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我早就从书里知道,它是一种香料草,以前人们把它晒干,和衣服放在一起,使衣服被香味熏过,可以留香还可以驱虫。以后科学进步了,草的精华被提取出来,再也不用把草保留起来。
知道是知道,但是对它还是非常的陌生,这样奇特的香料,我始终感到有一种神秘的魔力,那奇特的香味,吸引了无数的人为之而倾心。
有那么一天,一位网友从网上发来了两张作品,一张是盆栽的花,一张是成片培植的花,好象是一个品种,非常的好看,非常的美丽。只知道好看了,却不知花的名字,对花我从没有研究,只知观赏。不知也不见怪,大千世界不知道的东西多的是。
还是拱手请教,美丽的花总要知其名才好,也能让我长个见识。
“不好意思,请教此是何花?”我半是好奇,半是玩笑。
“什么?这也不知道?”
她的这一句话,说的我有点脸红了。
我只能自嘲地说:“我又不是万宝全书啊!哈哈!”笑不是很自然的啊。
电波的直线变的有点弯曲,可能她也感觉了一句失言,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呵呵,是的!是的!”好象是表达了一个歉意,用一个微笑来回答。
“这是薰衣草啊!来自法国的普罗旺斯。”
一向神秘的花,就在我的眼前,肃然起敬。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薰衣草,那一盆紫色的花并不十分起眼,但那一片的紫色却给我很大的震撼,冲击着我的心灵。那高贵的紫色把田野染的那样的浪漫又宁静,紫色和天的蓝是那么地近似,就象通往宇宙的天路,这一种从内心可以发出的赞美,此刻也难以言表。我好像找到了能安葬我心灵的地方,当然不是在法国,而是那美丽的地方。
我被紫色的魔力震摄了,从来没有的感觉,奇怪!我足足楞了好几分钟,就象自己所有的空间在刹那间被紫色占领,统治了我的思维一样。
好长的停顿,对方也有点木呐,“怎么了?喂!”
“lavender,薰衣草的英文名字。”她告诉了我。
我这才注意到了她的名字就是lavender,原来是薰衣草,一个好美的名字,我原以为只是一个文字的卖弄呢。
我并不熟悉她,只是网上经常遇见的过客,只知道那奇怪的英文名字,我没有学过英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总给我一个陌生的感觉。
我开始去了解薰衣草,点击打开关于它的全部信息。我对我陌生的感觉来一个了解,这也是我的性格,省得别人问起来我一无所知,这也是一个学习的态度。
迎面而来的是薰衣草的爱情传说;《薰衣草》一个走红的电视剧;法国的名牌香水,最富有浪漫的情调;时尚的人们开始喜欢种植薰衣草,让那高贵的紫色走进自己的居室;还有年轻人准备把结婚的圣殿就选择在普罗旺斯的原野,让白色的婚纱变成紫的飘逸……
我感觉了世界好像都在为它所动,这是不是一个海外文化的征服?还是人们被它特有的魅力所折服,二者兼而有之,用它来连接着世界的每个人的想象,当我看一眼薰衣草的照片时,答案就已经有了。
我看见了来自普罗旺斯的那紫色的魅力,感受到来自浪漫国度的清香,感受着来自天堂的宁静,那紫色的链在串连着一个情感和向往,人的无比的想象能力把它神化,就如在崇拜着上帝,崇拜着自己的心中的偶象。
这就是我刚熟悉的薰衣草,lavender,这熟悉的身影不是她,而是对我来说是在感受着紫色的诱惑。
普罗旺斯在法国的南部,在那里产生了典雅的骑士浪漫的爱情,当爱情在一片紫色的海洋中荡漾,阳刚和娇柔都在享受着大自然赋予的美丽。我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去那一片紫色的山谷和被地中海干热的风吹拂着的紫色的原野,还有被紫色的浪颠簸的农庄,就像小船一样波动着。
我看到了数个关于薰衣草的传说,有爱情的,有驱魔的;我更相信表达爱情的传说,魔怪只是人们对自然的恐惧而产生的。当那年轻的骑士被姑娘的薰衣草点化成紫色的轻烟消失了,是不是爱也化为乌有?姑娘为失去的而哭泣,自己也随风而去,一个追寻着爱情变成美丽的传说在流传着,而薰衣草的芬香却依然散发在浪漫的故乡。
我开始不再怀疑薰衣草的魔力,我开始相信普罗旺斯是上帝造物时留下的伊甸园。
又过了数天,我在网上遇到了levender。我试探着走进她的心灵,想从姑娘的心中来了解关于薰衣草更多的秘密。
话题由我从薰衣草展开,我问她答:
“你去过法国吗?”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问?就象是突然闪出的奇想。
“您怎么知道?是的,我在法国留过学。”
她的表情我没有办法知道,因为只是文字的交流,可能她在诧异。
“那你一定去过普罗旺斯了?”
