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仁们似乎也与我一样,对概况介绍没多大的兴趣,都各想各的。
潭阿妹确实是个善于观色的灵巧姑娘,她感到车内气氛有些沉闷,则灵机一动,随之侃侃而谈起少数民族风俗中的一些趣事,随意亲和的花絮,便激发起大家观光的兴致。
她先是提醒大家出门与人招呼时,在称呼上要尊重当地的习俗,以免误解而引起不快。桂林是一个多民族的城市,少数民族的女性一般以未婚、已婚、长年分称为阿妹、阿嫂、阿婆,忌称小姐。男性不分婚否老少,统称阿哥,也可按年纪分称老阿哥、小阿哥,忌称帅哥。在他们的习俗里,小姐则是指风花月下卖弄风骚的不正派女子,帅哥则是衰哥的谐音,被视为侮辱。
突然,她好像找准了趣味话题,笑着问:“大家有谁知道我们少数民族的阿妹最喜欢什么样的阿哥吗?”
喜欢什么样的阿哥?有说身强力壮的,有说忠诚老实,有说勤劳能干的……大家的兴趣好像都被调动起来了,人人参与的气氛很浓。然而,我的思绪却飞出了这个氛围,想起电影《孽债》、《蹉跎岁月》中的山寨阿妹,在她们多情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知青阿哥的崇拜,因为对知识向往而被他们拥有的文化知识迷恋,从而产生了私人情感,继而是对爱情执着的某些片段镜头,在我的脑海里展播——依山旁水没有污染的山寨风光,悠悠扬扬的葫芦丝音乐,别具山寨风情的吊角楼,大胆地向知青阿哥坦露自己的爱慕之情……我特别欣赏,也特别羡慕阿妹们敢爱敢说的泼辣与豪爽。这可能是因为我总把自己的感情紧锁封存,深藏在看也看不到的心海,久而久之,内心的叛逆反差,埋入潜在意识里的一种向往。
“坐在最前面的阿姐好像已沉思默想了好一会了,那您来说说,我们少数民族的阿妹最喜欢什么样的阿哥?”小潭这一将,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想到刚刚还在默默欣赏的山寨阿妹,顺口而出:“阿妹们应该最喜欢有文化知识一类的阿哥吧。”
小潭在用掌声给予了肯定。接着她又问:“那么阿妹们是凭什么来衡量阿哥有没有文化,文化程度高低的呢?”她看我们东一句西一句地胡猜,就给我们一个暗示,说车的后排位上就有可举的范例。大家回头一看,那里坐着我们的李总和一位不太熟悉的小伙子,两人都文质彬彬地戴着眼镜,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在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的阿妹思想理念里,戴眼镜的人就是有文化的人,书读多了才会坏眼睛。其二是看阿哥表袋口上所插的钢笔,插1枝是高小毕业,插2枝是中学毕业,插3枝是大学生。阿妹们的认知思维就是这样直观、单纯、天真,纯朴得如一潭清澈见底,没有任何杂质污染的山水。如今社会,能拥有这样的心境,真让人羡慕不已。
不知不觉中,桂林市容风貌已展现在我们眼前。
我记忆里昆明四季如春,遍地鲜花;海南岛四季如夏,鸟语花香,鲜花怒放;称花城的广州,大街小巷花香扑鼻,处处可见娇滴滴的名贵花奔。而这桂林,我真的没有想到她除了山水独得天厚,连树木花草也能与昆明、海南岛,广州媲美。
车缓缓地驶过榕湖,桂湖,桃花江畔,收入我眼底的尽是群芳争艳,异彩缤纷,处处花香浮动。桃花怒放,粉花绿叶辉映锦绣,含笑媚态红萼锦簇。玉兰绽开,白玉兰晶莹洁白,似万千白鸽栖息枝头,临风摇曳,呈现“点破银花玉雪春”的景色;紫玉兰含露欲滴,花儿朵朵,满树繁花,韵味依依。紫荆展艳,满树嫣红似欲燃。杜鹃争俏,灿烂如锦映城红。樱花烂漫,像似浮在天边的轻云,又似缠在枝头的薄雾。
直至已停在宾馆门口,我还沉浸在花笑醉春风的意境里,还在浓缩我对花的诗韵,不觉吟诵出我对花的赞叹诗情:粉面桃红喜迎春,幽幽玉兰花艳争。紫荆檵木红欲燃,俏托樱花杜鹃衬。瞧沿途一朵朵、一丛丛、一片片、一簇簇……白色白的冰清玉洁,紫色紫的高贵典雅,红色红的灿若朝霞,粉色粉的羞羞答答,好一幅千姿多彩的百花争妍图。
我,确实已经醉了,让桂林的百花春艳给迷醉了,似乎醉倒在百花丛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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