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女散、妻离,“抢劫”、出逃,东奔、西藏……风雨破碎之家,一晃走过了七个年头。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素昧平生的记者费尽周折帮助其找回失踪的女儿,无微不至予以三年无私的关爱。终于,犯罪嫌疑人主动联系,记者再度情法并施,演绎了又一曲可歌可泣的人间颂歌——
2006年4月24日,背负“抢劫在逃”罪名的周立平,从广东东莞回到背井离乡多年的澧县,与《常德日报新农村·澧县周刊》编辑、记者万传文取得联系,在周刊众记者的陪同下,背着行李走进了澧县公安局澧澹派出所投案自首,从而结束了梦魇般的五年逃亡生涯……
祸起萧墙离婚丢女逞勇仓皇出逃
1995年2月,澧县太青乡大潭村农民周立平和杨年雪小俩口喜得“千金”。女儿惠惠的出生,给山旮旯的穷家庭带来了不少欢乐。周立平似乎有了盼头,只身前往湖北打工。不料年底回家却两手空空,杨年雪与周立平发生口齿言语,两人竟赌气轻率协议离婚。离婚后,周立平继续到湖北打工,杨年雪孑然一身前往广州谋职,女儿则由年近古稀的爷爷奶奶照料。杨年雪想女儿了就打电话回家询问,回乡后把女儿带到娘家,一住个把月也舍不得送回。
转眼到了1999年腊月二十,周立平为女儿买了几套新衣服一路风尘,一路颠簸赶回家过春节,却不见了女儿。父母告诉儿子:惠惠被四姑妈带去照看了。原来,腊月初七,老人远嫁湖北的四女儿周章霞回到娘家,帮助料理完家务,临走抱着惠惠说:“爸爸妈妈,你们年纪这么大了,弟弟又不在家,干脆我带惠惠照看些日子再送来,让你们轻轻松松过个春节。”
第二天清晨,周立平揣着长久的思女之情,踏上了去湖北的汽车。一路奔波,一路牵挂,又步行了几里村路,周立平傍晚时分总算到了湖北枣阳市杨当镇李庄村姐姐改嫁的家里。事情蹊跷,他不仅没见到女儿,连姐姐也没有见到。初次谋面,姐夫热情倒茶做饭,只是问及惠惠便有些遮遮掩掩,说被周章霞带出去打工了。周立平听了像泄了气的皮球,失望地瘫坐椅子上。在湖北等了好几天,周立平还是没有等着姐姐回来,更没有见到女儿惠惠的影子,只得垂头丧气地坐上了返乡的汽车。
春节过后,周立平不得不前往武汉钢厂,打算攒点钱后再到姐姐家里接回女儿。但周立平接女儿无功而返的消息还是让远在广东打工的杨年雪知道了。母女连心,杨年雪顿时寝食难安。令杨年雪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缘起姑姐周章霞曾经对她说过的一番话:“弟媳,如果你生的是女儿,我就抱走!”她担心惠惠真被周章霞“抱”去了。仔细打听,自“抱”走惠惠后,周章霞就与娘家断了音讯。
2000年5月,杨年雪与周立平又相继回家,带着女儿的照片,一同去湖北枣阳。然而,周章霞与惠惠还是没有在家。杨年雪与周立平心生一丝不祥之兆:难道姐姐有意不把女儿还给他们。商量一番后,他们向当地派出所报了案,请求协助找回女儿。两人在枣阳电视台打寻人启事,又寻遍了周围所有村庄,奔波在枣阳市所有宾馆寻找,仍音讯杳杳……半个月很快过去了,身上的一千多元钱也花光了,两人抱头痛哭,后悔当初不该赌气草率离婚。
2001年上半年,杨年雪又独自前往枣阳,四处打探女儿的消息。在枣阳的日子里,她天不亮就起床,带几包方便面和自装的河水上路。有时为了别人提供的星星点点线索,她半夜三更穿行在缈无人烟的乡间。晚上,车站、屋檐就是她歇栖睡觉的地方。这一次,杨年雪不仅把枣阳寻遍了,还到周章霞丈夫的亲戚河南等地跑了一个圈。2001年冬,带着寻找女儿无望的泪水,杨年雪伤心地改嫁到本乡长冲村。