“是啊,那年的暑假,听说夏天的普罗旺斯是非常的美丽,到处 都是紫色的花浪,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去的。”
我感觉了她已经走进了回忆,是一种甜美的回味。
“是和男朋友吧,哈哈!”我问出来后感觉自己有点冒昧,我怎么可以窥视姑娘的隐私,她如果不回答,我会立即表示歉意。
她的回答有点停顿。
“sorry!”我的反应很快。
“没有关系,是的,和我的法国男友。”
她的大方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有点后悔问这一句话,赶紧找个另外的切入点。
“普罗旺斯非常美丽吧,满山遍野的薰衣草花的芬芳。”我把看来的全部用上了,学而致用。非常的美丽,难以想象,好像进入了天堂的花园。”
"你非常喜欢薰衣草吗?”话就象在白问,她的名字已经可以回答。
“是的,我喜欢!就像喜欢法国香水一样,哈哈。”
“是爱情的作用吧,”我也开起了玩笑,“中国的姑娘,法国的浪漫。”
好像她陷入了沉思,没有了应答,好久说出了四个字:“曾经有过!”
“为什么?”在我的感觉中不应该是这样的。
“再见!我有事了,有机会再聊。”
我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有点遗憾,我开始想着她的故事,想着薰衣草和她的联系。
她对我来说是永远陌生的,就像我了解的薰衣草一样的陌生。
我想,曾经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原本的爱,在浪漫的普罗旺斯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是被那充满魔力的薰衣草点化成轻轻的烟,消失在美丽的原野上空。可能永远无法知道这一切,可能结合和分离都是这样自然,普罗旺斯有薰衣草的传说,中国也有孔雀东南飞,人自己在制造一个个喜剧,也在制造一个个悲剧。悲和喜都是感情在催化着,一个正常的情感轨迹要画圆是多么地难,要把握好每一个切入点,不能停顿,最后还要碰上你开始的那一笔,不能走偏,这个圆才是完美的。
我试着想象levender的爱情。
这是一个阳光的夏天。
对来法国才不多的时间的levender来说,另一个国度一切都是那样的新鲜,好像那一草一木都是异样的感觉。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来说,只身一人远渡重洋,去那里学习是非常的不容易的。生活和习惯都和国内是不一样,要靠自己去克服这一切。但是米歇尔(我起的名字)走近了她生活的圈子,他和levender是同班的同学,高高的个子,褐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有着欧洲人特有的魅力。当一切显的是这样陌生时,levender需要的是帮助,因为对这个城市好很不熟悉,她生活中所需要还要有个人来指引一下。这天她在校门前显的很迷茫时,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米歇尔正走过:“许岚,我能帮助你吗?”(许是我给她起的中国名字)“是的,我不知道这里的超市在什么地方,能告诉我吗?米歇尔。”“我非常愿意,我们一起走吧,超市就在我家的附近,可以吗?”米歇尔很有礼貌的回答。
就是这样简单,从一般的同学变成好朋友,是这样的快,对许来说,她需要这样一个朋友,这样会很方便的。
