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学
顾名思义,在学校里一同学习的人,就叫同学。
同学,是人生中的一部分。这是一种特定环境下的人群。
同学,也是人生中很有趣味的一部分。
我的同学很多,记不起到底有多少。他们的姓名,绝大多数也遗忘。这是由于人数众多,分离年代太久的关系。但是,还是可以回忆一些人,记得一些事来。而有些人和事,则至今记忆犹新。
我的回忆,先从小学说起。
我启蒙的小学校是一个祠堂,叫中屋。我家住在学校对面的山坡下,中间隔了一垅田,约两里路。
小学同学约30多个,都是本村附近的人。其中以朱姓为多,少量谭姓。朱姓同学实际上又是族中人,除个别小辈份人(如朱正良)外,多是同辈人,如朱德村、朱少容。谭姓同学有谭绍斌。
同学之间,除了读书,还一起做游戏。读书背不出的、或顽皮撞祸的同学,就要打手板。严重的,全体同学都跪在操坪里,老师在追究责任,吓得大家不敢做声。
有一次,谭绍斌同学,犯了什么事,他本来读书又不用心,老师让他脱下裤子,扒在长凳上,打屁股。打得他叫、哭。那时候,好像没什么同学同情他,可能是他太讨人嫌吧。
到了四年级,我们就都到更远的梅园完小去读书。只记得有朱德村隔垅叫我。到这里有了更多的同学,谭姓最多。谭家用、谭逸群、谭廪实、谭立华------印象中,他(她)们都会读书,别的就记不起有什么特别的事。
到了初中阶段,就读是外县的中学(青江中学即湘阴二中),同学来自四面八方,各姓人等都有。我编在24班,有同学54人;一期后休学,下期复学编入28班,有同学56人。24班的同学记不起他们,28班的同学,我不让人提醒,我可以数出来,男同学有周松华、谢银初、杨飞、谢文伯、高正秋、胡无极(?);女同学有谭碧莲、杨全保、何源英、周禄良、李瑞芝、吴映华、周月中等。1998年60周年校庆,我得到的<校友录>翻阅,才对全休同学的姓名产生印象。
关于初中同学间相处三年,以及分别后五十余年的情况,有一些细节值得回味。
同学中成绩好的,就是谢文伯、胡无极(?)、谭碧莲、杨全保。家庭情况好的谢文伯、高正秋印象最深。这两条我都不能相比,十分羡慕他们。
那个时候,同学间也有议论谁喜欢谁之类的话,谁不当真。比如说胡无极(?)和杨全保很好,他们成绩好,是班干部,接触多有关系。但高正秋很想和杨全保好,那却是大家看得出的,不过杨全保从没有过什么表示。关于这种现象,我还可以说得远一点。比我们低一年级的29班的女同学甘杏元、比我们低两年级31班的女同学江健芝,人小巧,脸蛋最好看,虽相互从不说话接触,我们总喜欢说她,是不是就是爱意呢!
同学分别以后,多数人再没有见过一面,生死前途一概不知。道听途说的有一些,包括还在农村种田、死了、丈夫是"右派"、离婚了------这些,听了心里很不好受。
能够见剧到的很少。1956年我参加水文工作后,一下子有十来个同校同学,虽不是同班的,说明了边是多么的高兴啊!笫一天见到的就是25/6班的周石铬、龙迪善。隔不久又见到了27班的高谦、彭自金。我在安乡水文站时,又偶然见到在安乡农机厂的杨飞。真是巧得很·
不久,我从汉口回长沙,在火车上忽然发现了周禄良、杨全你几个同学,她们在山西太原工作哩。1964年,我到湖北蒲圻一水利工地作宣传,有一个人找我,一介绍才记起他是分别十年的同班同学胡锡藩。他在班上不活跃,我真的把他忘了。不过,他是我至今仍经常来往的唯一一个同学。也是他60岁我去岳阳祝寿、他70岁我写诗寄给他的唯一一个同学。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又知道了几个同学在同一单位的勘测处工作,何正清、周松华、陈其祥。还巧的是,29班的龙碧纯问同学是我水文同事的爱人。
1974年,我到长沙工作后,我有一次听市工会主[xi]讲话,原来他就是24班的同学吴铁臣。这一见,又引出龙灿辉(24班)、谢银初、谢文伯、龙振邦、刘刚(27班)。由吴铁臣提议,邀青江在长沙的同学聚餐,十分高兴。
说来也巧,有一次,一个叫彭钧宏的找我落实政策,多次接触,原来他是13班的老同学,而他的妹妹彭德余、妹夫朱余福(20/21班)也是同学哩。而且他服役的部队离我只有5里之遥。朱余福已是导弹专家,领大校衔。他来找我两次,问及彭钧宏的落实政策情况,我也去过他家。
一次,我到望城县教委办事,又遇到一个同学谭逸群,小学一起读书,中学时他在30班。还巧的是,他也在搞监察工作。
还有一个女同学吴映华,她两次来找我,我两次都不在。而别人转告错了地址,我写的信她自然没有收到。不过,巧又巧在机会来了:我单位书记的侄女正好和她同在一个单位,我这才知道她在株州自来水公司。
又一次,我到湘潭锰矿开会,到我同事的老兄冯超家去拜访,他谈到谭家桂是我同学(25/26班),我立即去见他,四十多年了,原来在此相见。他又说任家祉也在这里。这真是难以料到的事。
当然遗憾的是,多数同班同学一直没有见过面。特别是何源英,我找到她做事的晓园百货商场,人已离去,不知地址!
还有一个小学同学谭直前,五十年后见到他,我根本无法回忆他的相貌特征。他的家门是我单位退休职工,他们提到同乡人我的名字时,他清楚记得我是他小学同学。他专门来看我,谈他别后的坎坷生活,我是同情、宽慰。我帮他整理、打印了<谭直前诗联集>一本。我一口气写了三首诗词送他。一看就知道我俩有相同的遭遇。
一
通篇文字血斑斑,读后依然泪不干。
少壮坦言挨一棒,半生落难过三关。
春风吹醒囚徒梦,红日驱开大地寒。
皓首还童犹努力,丹心换得寿南山。
二
饮恨又遭灾,往事难回首。
料是天公也不公,只佑亲和友?
瑞气扫阴霾,春意摧枯朽。
国运昌隆家亦欢,笑看樽中酒。
三
幸遇和谐当世,无须再记忧愁。
谭公已是白须头,不悔平生往事。
伸屈且由他去,精神可照千秋。
但求继续奔征途,莫懈凌云壮志。
这是我写入文字最多的一个同学,其他只将名字提一提,不多叙述,也难以叙述。还有那么同学,半个多世纪了没见过面呢。
今年春节,我通过<城市周刊>乎机短信平台,发了一条短信,它概括性地表达了我对同学的思念:
寄同学:你是否记得?课堂上、操场里、树荫下、月影前,我们不只同攻学业,还曾胸怀大志,畅想未来。时光如水,岁月飞流,你我已生白发,那当是事业的成功,家庭的幸福,无悔当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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