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听见了,为什么总让我听见这首歌?“这次是我让你伤了心,却被惩罚断了情……”
我受不了啦,想死的心都有……
知道我为什么叫魔心吗?只是因为我本邪恶……我所做的努力,任何努力都是为了寻求刺激,满足我毁灭世界的想法与心理!
现实中的我与魔幻中的我都在为此努力,为何这样说?因为这个空间本就存在两个世界,只是有人感知,有人无法感知而已;有人懂得,有人无法懂得而已。就像冰面上的我和冰里的我,况且你怎会知道冰里的那个你在思考些什么,或许他也正在看着你,想些什么……或许不同的世界会有不同的事情发生,却永远有那么一点千丝万缕……
我本邪恶,死过一次本该珍惜这美好的生命,可命运不是这么定的,尽管我不相信命运。“他”说过:“你不能死,你死了好多事情都还没完成呢,怎么能让你就这么轻易地走到我的世界,消失在那里,却毫无出息的跑来这里!”
那个夜晚,我高烧。本来以为我可以躲过这次流行性病的侵袭,可意外的是就在流行结束前的那一刻,我还是被病魔抓住了,所以独自一个人来到那可憎的医院,以求获取些许的轻松。傍晚前“某人”来看过我,本来我不想让任何人来看我。即使这样,一个人的微不足道的关心,只是来了去而已可还是心底一丝暖流缓缓而过。深夜时,宽大的病床,空荡荡的病室,望着窗帘一角外的黑夜,总感觉有太平间的鬼魅在旁游荡,我抱着输液的针头之手静静地越缩越小,就这样倦缩着,倦缩着,依然无法入睡……
那个夜晚,我痛苦极了。一个人,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在身边,虽然我不想让任何人在我身边,连累到她(他)。晚上,终于一个人回到宿舍那温馨的小床,可以静静地,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个下午我还是心有余悸……病床上快打完点滴的我虚弱的不得了,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刚才邻床——今早刚入院今晚就走的一位照顾病人者,问:“小兄弟,吃点不?”我说,“呵呵,谢谢您,中午刚吃过了,还不饿!!您照顾孩子吃点吧……”不想麻烦别人,不想麻烦任何人,总想着自己早已长大,这点小病算什么,自己连自己照顾不来这四五年算是白混了!哈,苦撑到输完液小护士取走点滴瓶,想着医生的再三叮嘱——你的病不能见风,见风后会出得更多,病得更严重,会在这里多呆几天!我犯难了,到底怎么办……不吃不行……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不行……还是要吃的……再怎么也不能软弱到如此地步……
我坐起身,多穿几件衣服——竖起衣领,高高的,再戴上身边的帽子,这样好多了,几乎成了黑社会大哥,黑色高竖衣领、灰色大檐帽,头差不多全部被包在了衣领与帽子之下。可是心情却是多么的晦暗,不是模样的搞笑能冲淡我压抑的心的!一个人慢慢地溜出医生的视线,落寞的走向小饭铺,要了几个小包子和一碗稀饭,慢慢地吃下。……从饭铺出来,风更大了,实在无法挡住风魔的骚扰,刮过脸庞,奇氧、难受,整个身体紧蹦蹦的,想抓自己的脸庞可还是强迫自己忍下,这种强忍的心境令我心里一阵灰色。实在忍不住了,实在忍不住了,眼泪一颗颗滴下,划过脸庞,没想到更是钻心的疼;我受不了啦,我受不了啦,走到不远处的电话机旁,用磁卡拔了个电话,终于电话通了——
“喂,谁呀?”母亲说。
“妈,我!”听着电话那头我最爱的,视我如自己生命的,最最疼爱我的母亲的声音,我强忍着呜咽的声音说。
“啊,‘魔心’啊,还好不好?怎么样了?4:00多才听说你病了去医院了,妈妈想过去啊!现在没班车了,怎么过去啊!唉,你知道我多着急,等你爸爸从学校回来了,我俩马上过去,啊……唉……”慈祥软弱的母亲很着急。
“妈,妈,我很好!我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家里都还好吧?”
“好,家里都好。‘魔心’啊,真的好不好?给妈说疼不疼啊?你爸一回来我们就马上过去!”