许岚,年轻也很漂亮,是个典型的有着东方女性那种含而不露并有着柔美的姑娘。米歇尔能善于讨女人欢欣的人,每天早上总是招呼她一起去学校,放学也总是把她送到家里。许岚感到了一种安全感,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地重要。时间久了,好像有一个依赖,到了那个时间,她就要在窗口张望,就想看见他那潇洒的身影。他这样已经很久,许岚一次还没有请米歇尔到家里来坐坐,这是姑娘的羞怯,中国女性那特有的含蓄,她似乎在考验着一个男人的耐心。在她的眼睛里,浪漫国度的人也是浪漫的,她有点害怕,在自己的爱情字典里,还是一片空白,应该小心翼翼地打开心灵的窗户,让风慢慢地吹进自己的心房。
就要放假了,这一段的学习也够紧张的,各门学业都完成的不错,连自己的导师也不时地夸奖。她感觉了心情是这样的轻松,心里涌动着一种渴望,她特别想请米歇尔吃一顿自己做的中国菜,虽然可能做的并不好,但是对付一个外国人应该是可以的,她有这样的自信。
还是在那一条已经非常熟悉的大街,梧桐树下的阴凉给许岚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从微微起伏的酥胸可以感觉她的心跳,许岚轻盈的脚步就如华尔滋的舞步,米歇尔在她的身后欣赏着来自东方的美的韵味,要是本国的姑娘,米歇尔早就把她拥进自己的怀抱了,他的表现是一种法国式男人的矜持,他学的是文学,当然知道东方和西方的差别。
“米歇尔,你走的好慢啊,在想什么呢?”许岚笑着回头看着他。
“哈哈,在看你啊,这样的高兴!”米歇尔加快了脚步,跟上了她。
许岚今天真的很兴奋,这是半年来第一次笑的这样灿烂,开始的压力自己终于熬过来了,这里面有着自己的努力,有家人的支持,有米歇尔这样的朋友,感到了是一种幸运的光环在笼罩着自己,感到的是幸福的感觉。
应该要好好的庆贺一下,只能和他俩个人。这里面好像有隐隐的萌动,说不清楚是爱还是感激?
需要的菜已经在昨天就买妥,也是在昨天和米歇尔说好了,当时他显得非常的高兴,那眼睛里在闪着光,褐色的眼睛透着迷人的诱惑。
这是一幢老式的哥特式建筑,虽然旧了些,但是主人的精心打点,使得这房屋还在散发着特有的风韵。对许岚来说,租上一间这样的房子,还是很便宜的。
她做了手势,一副恭敬的样子,请米歇尔走进了自己的闺房,除了房东老太太,谁也没有走进过她的房间。米歇尔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用眼睛打量着一个东方姑娘的卧室,可能他也是第一次走进东方人的家。
房间的家具是房东原来留下的,有一个不知是什么年代留下的梳妆台,镜子有点花了,找个不花的地方还是可以照见人的模样,床可能是二三十年代的铁制的,做的也很细巧,有好看的花案,床垫是许岚新买的,因为原来的是很旧了,自己感到也不舒服,包括床上的用品也是新买的,是在一家中国人开的商店里买的,图案是一个个红红的草莓,好看又显的干净。一个书桌就放在临窗的底下,光线十分的明亮,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花园里的树木花草,当初来看房子时许岚就一眼看中了这间有着阳光的房间。房间被她收拾的很干净,房东知道许岚有客人来,一早就在花园里采摘了一把鲜花给她送来了,许把它插在花瓶里,放在写字桌上,很有点浪漫的气氛。
许岚推了一下米歇尔说:“怎么不进啊!呆在这里,这里又不是凡尔赛宫。”
她的家门第一次有个男人踏入,这个踏入将会使许岚的生活发生改变,悲和喜会深深地进入她的记忆里。明天的事情是不会知道的,她不知道,谁也不可能告诉她明天会发生什么?一个姑娘家,第一次的爱是不会架设防线,只要她想爱,那爱着的男人能够抵达她最神圣的中心。
米歇尔坐在沙发上,看着许岚一阵忙碌,欣赏着她的杰作,不多会,一桌丰盛的晚宴就已经准备完毕。
“米歇尔,准备赴宴吧,我去去就来,请等一下,”许岚微笑着说着。片刻,她轻装淡抹走了出来。米歇尔好象看到了一个全新的许岚,就象一位公主出现在王子的面前,烛光摇曳着身影,她真的太美了,米歇尔的六神走了三神,眼睛盯着许岚娇美的身躯,有点失态了。
“米,请吧。”她轻声地招呼着他。
许岚打开了葡萄酒,给两只酒杯斟上,“米歇尔,谢谢你的光临,谢谢你给我的帮助,干杯!”
