑她欢喜,我悲她且忧伤。她一直住在我心房不远处。
常疑自己挽了她的手,从古朝旧代步入晨钟暮鼓,敲响我今天的窗。
常问自己远山遥水他乡,从北国飘飘白雪伸手江南暧昧的梅雨,走在长满苔藓的路上,她是我第一个相遇的迎客?
我曾隐了云烟名字,做花非花的女子。
她行走如风的性格却落下静花蝶语:有短信飞至,呈来的是午夜里的一杯水,远远地共邀一杯水的情谊,莫名地让我落泪,于这潸然一泪中,我忍不住想问:花若非花,雾定非雾,你若不再是你,那我可否还是我?
嫣然一笑,淌过几条温暖的小溪,我与她始终牵手在一条时间的河里。
花非花,花落知多少?梦非梦,梦醒泪落几许?烟若非烟,怎去邀你共舞,闲云踏雪里卖弄文字风情?
我一直睡在梦里,她本是隔了千山万水的女子。
2006·5·29
-全文完-
▷ 进入看却云烟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