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梁祝(第三回)余涛

发表于-2006年05月27日 中午12:46评论-0条

书生

“这对连新而言应该是又一个沉重的打击,但他依然和往常一样,去溪边拉着胡琴,渐渐他有了朋友,而梁山伯却日渐孤独,他不再听任何声音,甚至不再说话。直到一个明月朗照的夜晚,他独自在书院散步,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也睡不着吗?’祝英台从家里回来,那红绸已经坏掉了很小的一个角,她知道那是应该的,因为她已经爱上了一个人,余下的,只是对于爱情的证明。她费尽力气,终于说服了母亲,再次来到书院。”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忽然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涌了上来,他感到了夜风温润的缠绵,感到了寂静空间里淡淡的温馨。祝英台看着天上的月色,说:‘我也不能入睡,在他们面前,我总是觉得压抑,觉得不能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能听到真实的声音。我也成了另一个李耘,一个满足于夸夸其谈的人。’梁山伯笑说:‘那不一样,你和他完全不一样。’”

“祝英台问:‘为什么不一样?’梁山伯说:‘原因不一样,他是为了沽名钓誉,而你是真正的见解,你对这世界有更真实的看法,知道它的无可救药,所以你怀着世外高人难得的清醒。’”

“祝英台平静的说:‘我也希望那是一种清醒,正如在冬天不必希望空气的温暖一样,我能看清这个世界,但是我自己告诉我自己,我没有这么超脱,我和他们一样,在乎我自己的幸福。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梁山伯看着祝英台,他高兴的说:‘那是好事,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喜欢的东西,我常认为一个人存在于这世上仅仅是因为他们喜欢某一个事物,因而留恋;否则,活着有什么意义?祝兄,你喜欢的人一定……’祝英台笑说:‘他和梁兄一样,冷淡,带着无奈的冷淡,因为在这现实的世界里,他抵御着无法抗拒的力量,他没有财富也没有权力,有的只是已经被风雨淹没了的曾经充满激情的心,和注定了的即将到来的苦命的挣扎,但是我喜欢,我喜欢是因为我要喜欢一个真正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和感情的人,而不仅仅是世人局限眼光里用来衡量成功与否标准的财富和地位。’梁山伯说:‘一个女人,不用思考男人们的功名利禄,想起来,女人真的要纯洁得多。她们像是夜风,虽然你看不到她们的存在,但却为这世界带来丝丝的清凉,让生活更加惬意。虽然微小到常被人忽略,但却是最美丽的一部分。’”

“祝英台说:‘女人是幸运的,她们可以成为附庸而不必背负种种束缚,这是她们幸运的原因;也是不幸的,因为她们会渐渐变化,如同酒醉后麻木的人,习惯这种隐忍平静的生活,那对于人而言,无疑是一种比回到茹毛饮血的时代更加可怕的退步。’梁山伯一笑,祝英台问:‘梁兄,你呢?你怎么看你的女人,我是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将如何对她?’梁山伯说:‘那是因为你身边的女人,她们都是附庸,不用为日子而发愁,不用创造也不用争夺;而我的身边的女人,她们辛苦的操持着整个家庭,她们需要有着所有被称为传统的优秀的品质,善良、隐忍、坚强、能干和聪明,才能胜任她们的职责;你说的那些人,那些成为附庸的人,是那些达官贵人,不分男女,他们彻底的退化;而相反,我所说的不是女人成为附庸,而是女人恰巧是这个社会的支撑,是男人避风和孩子成长的关键,却被人忽略遗忘甚至抹杀,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女人应当承担起让这世界美丽和发展的职责,也应当受到支持、鼓励和足够的重视,我不认为让女人平等的参与所有事务就是对她们的重视,我们应该彼此承担自己的责任,而真正平等的,是我们互相之间的态度。’”

“祝英台说:‘是啊,女人中又有几个是花木兰,如果非要让她们成为须眉,那是忽视了她们的天性,正如忽视了花朵需要阳光和雨露一样可怕;一个女人,她们希望得到的其实是幸福,幸福有很多种,但是对男人和女人而言,只有两种。我也想得到我的幸福。’梁山伯看着祝英台,说:‘会的,当你学会尊重女人的时候,女人会尊重你,从心里爱你,然后,你们彼此得到自己的幸福。’祝英台说:‘天晚了,休息吧。’”

“梁山伯回到房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最后又回到了祝英台的身边,虽然每次和祝英台在一起,总会想到自己与她之间的种种差距,却又陶醉于每次同她在一起的惬意中,不仅仅是因为没有了压力,而是因为他从内心里感到快乐;一个人总是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快乐过的。”

