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又钻进了偏室大话今时今日是是非非。安妈让几位侄女陪大伙说话,什么时候小桌上竟多出了副麻将牌,这让久违雀坛的学子兴奋不已。小权当先挤上座位,小朋、小林依次就坐,剩下的留给了安子的一位表妹,四人急忙搓将起来。想来汗颜,原来家乡的生活风气远比不上此地的豪风壮语,须知自家的麻将牌历来都是有且只会让大人把玩,至于大人眼中的毛头孩子是万万不能动的,全没此处老少皆宜的气魄。麻将这种玩具作为国粹在华夏大地当真根深蒂固了。此刻已有了全民皆兵的说法。因为此物多被国人用于赌博营利而臭名远播,如若作为小儿的启蒙教具也不失为一件利器其实,只是屋外刮起的民风欠缺了昔日的纯朴罢了。几位姨母也围上来督导观战,出牌声、叫胡声、嗟叹声不绝于耳。原来安子的老奶奶本是镇上茶馆的常客,至今已有二十余年了。说是去的茶馆其实是去打牌的,或许大家都默认了如此说法,只是门外汉的我多嘴了。这位前辈此刻也观于阵前,不时提点小权出牌的套数,只是拥有绝对普通话的小权似乎听不出道道来,唯有不时的点头了。对面头大的小朋似乎拥有奇好的牌运,龇牙咧嘴的模样。看来小林是不熟悉游戏规则的,显然举牌不定的怪样,一旁的四姨母传道授业足了。一边安子的表妹显出久经沙场的丰厚实力,大杀四方习以为常了。这姑娘约莫十三、四岁,听说上了初二,体育成绩特棒,男孩子都跑不过自己。显然羞涩是天下小姑娘共有的芬芳,但随着岁月流年的摆逝淡去、消亡,脱落的皆若韩日式的美艳娇容,至少在国内诚然如此。
安子是家里的独生子,长辈皆以命根待他。其实八十年代此地的计划生育当真落实的彻底,每户限生一名是铁定的。如安子所有的亲戚、乡邻都只有一脉单传,但安子不同凡响的威望是如何累积起来的?原来安子的背景不同自己家的简单纯正,父亲做了上门女婿,因此安子同了娘家姓。城里的风气嗅的过少,乡村的民风倒了如指掌。十年前乡村的条件差的无语,有穷困者养不活自家庞大的人口阵容,便打发儿子们另投他家做个上门女婿,近的到了邻村、邻县,远的便是跨省的婚期了。这份“嫁接”的滋味旁人会怎样品尝?
直到那幺鸡被敲打的出了症状,旁观的亲朋才几尽散去,这回只剩下哥几个擂台拼搏了。原来伯父、伯母因为哥几个的大驾光临移驾去了别处休息,后来随安子上楼参观一番。总觉得乡下的楼梯过于高耸陡立了,儿时外婆家没少被猪油浸泡(起床时连着拖鞋一齐滚了下来从楼梯上,脑壳上少不了鼓起大包一个)。不过今时今日我们都出落的大人的模样,脑壳上鼓大包的历史休想重演!因为楼上的阶梯和堂屋隔了一面不透光的墙壁,我们亦步亦趋,不敢有一丝的怠慢,须知异乡的流血事件除了滑稽却只剩下滑稽了。
好不容易爬上楼来,二层被隔成了四间小屋。正屋该是伯父、伯母的房屋,摆置的家具都是六七十年代出生的父母共同的选择,至少在国内是这么个意思。面南的阳台上可以看到星光,只是眼下没了万家灯火的辉煌,原来平原处的乡村皆是如此的。因为此处人均田地较丘陵地带要多出上千倍的,而乡村皆是被无垠的田地包裹着,明显的稀稀拉拉的,不同了丘陵地带乡村紧连的风貌。因此这儿的乡村人口倒不比别处的多,有的还少了去了。细心的安妈一早为大伙铺上了厚实的床铺,总不能让哥几个冻着分毫。楼下储藏室里四位牌友闹的正欢,反璞归真的在惟有我们的天堂里嬉闹,这全无二者的屋子,或许此刻才意识到大学生的习惯跟隔壁的三姑六婆至少在牌艺上是为同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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