“好,为你的美丽,为友谊干杯!”米歇尔一饮而尽。
许岚今天就是高兴,酒也使她感到异常的兴奋,话也多了,一脸的潮红,更显的动人。米歇尔的酒也喝了不少,说着笑着。
夜色的巴黎,是一个浪漫的夜晚,一对年轻人在一起就是干柴烈火,只要有机会就会立即燃烧起来。许岚的心里爱着米歇尔,只是没有吐露心声吧,她希望这句话能从他的口中出来。
夜是这样的静,有徐徐的风吹来,许岚尽管有了酒意,脑子还是清醒,她的身体好象有着一个冲动,需要一个吻还是一个拥抱?米歇尔似乎在等待,看着眼前的美丽的姑娘,心早如鹿跳,趁着酒兴他用双手把她拥进怀抱,嘴里喃喃低诉:“我爱你!”
许岚一下瘫软在米歇尔那宽大的胸怀,紧闭着双眼,享受着被爱的滋味。爱的潮水已经冲垮24年来精心建筑的堤坝,难道这么多年的等待,就是为了迎接这一次的冲击,而且是这样的脆弱。
此时,她的脑海是静静的,没有风,没有浪,似乎一切都已经静止,她的嘴唇被一片炙热堵的严严实实,感到的是爱的窒息。
她感觉了微微的刺疼,感觉了一股热热的进入,脑海里云和雨的交融,如梦一般不停地变换。这是她第一次感觉了爱的耕耘,在这片[ch*]女地种下了痴狂的情感。
一个星期后,学校放假了。
许岚和米歇尔早就商量好了,利用这个假期,去法国的南方度假。她在国内时就已经知道法国的南部有个地方叫普罗旺斯,是世界薰衣草的故乡,不但香飘万里,而且还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她曾经梦里只身在紫色的海洋中游玩,她穿着白色的衣裙在不停地旋转,旋转,白色被薰衣草的花染成了紫色,就象是天堂的使者,播撒着人间的宁静。
当许岚和米歇尔一起牵着手走进了普罗旺斯的luberon山区的时候,那美丽山谷的紫色的花淹没了他们的激动,就象是天堂的伊甸园,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在塞南克修道院的花田里,米歇尔用薰衣草的花编成了一个花环,套在许岚的头上,这时候的她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美丽动人的姑娘。米歇尔把许岚紧紧地拥抱着,吻是那样的深,那样的长,修道院里的修女都羞的低下了头,微笑着匆匆而过。
他们就住在luberon一家农户家中,这么美丽的地方,他们哪里都不想去了,一直到假期结束。
每天,他们背着画板,拿着相机,穿行在美丽的紫色中,感受着大自然的秀丽风光。晚上他们相拥在农户的庭园里,闻着从山谷飘来的花的芬芳。在那一片紫色魂魄中,也融入他们的魂魄,一个美丽的和谐和统一……
临别时,农户的主人,为了祝福年轻人的相爱,把一包薰衣草的种子送给了他们,希望他们的爱情能象薰衣草开出的花那样留下久久的香。
从普罗旺斯回来后,生活有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许岚没有忘记学习比爱还要重要,因为父母的希望是学习完回到他们的身边,这以后还发生了许多的故事。
两年后——
这包种子带回了国,那照片上的薰衣草就是从普罗旺斯带来的。
然而,薰衣草是带回来了,米歇尔却没有来,就象那个传说的男青年,被薰衣草轻轻的一点,化作紫色的烟消失了,许岚却没有消失。是什么造成了那美好的爱情没有了延续?是东西文化的差异,还是“科妮基现象”在另一方起着作用。总之,她回到了北方的沿海的城市,把曾经的梦想栽种在自己的花园,细心的照看,每每看着它长大,心里就常常怀念那一段在普罗旺斯浪漫的时光。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美丽的爱情怎么就终结?我不想去追寻别人的痛苦,因为我也知道痛苦的滋味。爱有时来的这样的快,爱也可能会消失在瞬间。有很多种可能,我不想去猜测,因为分离总是一个痛苦的过程,痛苦何必去怀念,让它永远埋藏她的心底,不要把那美好的梦去破坏。
失去的永远不会再来,美好的永远留在心间。
薰衣草的信念,就是爱情的等待。
我默默的祝福她,希望这来自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再一次的花开,就是美好的爱情到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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