“妈,我这么大了,这么点小病算啥,你不用过来了,我很好……”听到妈妈的说话,心里凉凉的,强忍着落寞的心,“妈,真的很好……很好……你不要过来了,要过来你只让爸一个人过来,你不要过来了,记住,累了一天了,不要过来了!”我还是忍不住,要爸爸过来看我一下。
挂完电话,真的很落寞,只有这两个字是那么贴切。算是忍不住伤心——落寞的心,一个人很慢慢的走了几步,顺势就在电话机旁蹲了下来,将头整个放在衣服里……
两个小时的车程,爸爸一个小时十几分钟就到了。那时天已黑了,看见那熟悉的摩托车灯影射了过来,我高兴地跳了起来。我装做很高兴的样子,在爸爸面前我一向是男子汉,一向坚强无比。爸爸弄了些热水让我吃药,又给我买了些好吃的,我们找了地方坐着聊了会,这时已经九点多了,爸爸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爸爸坚持要送我回宿舍我不让,拗不过我,爸就又叮嘱了会,我说没事,回去时小心点。就这样看着爸爸的背影送走了爸爸……
这个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影回到久违的宿舍,爬上本是很容易就上去的上铺,就这样心里有了些许的踏实,也许是药力的作用吧,终于可以沉沉的睡去了……
忽然听到响动,有点吵闹!哦,原来是同学们下晚自习回来了,记得有人问好些了吧,我迷糊地说了几句算是应答。接着他们聊天,我只是静静地听着,静静地听着,直到他们睡去,我却依然清醒着,更加清醒……好想,好想再多睡一会,甜蜜的一觉。强迫吧,强迫吧,再强迫,伴着疼痛依稀睡去……
深夜,凌晨了。天空好漆黑,宿舍里什么都看不见,我被疼痛折磨醒了,我发烧了,整个人像火炉,当时我想,想让自己的心轻松一点,搞笑的想该是烧到41度了吧,鸽子不是42度吗,我还没超过鸽子呢,呵呵……迷迷糊糊地从上铺爬下来,宿舍里有冷水,就随便“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气,可还是不起作用啊,唉!爬上床,点燃床头的蜡烛,看着闪烁的烛光无法入睡,更加睡不着。这时头疼欲裂,也许是多喝冷水的缘故,高烧持续着,或许更加猖狂,烧得整个人像着火一样……踢开被子,脑袋像木头一样木,像石头一样重,还有战鼓在擂动,咚……咚……咚……就像铁锤在敲打脑壳一样……我的脑袋活了一样一跳一跳的,像心脏一样砰砰跳着,一张一缩着……
真的,怎么办?我想我快死了,……,昏黄的烛光,昏黄的人。这么痛,一切都是那么遥远,我想我老生病,从小到大每次都要到处看病或是回家看病,药不再是药,喝汤药就像喝糖水,有时严重了,妈妈都跟着哭,着急上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一了百了……这么痛,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我越想死反而越清醒,想了好多、好多。这个晚上我不再坚强,泪水像线一样流淌……泪水中我想到有无数人为我做了那么多,为我操心,一直以来我都是众人眼中的宠儿,妈妈更把我当作自己的生命,可以说我就是妈妈用命换来的!我想我死了,妈妈肯定也不想活了,爸爸肯定会一夜间白发,姐姐不再安心学习了;我死了,妈妈能活吗?爸爸受得了吗?我死了,妈妈肯定会死的……肯定会死的……会死的……我不能死,我不想让妈妈死,不想让爸爸一夜间白发,不想让姐姐不能正常学习;我不能死,我要妈妈好好地活,享受以后更好的生活……
蜡烛烧掉了2/3,身体不再那么热了,麻木的脑袋已无视“咚……咚……”的撞击,整个人虚脱了,软弱地瘫在了床上,可以说毫无意识,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
第二天,“魔心”去了另一个医院,他不想死,他就活了下来……
秋风萧瑟,枯黄的败叶漫天飞舞,歪歪斜斜的杂石小路延伸到远方,不知你看不看见远处有个全身乌黑的人在向你招手,缓缓地……仿佛你是那么依恋,那么情愿想响应那双手的呼唤……
他身后是一道门,一道漆黑如墨、方方正正可又看起来不像门的门,因为通常门都是有缝隙的,可它没有!它只是横在那里,再张大眼看,你会不自觉吐出舌头:门周围是城墙,好像有城堡的影子,但你绝对想不到那是无色无形的,微风吹过,才知道那随风一摇一摆的像是一堵墙,墙后是什么不得而知,搞不清是墙包着门,还是门包着墙……
这时,“咔嚓”一声!