“书院的人还是那样来来去去,只是他们中不断有人成为朋友,又不断有人成为敌人,梁山伯成了马文才的敌人,那是一次书院的棋艺大赛,在书生楼外,梁山伯和刘青成为了最后的角逐者,而马文才,总是在一旁指点,梁山伯愤怒的说:‘这棋不下也罢。’他离开了人群,马文才在后面喊着:‘站住!’梁山伯停了下来,说:‘如果有本事,就该参加比赛,而不是作卑鄙的观望者。’”

“马文才冷笑说:‘是吗?’他大声叫着:‘来人,把这小子抓起来!’书院的学生都知道他的来历,他们看着马文才,知道这个一掷千金最喜欢意气用事的公子最喜欢的就是在他原本因为太过荣华而变得平淡的日子里加上一点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快乐。梁山伯站在那里,忽然听到祝英台说:‘棋艺大赛本来就不允许别人指点,这是在扰乱秩序,同窗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尊重,难道马公子认为自己对别人的行为,够得上一个君子的行径吗?’马文才有些发怒的喝道:‘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祝英台说:‘你什么你!你只知道自己有多么玉树临风,有多么英俊潇洒,有多么善良和聪明,你只知道自己是才华和智慧最完美的结合,天下正义的代表。’马文才惊讶的说:‘你都知道了?’祝英台冷冷的说:‘猜测白痴的想法本来就不难。’马文才气得大叫,在一片笑声中,他们成了仇人。”

“对梁山伯而言,他是在一片忐忑的争执中度过那个夏天的,直到秋试之前,他看着那帮年长的学子离开了书院,感觉自己在一刹间变得沧桑,他来这里的目的,他对功名的渴望,和他已经明显心不由己的事实,为什么权力的遗传将他摈弃在一个可怜的角落,为什么生来的不平等使他注定要充满艰辛。”

“而这想法,在经过了一次回家之后,经过了那个难忘的夏天后,更加深刻而明显。那个夏天,他记得父亲因为得罪了村上一个财主,财主带着许多人到家里来大吵大闹,那只是很轻微的惩罚,他们的恐吓和威胁,如同大山一样压在整个家庭的上空,他感到恐惧,感到因为没有能力而不得不具有的恐惧,他对现实感到失望,对这书院感到陌生,因为书院里所学到的仁义和理智,在现实中几乎没有一点对应的痕迹。”

落叶

“对祝英台而言,从家中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告诉自己喜欢上了梁山伯,因为她在那一个月悠闲的时光里,第一次体会到了相思的味道。”

青年问:“那她对梁山伯说了吗?”

老人叹说:“她始终是一个女人,一个对未来生活抱着期望的女人,她对自己说要陪着梁山伯,看着他,知道他的喜怒哀乐,给他帮助却不给他任何负担,直到他得到来此的目的,功名,而且,这余下的时间,在她看来,也是对自己相思感情的验证,同时也是自己成为妻子前最后潇洒和自由的时光。”

“所以她每次用她充满柔情的琴声,和细腻温软的眼神,围绕着梁山伯,那段时间马文才喜欢上了弹琴,他的琴声是书院里最难听的声音,如同满天的落叶,飘动着让人感到空虚和愤恨的色彩。而梁山伯和祝英台,他们在落叶飘零的季节,在楼内读书,祝英台偶尔抬头看着落叶,总会回头看着梁山伯,露出满意的笑容,因为她眼中只有梁山伯,那充满美妙回忆和期待的就在身边的人。她觉得那是一段幸福的时间,一段充满了希望和期待的岁月。为了梁山伯她宁可放弃一切,在南方三大书院的大比试中,她同梁山伯一起温习功课,将从先生那里偷来的题目拿来一起探讨,最后,梁山伯成了书院的代表,得到了三大书院大赛的资格。”

“那段时间对梁山伯而言也是美妙的,人生似乎特别的顺利,成为了三大书院大赛的选手,然后折得桂冠,在他自己心中,他终于能在书院里昂首阔步的走开了,他终于走出了自己心灵的阴影,并开始憧憬他人生中那埋藏于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梦想。那时祝英台还是喜欢弹琴,而听琴的人,似乎已经听不出当时那能在心里萦绕的意境,所以他忽略了那缠绵琴声里多少无言的倾诉,忽略了那是一个美丽女子在他身边所作的唯一的表白。他渐渐当祝英台是兄弟,因为他们不但有成为兄弟的资格,还有成为兄弟的理由,因为他觉得世上真有这么纯洁的友情,不被任何肮脏的东西玷污。他天真的以为祝英台就是这么一位温柔的公子,一位善解人意的人,一位朋友和知己。”

