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斗笠, 过去一直是农民雨天劳作的习惯。
你看,雨绵绵地下,一群人在地头忙活······这是往年生产队里社员劳动的一个最平常的场景。农民劳动是不会打伞的,一则显得娇气,二则的确抵手袢脚,三则那时农村里雨伞还是稀罕物。小雨时,戴了斗笠,人们倒觉得添了几分精神,赶活的时候心情多了点雅兴,三三两两开着玩笑,那劳累似乎如闷热一般远遁;下了大雨,人们就会套上蓑衣,那雨水顺着撑起的蓑衣外延“哗哗”流······戴斗笠穿蓑衣赤脚在风雨交加的田野中行走,那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定格在人们记忆中的典型农民形象。
我在乡下上小学的时候,雨天同学们戴的雨具都是斗笠。斗笠,一般硬而结实,用篾片编成。中间有个深深圆形的圈,头就套在这里,再系紧布带。一般,牢固得很。如果刮起大风,手就要把斗笠中间的圆圈抓牢,不然斗笠就会被吹走,挨点雨淋孩子们都不怕,不过假如飞落的斗笠不幸被石头等挂破,那小孩子就有可能接受打骂的“礼遇”。但是,小孩子似乎天性是喜欢雨天的:在崎岖的山路上,戴着斗笠疯闹,有时总把大人的教导忘个干净。那时,我们已经看了《红色娘子军》、《闪闪的红星》等故事片,有时还模仿英雄人物的样子站着队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走,把自己想象成身负伟大使命的红军战士······
后来,我读了一些书,了解到古代文人似乎也特喜欢斗笠,譬如“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譬如“青箬笠,· 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等等。有时,回味这样的意境,眼前似乎浮现出文人达士们的洒脱、豪爽和飘逸的身影······联想起儿时那天真稚气的幕幕场景,感觉二者间的闲情逸致竟然有些相似,不由得人不会心一笑。
斗笠,现在基本退出了人们的视野,在农村里人们用得也少······偶尔,在电视中,我见到了农民戴斗笠插田的镜头,会感到亲切,思绪又飞到了儿时在农村生活的遥远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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