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传全国
千万知青路坎坷
上一回牛二爹说到知识青年下放农村的事,使我产生好奇心。我这个在城市长大的知识青年,没机会碰上下农村的运动,就是不知这其中有什么新鲜事?
牛二爹就专门讲了知青下农村的故事。
1968年12月《人民日报》有一篇报道,一城市居民提出:“我们也有两只手,不在城市里吃闲饭”。‘编者按’传达了一条‘最高指示’( 当时流行语,指毛主[xi]批示):“知识青年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
这一声令下,全国就掀起一个高[chao],城乡都成立了专门的领导小组或办公室。城乡欢送与接待,忙个不停。上千万个知识青年被安置到各地农村‘插队落户’,条件好的是安插到茶场、农场,或集中建‘知青点’,条件差的就由生产队或贫下中农家滕出一间房子 ,安置他们住下来,参加农业生产,过自食其力的生活。
知识青年在农村生活少则一年,多则十多年。他们多数已返回城市,少数就则在农村成家立户,养儿育女。
他们在农村的生活状况是千差万别的,有的平淡无奇,有的坎坷悲壮。
牛二爹把自己的一个‘知青’(以下以‘小牛称呼)的经历告诉我——
小牛落户在几百里外的偏远山村,队长安排他住在一个张姓家,张家两口子,无儿无女。
小牛落户后,白天与社员一样种田种地,上山烧石灰。晚上,黑灯瞎火的;想到摆在那里的黑棺材,听到窗户外的嗦嗦声,一身紧张得不能入睡。
开始是自己砍柴、做饭,不是没熟,就是烧糊了。后来,张老头就收他做干儿子,才不再自己做饭了。他也对他们如父母。
知青在农村生活满一年后,允许招入城镇工作。有门路的回城早 ;没条件的就等机会,一年又一年,甚至没有回城的希望。他们就这样融入了农村,年纪大了,谈婚论嫁的事就发生了。他们聚在一起时,谈笑打闹的,也有他们的乐趣。
有一次,小牛约了一同下乡的知青们在办了一次热闹的‘婚礼’:他们杀狗、买酒,还邀请社队干部作客。他们写了对联贴在门口:
美女子结婚双双欢喜;
单身公赴宴个个开怀。
其实,对联里的‘美女子’与另一个男知青,是作为假想对象。这是他们的一次‘活动’,事先和社队干部打了招呼的,玩一玩而已。事后,他们弄假成真,结为夫妻,生了一男一女。同伴先后都招工,他俩受家庭问题的影响,回城没有指望。他们就用罗筐挑着儿女,回到岳父家,磕头请求收留,这才结束了十二年的农村生活。后来,他做过拉板车、卖黄泥、卖白粒丸、开饭铺、办超市。现在是一个百万富翁了。
小牛的情况与别人就大不相同。他的干爹对这个‘干儿子’十分疼爱,视为亲生儿子,把一切希望寄托到身上。
一日,干爹杀了一只鸡,买了一斤酒,对他讲,自己是汉代名医张仲景的后代,晋乱逃难隐居山村至今。并拿出六本医书送给他,要他好好学医,济世救人。
由于小牛文化基础好,悟性又高,自学医书,对书采药,对症治病,也治好一些人的病。后来就慢慢出了名,有‘小神医’之称。
小牛后来也招工回城。做过搬运、仓库保管。因一直迷恋于医药,领导总说他不专心。他一气之下,干脆退职自谋生路。他跑图书馆借读医药资料,参加医师培训班,报考医生职称。他成功了,香港、美国的权威刊物都登有他的专业论文,是一个有名的医药专家。
原来牛二爹说‘到农村落户,是好还是坏,还不知怎么说’的话,那是有原因的。
我由此想到‘时事造英雄’这句话。千百万‘知青’生活的年代,也造就了他们。尽管他们丧失了上大学的机会,但他们的人生道路却还是实现了‘自我价值’的真正体现。我由衷地敬佩他们,但无意再去走‘知青’落户农村的路,我应该做好自己应做的事业,努力拼搏,锲而不舍,也会无愧于时代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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