从武汉到枣阳寻找女儿未果的周立平,听说杨年雪已改嫁他人,极度沮丧,准备办理身份证后就外出打工。11月7日,在县城办理了身份证手续,见地摊有人吆喝卖小五金,想起年迈的父亲每次钉钉子都用鹅卵石很不方便,于是,买了一把小钉锤带回家去,赶上了最后一趟中巴车。周立平担心车不到太青,把自己中途丢下,便向车主询问,听了车主信誓旦旦的保证,他才放心地上了车。晚上七点半光景,中巴车颠簸着到达闸口乡,车主见只有周立平一人去太青,认为二十几公里山路不太划算,就在自家门口泊了车,把他丢在了闸口街头。举目无亲,周立平饥肠辘辘,垂头丧气地到餐馆炒了一盘菜,买了一小瓶白酒独自浇愁起来。从餐馆出来,夜色已沉,他找到一辆出租摩托,两人谈好价钱,摩托车便向有“澧县屋脊”之称的太青山疾驰……
当晚10点,摩托车把周立平送到他家对门的山坳,说30元划不来,便不再跑了。周立平时而与对方理论,时而又好言相求,对方根本无动于衷,只得作罢。不料,搜遍全身也只有25元钱,周立平理屈三分短,指着对门山脚说到家后一定会想办法凑上。“没门,30元少一个子儿,有你好看!”话不投机,两人争吵拉扯起来。怒气冲冲的摩托车主在拉扯中把周立平的衣服撕乱了,仗着在自家门口,周立平也出言不逊:“25元钱不给了,看你能把我怎样!”车主闻言,取下摩托车锁抽向周立平。周立平招架之中摸到钉锤,顺手取出“砰砰”两下敲在对方头上。撕打停止,对方栽倒在地上不停哼叫着,摩托车也摔倒在一旁。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的周立平顿时慌了手脚,很想把对方扶起来,迟疑之中突然看见有人打着手电筒正向这边走来,怕惹祸上身,于是连家也不敢回,不顾一切往山上跑去……
爱如潮涌湘鄂记者警察联手寻亲
在亲戚家躲了数日的周立平,料定警察要抓捕自己,更加惊魂不定,如惊弓之鸟匆匆逃往广东。
警方根据当事人的陈述并现场勘查,初步认定周立平抢劫,并展开了追捕。周文焕老俩口孙女失踪、儿媳改嫁的旧痛未了,又添新伤:儿子抢劫出逃!这对一个有几十年党龄的共[chan*]党员、茶场老场长而言,不啻于又是一个晴天霹雳。老俩口窘得躲在家中整天唉声叹气,终日以泪洗面。什么都破灭了,唯一指望能在赴黄泉之前找到孙女的下落,就死可瞑目了。
2004年4月初,《常德晚报》特约记者万传文随澧县电力局有关人员到山区征求用户对电力110的意见和建议,来到太青乡大潭村。也许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万记者询问到的第一个对象竟然是周文焕老人。周文焕眼里全是苦涩的泪,无助的他自然哀伤地把家庭的种种不测风云特别是孙女被姑妈抱走数年,无端杳无音讯的疑惑说了出来。
伤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痛。刀刻的皱纹里,失望的浊眼中,深沉的叹息下,处处是哀怨,处处是愁绪。此情此景,与在家遥盼儿归的年迈父亲是何等的相像啊。万记者顿生恻隐之心。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这一让人难以置信的事件深深触动了一个记者的良知和责任。只见他柔和的目光透过一丝异样的热情,像一团燃烧的火焰。面对老人的请求,他承诺只要惠惠还在人世,一定尽心尽力寻找,早日让他们祖孙团聚!并当即向常德日报社分管晚报的副总编辑刘雅玲详细汇报了此事,当即得到肯定与支持。报社党委、社委为此召开专题会议,研究部署把此事做为一个好新闻来抓,并多次指示澧县记者站站长单家庆关注此事,把这件事办圆满。
