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地,很想母亲。
岁月总在你不经意的时候,留下老去的痕迹,想起母亲泛白的头发,还有慈祥疼爱的眼神。
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在连续三天三夜的挣扎里,产下我。
母亲总说,我是她要来的。
怎么能挺住啊?我感叹。
为了女儿啊,虽然痛着,一想像到女儿生下来,粉嫩的小脸和粉红的小嘴,嘟嘟的蠕动,就立即充满勇气和力量。
原来,这么的勇敢,只是因为——母爱。
妹妹结婚的那一天,我目睹着母亲的极大不舍。
妹妹的新妆是母亲亲手打理的,一笔一画,一抹一涂,每一个动作轻缓而细致,我注意到,她的眼,总是红着的。
新郎捧着鲜花接妹妹的时候,隐忍不住的感情在母亲晶莹的泪光中,绽放得如此淋漓尽致。她紧抓着妹妹的手,我用力的将她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扣开,那道力如此紧张,生怕松手。
母亲是把伞,不论阴晴,风雨兼程。静静的温暖家的每一寸地方,小心翼翼的保护着我们。
姐夫突然打长途回来,姐姐病了,他正准备连赶回来。
母亲那夜不知道合过眼没?
我听见,屡次的开灯,起床,拨电话,急切的问候。刚刚听到平静下来,又是开灯,起床,拨电话,急切的问候。
母亲舒口气,按下电话,那是听到那端好的消息,消息不好,母亲便瞅着昏黄的空气,壁灯的淡淡的光线将母亲抱膝的影子拥挤成一团,低低的在静的夜里徘徊,无眠。
姐姐回来的日子里,母亲也在忽忧忽喜的忙碌着,姐姐抱怨药的苦口,母亲心疼的说,乖,喝了,就不难受啊。
姐姐坚持服下一剂剂的中药,妈妈总在一旁注视着,我常见她伸出一只手来,爱抚着姐姐的头发,喝完药,就不难受。
呢喃的语调,使我竭力的想像着,当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多少这样慈爱的轻抚在成长的岁月中往来。
我从来都不担心,找不着回家的路。
在永远的路口,母亲就站在那里,盼着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展开双手,等我,回家。
我们之所以快乐着,母亲就幸福,会心而又静静的微笑着旁注着,母亲,或者她的意义,不仅是伟大的女性,而起超出自然本能的一种至高无上的奉献——永恒的母爱。
我的愿望:
请允许,有天,让您如雪的发,像曾从你手里顺着滑下的我的头发一样滑入我的指间。
请允许,有天,我挽着您,坐在老槐树下,闻着扑面的清香,听您讲我们的那时候。
我的愿望,只有这么简单。
累了,别忙!母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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