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马来西亚华人说,婚姻如易拉罐,有人捡来,有人丢。
我是属于捡了不肯放手的。即使偶尔被扎破手,有刺痛和酸楚。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兵仔你突然在亲戚的面前冲着我大声的叱责和抱怨。知道不,当时的我真的被吓蒙了,惊讶、不解,霎时的麻木过后,便是灼痛和屈辱一起向我袭来,厨房的局促和闷热令我窒息,手怎么也把不住锅铲,眼泪也争相恐后地涌出来,想目睹曾经说爱我永远的人在怎样的伤害我。但是,我摇摇晃晃的背影没能阻止你的质问,你甚至在母亲出言制止你的时候,还在提高音量数落我。兵仔,你说过要积累好是多么不容易,要诋毁已经积累的好太容易了;而我只不过是一颗小小的尘埃,有幸在你爱的光束下恣意起舞,你只需轻轻收敛爱的光线,我便无所遁形、体无完肤。我知道爱人的甜言蜜语可以让自己觉得真的是童话里的公主,但是在人性弱点的轮回剧情中,自己还是被打回原形,还是那个有无数缺点,不可饶恕不可原谅的灰姑娘。兵仔,如果你觉得早该责骂我,揭穿我懒惰、乖张的本性,为什么非要选亲戚都在的场合?难道你就觉得宽容我太多,就多那么一次都不给?
如果我可以选择逃避,或者可以选择回击,那么我们所有的付出或者所有的过去,真的可以在那一刻嘎然而止,这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我想要这样的刻骨铭心,正如母亲所言“平时都不吵,有人的时候偏要吵”,连母亲都不解,我这个平时被呵护备至被爱包围的女人怎么能在瞬间接受残酷的现实?
泪水纷飞也罢,徘徊也罢,女人还得去面对接下来的分分秒秒。女人就是这样麻木的,被伤害了,还得笑颜以对;女人就是这样越来越虚荣,明明失宠了,还得装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心醉;女人就是这样越来越母性,包容和迁就曾经爱你而现在就可理直气壮伤害你的男人;女人就是这样走向衰老,午夜梦回黯然流着泪水……。
你是爱我的,我总是在生气和失望的时候不止地提醒自己。
可是,兵仔,你现在是否真的开始磨练我的为人妻为人母之道?不然,你怎么开始有意疏远和冷落我呢?不然你怎么开始有意地自恋,无端地打击我不上进不才学?记得那晚,我风尘仆仆回家时,你和朋友正走象棋,咫尺之涯你却头也不抬声也不吱,即使是第二天晚上,你也一个人上网,让感冒的我一个人在被窝里冰凉孤寂。我总认为,有才气的人,即使被动,也必然会被人肯定;恃才主动邀好,总让人觉得动机不纯。而你目前的举动,就有小小嫌疑,甚至向着自恋自大方向发展,让我觉得你大不如前。小女子的心思,肯定让你不悦,但女人的直觉总是敏锐“毒”到,我不想这样直言不讳地伤害你,可是不吐不快。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你还是爱我的,是吗?
所以你会在失态之后主动提出帮我洗衣服,不停地说对不起,所以你会:在我归家的时候备好一桌的饭菜,好吃的净往我面前摆,你总是以减肥为由草草吃饭;在看电视的时候为我添件衣服,坐着矮小的凳子凑近电视,好让我依靠;上网时总让我拣喜欢的,睡觉渴了总让我躺着,喂我喝水;你整夜整夜地练歌、录歌,然后深情地唱给我听;你搜肠刮肚地写优美的句子,夜以继日地做flash,殷殷之态只为博取我的赞美;你不沾烟酒不染赌隐,让我们的家单纯得连儿子都觉得幸福……。
最近最让我感动的是,初春回老家时,兵仔,你的表现。本来娘家一直便是我的心结,知道今生也无法无力打开此结,无数次地想放弃和逃避。就象这一次,我们几百里赶回去,大哥依然整日去赌,且对待父母的态度恶劣得令人发指,我都不想理了,还是你,一直一直地坚持去开导和劝解,那晚我很困,可是我根本就睡不着,除了为娘饮泣之外,就是感动你的执著和理性。你坚持到凌晨三点多钟,最终说服了疯牛般的哥。我在想,你那时特别爱我,因为只有爱才能支撑你去承受那本不该属于你的屈辱、责骂,还有漫漫长夜……·。
你经常说,常读文章而没有写作的行动,就如长吃桑叶不见肚亮,蚕非蚕矣!婚姻如是,岂能怠慢!
让我们捡在手的易拉罐,一世盛装最美最醇的甘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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