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夜无雨,只好听风 》
昨夜无雨,只有风轻轻地掠过,像是要把白天的惶恐和不安,从记忆的地毯上抹去一样。是那样的卖力和执着。今夜,我的睡眠里无梦,头枕着一片灰色的惶恐,和偶尔打着摆子的不安相拥,整个人就像一台瘫痪了的机器,无法正常的输入和输出,大脑里倦意的惶恐和心灵里那隐隐的不安,像黑色的云朵在星空中漫舞。
今夜有伤,伤口还在汩汩作响着昨夜的灼痛,那危危爱情已经烛尽的夜,不寒而栗的凄冷只好让泪任情的纵流,流出心中哽噎的记忆和暗红的物事种种,欲罢不能的是那种夏日苍蝇的嗡嗡。整个灵魂像是被罩上一层朔胶的隔膜,那种弹性的若即若离的形影,时时触痛着你心中正疯长着的植物,像寒风中摇曳的枯萎,失重地向下坠落,一直沉坠到那灵魂的致深处。灵魂空阔地像一个午夜的广场,广场上的中央吊着一只沉甸的铅袋,在时间的一嘀一哒里牵痛着那记忆深处的暗红,周身泛着暮色渐近的失落。晚归的笛音里仿佛有一缕无拘的牧童滑过。而我注定今夜要坐拥凄冷的守候,守候着天边无望的恍惚。痛已是麻木了的麻木,只是身心疲惫的失重,象一只硕重的铅球不停地滚动,让你的身心不断地发着痉挛的灼痛。
如果昨夜有伤是一种将过,那么今晨有悔则是另一种错过。不知是凄冷的言词打湿了友情的棉田,还是真情的纯氧加速了灰灭和燃烧的速度。如果情是如此的不堪任意,我情愿让日月定格昨日,然后再把自己粘上昨日的朗月星空。不知是怎样的一种过失,屡屡蹭破情丝的皮肤,屡屡地让心灵感染那撕扯的菌痛,让我本已卷曲的身影慢慢地向下佝偻,直到扬起一阵墨黑的灰土,灰土里弹出一声:死灰还能复燃吗?于是灵魂的深处一阵哆嗦,更像是在心底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饱隔,周身泛起那毛骨悚然的凄冷。
我无法擦去昨日的记忆,就像无法擦去既有的失落和错误。我只能将自己的痛楚拧成泪水来汹涌,任时间的庸医来层层剥落我灵魂的包裹,让过往的物事钳捏出心中黑红的沉浊,最后让心死和麻木,把我的情丝风干成腊月高挂乡檐的干物。灵魂里纠缠的水草失语在思维的暗河。也许麻木能成就快乐的火种,那我的火种将在何种境地里生出。今夜无雨,只好听风。
天涯水 2006 05 25 草于芜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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