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邃
床在慢慢地升起,升起,飘在了云里,身体随着飞起来,似乎没挨着床,人都腾空起来,非常的舒服,从来没有的感觉在身体的每个部分传递着松弛,地心的引力消失的一干而净,飘啊飘,一阵风刮来,床忽然倾斜了,此时,人恢复了重力,随之滚下了云端,重重地落了下来,睁眼一看,已经躺在了地上。儿时的梦,好像是8,9岁,经常在我的睡梦中出现,即使从“云”端跌落,总不会摔疼,就像猫有九条命一样。记得有一次坐轮船,我睡上铺,父亲睡下铺,第二天早上,我睡在下铺了,问父亲怎么回事,父亲告诉我:“你从上面滚下来了。”有一米多高,我摔下来还居然不知道,那时我真的有点诧异。
梦的想象是那么地奇异,那么地轻柔,它总是轻轻地托起我,又轻轻地把我放下,从不伤害一颗幼小的心灵。这是我记忆中最难忘却的梦,我无法解读梦境的含义,它想告诉我什么?是否想把宇宙的深邃传达,是否告诉人也能够飞翔?
始终我没有能飞翔起来,只是在梦里才能享受飞翔感觉;在我的遗传基因里可能飞翔是个基本的功能,可能愿望不能实现的原因是梦总不能完整的做下去,总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折断。
也可能生命存在的意义并不让你在梦里度过一生,上帝总在谁要沉湎在梦境的时候给一个警示。
我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男子汉,那飞翔的梦不再出现,可能我的手并没有变成了翅膀,不是一块飞行的料,注定要顶天立地。
十六岁,我的身体有了变化,总有个欲望在体内躁动,从此开始经常做着另一个梦,好像是在云里雾里享受着另一种飞翔。
牵着女人的手,在一起游荡,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走进我的梦境?上帝没有告诉我,禁果放在哪里?好像有意要让我们来偷吃,然后再去惩罚我们。伊甸园里的花香给了我那样的诱惑,我总想看清楚她的面容,但是,她害羞的低着头,让我永远不知这是谁的姻缘。在花丛里就我们俩个人,我抚摩着她,能感觉女人细嫩的肌肤,能感觉到丝一样欢愉在我心上滑过,能感觉她能给我带来终身的快乐,我似乎明白了男人的另一半是女人。我把我的一半放在了她的手里,感觉了炙热,感觉了不能驾御的欲望,那一团火好像要烧毁一切,云被烧穿了,我掉进了无底深渊。
梦醒了,我软软的,感到是一盆水浇灭了一盆碳火,湿湿的冰冷在我的身下,我开始了恐惧,这是什么?从哪里来的?愉悦是否就是来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梦?许多的问号在困惑着我。
上帝可能在笑,欢愉会给人带来一辈子的苦难。
梦在给了一个暗示,帮我把朦胧拨开。
梦想成真,我有了女人。我再也不用梦里和女人相聚,早上再也不用忙着躲开嘲笑的眼光。
和飞翔的梦不同,这梦是会实现的。
有了女人,好像梦就更多了。梦里有欢乐,也有哭泣;每个梦都在变幻,不像从前的梦那样,心总是在飞翔,梦不再单纯。好像长大了,再也不会从床上滚下来;好像有了女人,愉悦也变的平淡无味。
人怎么能都生活在上帝安排的伊甸园里,人生不会有永远的甜蜜。
一个梦以后,可能一切又都发生了改变。
梦好深邃!
我的父亲去了天堂,他在世的时候,我很少梦见,而现在我经常梦见他和我在说话,好像我还是只迷途的羔羊,需要指点归途。我叫着“爸爸”“爸爸”,他没有回答,我一急父亲就飞走了。我能感觉父亲通过梦在架设一条相互沟通的渠道,我基因的密码父亲是能够开启的。我不想用烧毁些什么来做为给父亲的礼物,我就想今天的晚上,在梦里和父亲牵一次手,表达我,做儿子的一片爱意。
梦就是一个时空的再现,它把久远的信息告诉你,给个提醒。梦不是一种虚幻,它可能有一种先知。
从小时候到如今,夜夜如梦,在黑暗的脑海里,闪闪烁烁。我想把它们连成个故事,总感觉有点支离破碎的无法连起来,梦不断交错在自己的现实中。
我总是把梦比作我心灵的一种呼唤,我能感觉到它,但是不能触摸它。
真希望还能给我启迪,在一次梦醒时分。
2005年8月18日申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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