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气读完了罗印文先生著的《邓华将军传》一书。心里涌起了诸多感慨,按捺不住地想写些文字。
近年来的出版界,关于传记文学的出版热闹非凡。古人的,今人的,政治的,三教九流,堪称汗牛充栋。但是,书出的越多,本来存有的两种垢病也越突出,读者越来越不满意。这垢病之一是史而无文,堆砌历史,语言陈旧,缺乏可读性。垢病之二是文而无史,或是政而少史。这类传记褒贬依时,观点先行,甚至道听途说,任意铺陈,胡缠乱造一通。
邓华上将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最富传奇色彩的将领和优秀政治工作者之一,他1910年出生在湖南郴州一个书香门第。15岁参加革命,17加入中国共[chan*]党,20岁任红军师政治委员。他参加五次“反围剿”,开辟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从白山黑水打到天涯海角,后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员。
邓华将军又是我军磨难最多的将领之一。他因“彭德怀案”受牵连,被撤销军内职务,“文化大革命”中又遭林彪、江青迫害,平反才一年多,便不幸于1980年与世长辞。
为这样一位战功赫赫,涉及到我国许多政治大事的将领写传记,不仅难度大,而且讳忌多。罗印文是将军长子的同窗,他怀着对将军的崇敬,先后用10余年时间,专访了邓华将军的家属和战友,以及他生活和战斗过的许多地方。积数千万字的资料才写成了这部30余万字的传记。作者在该书《后记》中写道,他在写作中是“和书中主人公一道思考,一道欢笑,一同受难,一同哭泣……”所以这部书读来,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书中有这样一个情节:粉碎“四人帮”以后,中共中央任命邓华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副院长,邓华一家高兴得象过年一样。邓华特地把秘书、司机请到家里吃饭。书中写道:“我这个老兵要做新传了”。邓华抿了口酒,“从今天起,决定把烟戒了,作为重返部队的一个断然措施!”
这真是一个有着丰富内涵而又非同寻常的决定。他抽了五十年烟,指挥作战时,几天几夜不睡觉可以,没有烟抽却不行。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要戒烟,下放四川后,肺气肿病引起咳嗽、哮喘,医生劝他戒烟,他也只允少抽而已。如今,他深深感觉到体质大不如前了,重返部队没有一个好的体魄可不行啊。
“爸爸还要大干一场哩!”孩子们都鼓掌笑了。说干就干,从这一天起,他真的把烟戒了。作者通过这一细节,把邓华将军对平反后的激动,对军队的热爱,对未来事业的追求写得令人感动。
本书就是恪守的这一原则,他在客观、真实地反映邓华的一生,在描写他的“崇高与伟大的同时,不回避他的过失与卑微,不为亲者讳,不为竖者讳,也不为尊者讳”。对邓华在工作中的主要失误和挫折也作了具体记述。如对邓华在抗日战争中率部挺进冀东受挫和抗美援朝战争中指挥砥平里战斗的失误,均作了客观具体的叙写。不仅如此,就是对后来卷入林彪集团的黄永胜等人,书中也作了如实地描写。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在审读书稿后写道:“该书实事求是,符合历史实际,对于重大历史事件的表述准确、框架结构合理,文笔流畅,可读性强;比较全面地反映了邓华同志的革命经历、思想感情和性格特征,较好地做到了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的统一。”这个评价是中肯的。可以说,这本书从立意到创新都是一部成功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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