一切好像瞬间停止,那个一身墨黑的人早已不见,也许根本就没人再想多去看他。
路上,魔心不走了,但依然挺立,笔直地站着,只是……只是……只是他的左臂却已不在了……血滴慢慢地滴落,到半空中又折而向上,化成无数火红的飘絮,轻舞飞扬……
还有他的身侧只是多了一个人,一个女子,一个从上到下无一不蓝的女子,连她的眼睛都是蓝色的,看你一眼牵动无数柔情,像海一样深,像海一样妩媚。一头飘动乌亮的长发垂下,她白皙如玉的左手搭在她多情的眼睑上,整个人轻轻地啜泣,从指间飘落无数伤心泪,而右手你却看不见,你只看见她蓝色衣袖不自主地微微颤栗……像是在诉说着一件很痛很痛的故事!她一直一个劲地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魔心一点也不怨恨她,相反感激她,是她救了他!这伤痛算得了什么,怎比得上数载的相思,从死到不死,况且还是因为她的出现。魔心的眼尽是感激的泪,像是要用柔情的眼幕将她全部包容,从此不再失去她……
他用右臂全力抱住眼前的蓝色天使——这柔弱似水的女子!她也紧紧地抱着他,那么温顺……生怕放开又要失去他似的……
魔心的泪一滴一滴滑落,这是什么泪,这是血泪——情之泪!只见泪眼中,落泪“嘶嘶”冒着血色的雾气,蒸腾着,蒸腾着,化成深情血雾,飘动着,飘动着,将两人包过裹其中,那么轻柔,不愿离去……
回想起刚才,那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就那样毫无意识地向那个乌衣人走去,脚步是那么的虚弱,整个人像是飘浮起来,耳旁总有一个遥远的声音:他需要帮助,快去救救他吧!没有任何想要战斗的准备,只是想听从这个陌生人默默的召唤。他的心,冰凉凉的,真的很落寞!
可是那又何尝不是一个深深的黑暗陷阱,那个地方只要人的沦落,只要你痛苦,那个地方才有更大的欢乐!痛苦才是他们欢乐的源泉,痛苦才是他们力量的源泉……况且本非同一世界,并非殊途同归,至今,也不记得有多久了,总之很漫长很久远了,也没有人——任何人——任何一个人能开启那扇门——泪门,走向另一个世界。
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来了。一瞬间,他警醒了,眼前只有美丽的她与纷纷的落叶在飞扬,其他如幻境一样都已消失不见,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他的眼里只有她……
他俩就这样紧紧地抱着,拥抱着……魔心觉得真的很庆幸……他慢慢地闭上眼缓缓地向后倒去!也许是失血过多,也许是……他只感到有点累了,想躺着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休息……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魔心……”只听见歇斯底里的尖叫一声。就在魔心倒下那一刻,她整个人都扑向他,哭喊着、大叫着。唉…………当她手指拂过魔心温暖的胸膛,感受到了那有力的心跳,她这才平静了许多,“哦,他只是有点累了,睡吧,睡吧……”轻轻地拍打着魔心的头,心里总有些许的歉疚,枕伏在魔心暖暖的胸膛上,感受着“咚咚……咚咚……”的心跳,心底在重复着一句话:“魔心,对不起……魔心,对不起……对不起……”想起以前,她心里涌起无数感伤,无限惆怅……她的双肩在动,整件蓝色的袍服在飘动,像蓝色的海浪轻柔的一波波的起伏着,时而溅起一波蓝色碎浪,缓缓舒展开去;只见蓝色衣穗在随风飘抖……
这时,又听见血雾的歌声:这次是我让你伤了心,却被惩罚断了情……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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