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深人静的时候,开一盏台灯,捧一卷书,这是我最喜欢的阅读方式,因为这很容易让我进入书中的真实状态。此时,经过一天的奔波之后,灵魂渐渐地释放,然后疼痛的灵魂,就像双曲线无限延伸,接近坐标轴,但我们是无法接近上帝的。
可是,是否有上帝的存在?这是一个突然的疑惑。我并不相信有神的存在,在这个世界,我唯一相信的只有自己,如果连自己也不相信了,那么,人的生命只有走向死亡,这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的传闻。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即文字,特别是好的诗歌,通常会让我欣喜若狂,甚至拍案叫绝。在我的朋友中,他们都认为诗人是疯子,至少在平常生活中与别人有许多的不同,否则是写不出什么好诗的。我没有反驳的理由,因为在他们看来,我都不是他们心中认为的诗人。吃饭、睡觉、上网,似乎都沾不上一点疯子的影子。可是,我还是喜欢上了诗,并且也试着写一些文字,以戴上诗歌的帽子。我认识的一个兄长,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的评论,虽然只有几句,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毛病。刚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有一句话让我至今印象深刻:“你只不过是在路边捡到一顶帽子,却不断地向别人炫耀。”诗歌应该是神圣的,所以,我一直把自己当作是写诗的人,或者更干脆地是“玩弄文字”,像堆积木一样。
(二)
然而,什么是诗歌?诗人的坚守和归宿又是什么呢?这一直让我困惑的问题,现在依然没有得到解答,这可能与我写诗的时间不长和对生活的感悟有很大的关系。这是一个堕落的时候,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我们的浮躁、焦虑日益加重,因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诗歌已经边缘化。对于诗,我们已经不能静下心来耐心地品读诗歌,更多的精力,已经放在追求那些有故事情节,能够带来强烈刺激的爱情或者打斗场面。
当然,我并不认为诗歌能带来什么。在诗歌中,你可能会去关注生活,关注环境,关注人性黑暗的一面;在诗歌中,我们写出真实的自己,毫不掩饰地赞美、揭露并鞭挞着,但落实到现实生活中,这一切就变得如此得不切实际。当我满怀信心地从大学里步入社会时,发现这是一个物欲横流世界,并是一块净土,欲望、陷阱、争吵、虚伪和欺骗等等,它们都打上了利益的烙印。在这个的时代,连上帝都死了,我们还能再进一步发现什么呢?因而,当我再一次看老三的《网络诗歌批判》,其中一句话让我颇有感触:“诗歌,在某种意义上可能只是灵魂的自我援助。”
(三)
最近写了一组《五月:最后的抒情》,对菊子的点评有点不同的看法。这当然也涉及到我刚才提到的问题,即诗歌的真正方向是什么?它的最终归宿是什么?我知道,诗歌的评论是困难的,这一点可以从当今混乱的诗坛和不同旗帜的张扬看出。我不得不承认,诗歌是无法给它下定义,并且它的指向是多方面的。菊子说:“给人给心灵忧郁的,都不是正确的方向。文学是有使命的。”我得承认,文学是有使命的,但是,我不喜欢动不动拿什么大帽子扣在人头上。我记得以前和一个现代诗的编辑争论,他有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特别不舒服——繁荣烟雨。自从我来到烟雨,我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想过自己的文字能够有什么使命。我写点东西,更多的是说出自己心里话,表达出自己目前的状态。当然,我在有机会的时候,会介绍我认识的朋友来这里瞧瞧,我觉得这是我的能力范围,至于摇旗呐喊的事,我恐怕是无法做到的,否则,人就落入了虚伪的圈套。
很多时候,我喜欢把自己当作一个看客,冷眼的看客,站在一定高度,像一架飞机,从天空俯视大地。但另一方面,我并不是宣教者,那些自我觉醒的文字,也许,在我看来,不过是调节心情的一个出口。通过文字,我找到了一种精神上的信仰。
(四)
一个以前很要好的朋友,某一天突然来到烟雨,说你进步怎么这么快?她说,你以前的文字,只能算是中学生的水平。这一点,我不得不承认。这当然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走过许多弯路。也许是年轻人的虚荣,这目前在烟雨的诗歌里是一个巨大的毛病,我在一段时间内满足在网络的一个小圈子而陶醉。这个圈子并不好,看上去很热闹,许多人相互吹棒,在文章后面一个尽地说“好”“不错”。幸好,自己是一个比较理性的人,并且能够虚心地听点别人的意见,一路走来,幸运地碰到许多好心人,他们在默默地帮助我,让我不断地成长。他们告诉我,你需要沉淀下来,褪去身上的浮躁,我至今没有完全做到这一点,但已经能够静下心来。文学是寂寞的,他们的观众,是少数人,有时甚至只有自己。
因而,我喜欢郑板桥的一句诗——搔痒不着赞何益,入木三分骂亦精。
(五)
最近重读了一些人的诗,这包括我比较喜欢的三个人——书剑浪子、曾是刀客、老三。以前看他们的诗,虽然觉得不错,但走的只是表面,这可能与我当时的生活状态有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我踏入社会,并且经历了一些挫折,对社会和生活感悟较深刻的时候,回过头来再看他们的诗,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了,并且在他们的诗中找到了新的东西。记得在一本诗集序言看到:“诗歌需要有个性和感情的人。”如果你没有真正进入,会觉得他们的语言不见得有什么光泽,甚至可以说有点平淡无味,然而,一旦进去了,细细地品味了,就会突然之间有一种顿悟,那是对生命和生活真正的呼唤。
他们的语言,也许因为注意从中国传统的诗歌中提取大家熟悉的意象,并且赋予它们新的含义。阅读他们的诗,没有太多锋利的词语,甚至可以说蒙上了一层灰尘,那是在红尘之中静静地吟唱,但却真正地走进了诗歌的殿堂。在诗中,他们的意象是暗示性的,但产生的效果却是整体的,具有很大的冲击力,让人产生丰富的想象,触摸到生活的脉搏,触摸到生活的疼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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