“带着希望的日子总是美丽的,充满期待的岁月也那么让人难以忘怀,一转眼,书院的秋叶已经落了两次,当第三个秋天来临的时候,也正是他们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的时候。祝英台的学习生涯已经结束,她不能如同男人一样真正来到仕途,她将回到自己的家里,等待梁山伯婚姻的到来。”

“流水匆匆,祝英台站在船头,看着江水,说:‘梁兄,你会来看我吗?’梁山伯点头说:‘会的。’祝英台说:‘梁兄,我想和你成为永远的朋友。’梁山伯说:‘我们已经是了。’祝英台看着天上舞动的鸟,说:‘你看。’梁山伯看着,祝英台说:‘鸟儿们懂得感情,它们能够成双成对的在天上自由飞翔,我也希望我和梁兄能够在自己的天空自由飞翔。’梁山伯笑说:‘我们不一样。’祝英台说:‘有什么不一样?对了,梁兄,你还记得你说的蝴蝶吗?美丽的蝴蝶,我想你带我到你的家乡,看那满地的菜花,还有飞舞的蝴蝶。’梁山伯点头说:‘会的。’祝英台说:‘我……梁兄,你看水里的鱼,它们一样懂得成双成对,你知道成双成对意味着什么吗?’梁山伯说:‘永远在一起,尊重和热爱对方,如同热爱自己的生命。宁可死在一起,不愿苟且偷生。这就是成双成对的境界,它超越生死。’祝英台笑说:‘梁兄,我也要和你……’梁山伯忽然拉着祝英台,祝英台跳上岸来,笑着同他来到树下,梁山伯说:‘我们在这里成为兄弟,我们……’祝英台一甩手,说:‘我不喜欢这样的誓言,我觉得只有媒妁之言才是天下最有力量的誓言。梁兄,我等着你的媒妁之言。’”

“祝英台离开了梁山伯,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听到梁山伯大声的说:‘我知道了,你放心,秋试一完,我就到你家里来找你。”

“祝英台高兴得几乎要唱歌,这就是她所期待的结果,她欣赏这上天看似漫不经心的安排,她爱这似乎注定的宿命,她喜欢自己身边的一切。她回到家里,那地下的绸子又坏掉了一个角,这三年一共坏了三个角,还剩下最后一个。她想,过了今年,我就不用再受这红尘俗事的束缚,因为我的相公,那个在书院里我看了三年的人,他将用平等的心境看待我,而不是如同母亲一样对女儿有着苛刻的目光。”

“她依然快乐的弹着琴,忽然有一天,她的丫头跑来对她说:‘不好了,小姐,有人来提亲了?’她急忙问:‘什么人?’丫头说:‘是你书院里的同学,……’祝英台急忙起身,说:‘他来了,我……’丫头在后面看着,好半天才说:‘怎么这么着急,难怪,快嫁人了,我要是能嫁人就好了!’”

“祝英台来到厅外,只见外面放了好多贴着大红喜字的聘礼,她想:看来他一定是考上了,真好,他发财了!她喜悦的看着,正要往厅上走去,母亲忽然转头看到她在那里探头探脑,急忙过来,抓着她的手,说:‘你还不赶快回去,让人看见了,你还能嫁出去吗?’祝英台问:‘妈,你们同意了吗?’母亲说:‘那是你父亲说了算的事情。’说完便回到厅上,祝英台只好悻悻的离开,回到亭子里,对丫头说:‘你去送茶,给我看看。’丫头点头说:‘好!’”

“不久便回来,对祝英台说:‘没有看到公子过来,只有老爷和夫人,正在堂上说话,我看老爷的意思,已经十二分的同意了。’祝英台说:‘十二分的同意,一定是他,只有他才会这么快来的,只有他。’她心里想着,便不由的弹起琴来。”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好美的声音。’她转过身来,只见马文才走了过来,她起身怒气冲冲的说:‘你来干什么?’马文才说:‘听了三年的琴,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小姐,以后我就会天天听到你的琴声了,那是一件美妙的事情。’祝英台冷笑说:‘快离开这里,否则!’马文才说:‘我的父母已经来提亲了,你的父母也同意了!’祝英台急忙往大厅跑去,只见父母刚要回到后院,撞在父亲身上,母亲拉着她,说:‘怎么了,你又怎么了?’祝英台说:‘人呢?提亲的人呢?’母亲说:‘已经走了!’祝英台问:‘是姓梁吗?’母亲说:‘姓马,你怎么了!’”

“祝英台急忙说:‘不,我不嫁给姓马的人!’母亲说:‘对了你们的生辰,是最好的了!’父亲一脸不悦的说:‘现在越来越不成体统了,以后到了人家,那是大户人家,不能这样没有规矩,让人看轻了你!快回去!’祝英台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大声说:‘我不嫁,父亲,母亲,我要嫁给另一个人,我在书院里认识了他,我要嫁给他!’”

