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影1
谨以此文献给朱旭东
我所有的文章都是因为你的出现才流出笔端。我一直在努力让它们变成刊物上的铅字,我打算将所有挣来的稿费都交给你。我知道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因为从29岁,我才开始尽量向成年过渡。我晚熟的利害。
也许,这一生,从少女到女人的过渡都不能完成,可是,在我的任何一篇文章中,你都会读到你的影子,即使在刻意掩饰的文字中,你依然可以掀开文字的帘布,看到你的影影绰绰。
一支笔也很性感,在扣上笔盖的瞬间,有心动的感觉。
很怪异,那时刚刚看完曹禺的话剧《雷雨》,四凤的影子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还有侍萍。两个和命运作抵抗而无果的女人。
学生扮演的,似乎我想象中的她们就是这样子。
中午说好了和他们一起去化妆,因为打算找一双秀丽的袜子,只好放弃。
四凤的衣是粗麻布质地,前襟两块三角形仿旧装饰蓝布,白色的九分裤。梳了一条粗亮的大油辫,前帘用着哩堆成了毛笔状。四凤的脸像电视剧里薛宝钗的样子,细致而美丽,可是多了几分清新。
侍萍没有很老,穿红条旗袍,开衩很高,走光的那种。邵艺和我商量时,我说只要表演到位,没有人会注意这些。任时光流逝,我相信侍萍的美不会跌失。孩子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当时空气很闷,我在独自思念。
繁漪的可怜在于,在整个事件中的一再退让,只为揪住自认为的幸福。进而有些变态。抓不住的幸福和去狂抓,周萍则是躲不开的罪恶和强躲。周萍是繁漪念想中幸福的来源。剧本因此而具张力美。折磨中的张力。
两个月以来,孩子们在努力的迎合年龄造成的空旷和不适应。最终,演绎得非常到位。这是他们期待的结果。亦是我的期望。
后来就不再去想她们。只想我。
晚霞铺了半边天,爆米花温暖的味道窜入鼻中。
空旷的办公室中,我在看榛生的《麒麟的箱子》。
故事的女主人公叫做麒麟,得了癌症,弥留之际,男主人公摄影师榛生背着她去他们相识的宾馆。与死亡的坚强对抗显得脆弱而悲壮。
我忽然希望有一天,在我弥留之际,你也背着我,潜逃到最初那座小城市的宾馆。
麒麟轻得像气泡,似乎随时会离开榛生的背,穿过玻璃窗,浮向悠远的天际去。钴绿墙壁,浸透冬天的干冷。
远处白雪皑皑,是不是又要下雪了!
每句话都讲得有道理,就是用爱做信仰!
我合上书同榛生一起在想,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如果生命的意义是温暖的家,良好的事业,和睦的几人,或者很多的钱,我想只要努力它们都会被我拥有。如果生命的意义是快乐、我也可以没心没肺的快乐。可是生命的意义当然不止这些。如果生命的意义是和一个人真心相爱,那么,每天服用着一大把stilnox就是非常合理的了。
催眠的结果不是睡去,而是静静的等待睡去,在桔红的窗帘下静听全中国人的酣睡声。如海潮,此起彼伏。细碎的钢琴声在深夜诉说思念。弹的是《致爱丽丝》。你记得不,你寄给我的贺年卡上的曲子,翻开贺年卡,就能听到的曲子。
我在与这段慢时光的对抗中,最终变得从容与淡定了。
stilnox的存在毫无意义。
街边霓虹灯的一束束光透过大窗扑在绣花地毯上。灯光切割我,切碎我,一片一片,玉兰花一般。极白!
在黑暗中斟酌每一个措词,精心挑选最浪漫的文体。我又开始想着如何记叙你和我。
有几个瞬间,我在我的腿上看到了鸽子飞翔时的投影。这是真的。我知道窗前有大型的车经过。可是,我看到的是鸽子飞翔时的投影
《麒麟的箱子》中滑落你写给我的碎纸片,圆形的字体。我隐约觉得你的思维也是圆的,迂回而兜转,每一个字都很有趣。
思维忽然就跳转到情人节,嘈杂的酒吧间中在放老电影,男人用宝剑最后杀死了心爱的女人,我实在想不起它叫什么名字了,但是它确实是我看过的几部印度影片之中的一部。
我想,我将来开的酒吧间中,一定要有一部电视放映我喜爱的印度片子。没人的雨夜,我将独自去看那几部电影。我似乎天生就是孤独的!!
享受孤独!!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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