“母亲回过头来,说:‘难道他不是你的书院的同窗,想到这件事情我就后悔,不该让你看那些男人们看的书,养成你这娇纵的脾气,我们可是一直把你当作一个大家闺秀来养的,你那些不成体统的脾气,最好给我一件件的扔掉,否则,我要请最严厉的老师,来教你各种礼仪,首先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否则,那就是最大的不敬,将会受到惩罚!’母亲转身离去,祝英台闭上双眼,几乎有些疯狂,但却不知该作什么,不知该说什么,甚至连下一个脚印落在哪里,都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她站在望风亭子里,每天就站在那里,她在等梁山伯的到来,她希望父母在看到梁山伯之后能够回心转意,这也是一个女人如今唯一能作的事情,等待。”

那青年关切的问:“梁山伯去了吗?”

“他去了,秋试之后,他榜上有名,成为一个即将上任的地方官,他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亲自来到祝英台家里,他请了当地最有名的媒婆,据说刘媒婆作的媒,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刘媒婆有一种天生的禀赋,能够看出两个人的姻缘,当然这只是小村人相信的事情,对于外人而言,甚至她那舌颤莲花的嘴,都不能引起祝夫人哪怕是半点的好感。在祝夫人看来,媒婆口中那关于梁山伯种种的好处,都不如马文才手上的权力和财富。”

“刘媒婆悻悻的离开,对梁山伯说:‘算了,以后你当了大官,一样有这样的人家,我作了几十年的媒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决的回绝,你们没有缘分。’梁山伯看着刘媒婆远去,他说:‘英台是喜欢我的!’刘媒婆回过身来,说:‘喜欢?你在我面前说喜欢,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都能成功的撮成一对夫妻吗?因为那是他们唯一的路,要想成家立业必然的选择,因为他们贫穷,他们不能再有任何的奢望,因为他们渴求,他们根本不需要媒人而早就应该成亲。而这些达官贵人他们不一样,他们有时间来想自己怎么才能权衡到最好的出路,怎么才能成为一笔更成功的交易,他们比媒人聪明,他们带着更加悠闲和锐利的目光,扫视权力和财富模样。以为只要喜欢就行了,公子难道相信世上有真正的爱情?那是故事里骗人的谎言,连我都不会相信。’”

“梁山伯追上去说:‘刘媒婆,难道,我们互相喜欢,还不是在一起的理由?难道我不能给她幸福?’刘媒婆转身来,说:‘在世人看来,只有权力和财富才能给人带来幸福。我第一次遭受到这么坚定和回绝。不过,将心比心,如果我是祝夫人,我也会一样回绝。你只是一个书生,大千世界里有数不清你这样的人,而马公子却是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他有着你多年奋斗都不能得到的地位和权力,他有着比之祝家更为丰厚的财富。刘媒婆也不是万能的,公子,你还是退一步吧,这不是你能得到的东西。’”

“梁山伯站着不动,只是坚定的说:‘我……我不会走的,我要得到英台,至少要看看她,刘媒婆,难道你没有一个办法?’刘媒婆说:‘办法只有一个,现在唯一的路就是祝姑娘还喜欢你,你们可以离开祝家,等到你能够给他们的女儿幸福的时候,他们也能够接受你。但这对你们而言,都是很大的牺牲,不但是精神上,甚至肉体也会受到极度的摧残。’梁山伯点头说:‘只要能同她在一起。’刘媒婆叹说:‘你们这些不愁吃穿的人,居然和穷人们有着同样的哀愁,也许他们才真正幸运,被生活和现实折磨到连心里想什么都忘记,夜里没有梦,白天没有奢望,婚姻和一日两餐一样简单而又平常。公子,我不能帮你了,那是私奔,是万不得已的人作出的一条充满坎坷的选择。你要好自为之。’”

“梁山伯看着刘媒婆的背影,感到整个世界都荒凉起来,秋风萧瑟,在宽阔而苍凉的街上渐渐猛烈起来,他来到祝家大门前,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听着里面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琴声。那琴声里似乎充满了沧桑一般的凄凉,他感到胸口似有什么东西堵着,他觉得似乎在一刹间甚至生命都不再重要,他需要见到他要见的人。”

“忽然门开了,祝夫人站在大门里,高声说:‘公子,你还不走!’梁山伯说:‘让我见见英台!’祝夫人说:‘英台,英台是你叫的吗?她已经是马家的儿媳,公子要学会自重,我听说你们求学的书院,是天下都有名的书院,难道你没有学过礼仪?至少也应当懂得最基本的规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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