为了更加仔细弄清楚惠惠被抱的有关细节,4月14日,万记者和《常德晚报》记者周瑜一同又来到了海拔数百米的太青乡。周文焕老人佝偻着身躯,颤颤巍巍地拿出了女儿周章霞年初突然寄回的一封信。这是一封2000多字的长信,周章霞告知自己在外打工,订了十年合同。家里事无巨细都交待很详细,唯独只用一句话提及惠惠,轻描淡写地要周立平不要去找。信中字里行间充满了对俩老的关切。万记者却从中看出了端倪,信前后矛盾,惠惠显然还在其掌握之中。
听说女儿还在人世,闻讯的杨年雪一路追赶到了乡政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向两位记者提供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周章霞已改名刘艳玲或周艳玲,前夫姓曹,生有一子,因感情不和离婚;现与李庄村胡某结婚,又生有一子。两个儿子并没有给她带来欢乐,反而徒增烦忧。大儿子送到前夫身边那年,在湖北火车站蜂窝煤厂打工的三姐由于离异、儿子夭折,便找到妹妹周章霞想领养侄子。好事多磨,三姐终于与妹妹前夫组合了新的家庭。
回来后,万记者经过诸多努力,终于与《襄樊晚报》热心的记者取得了联系,两家媒体很快形成共识,联手“寻亲”。不久《襄樊晚报》以《寻梦难圆》为题发表了报道。与此同时,通过范记者的帮助,万记者与湖北枣阳市公安局吴传虎局长取得联系,吴局长指派一名副局长及孙立等干警具体负责,由所辖各派出所展开查找。从此,万记者经常与枣阳市杨当镇派出所李所长保持电话联络,及时互通情况,提供有力线索。
半个月后,湖北方面汇集的信息表明:刘艳玲并未外出打工,而一直呆在家里,而且身边有一大约八九岁的女儿。湖北记者、警察把拍摄的母女照片也发到了万记者的邮箱中。
“刘艳玲”身边的女孩到底是不是惠惠呢?为了慎重,不给周文焕老俩口及杨年雪带来失望,5月初,万记者与大潭村支部书记孙柏清取得联系,请热心的孙支书专程来县城辨认。当记者打开邮件,孙支书看到电脑中的照片便脱口而出:“这就是淑凤(周章霞小名),这就是惠惠!她们而今在哪里?”
惠惠活生生地在枣阳!得到消息的周文焕老俩的脸上顿时有了久违的笑容,杨年雪恨不得生出翅膀,马上飞过去抱着女儿亲个够。
为了不节外生枝,尽快顺利将惠惠接回家,万记者请求湖北警方认真做好对方的工作,同时自己通过电话直接找到了周章霞的三姐,让她出面做好妹妹的工作。周章霞生有两个儿子,可在那贫穷落后、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山村,只有女娃才金贵啊。因此,周章霞心里打上了如意的“小九九”:如果弟媳生下女娃,就给自己的娃儿订上这门“娃娃亲”。天遂人愿,周章霞因此回娘家的次数也勤便多了。每次回娘家,她都对惠惠爱不释手。弟弟和弟媳离婚后,她担心惠惠没人照料会鸡飞蛋打,于是一厢情愿把惠惠抱回来当“童养媳”养着。了解了问题的症结,万记者做起工作便游刃有余。一边晓以道义,一边警示法律,通过各种渠道敦促周章霞将惠惠尽快送回来。
7月10日,一夜小雨过后,太阳格外明亮,蓝天显得格外高远。海拔1021米的太青山周围点缀着淡淡的几朵流云。清风送爽,一大早,周文焕老人便打点行李踏上去接孙女的汽车。这次出乎意料的顺利,老人一进门就见到了女儿周章霞及孙女惠惠。在女儿家住了一个星期,17日,惠惠被爷爷带回了久别近五年的家。重逢的快乐,从来都要超过长相厮守;失而复得,才真正懂得拥有的可贵。杨年雪抱着五年不见的女儿,喜极而泣;奶奶老泪纵横,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感天动地三年助学帮困情法并施
9岁的惠惠虽说回到家里,由于长久分离,听不懂乡音,常常怯怯不语,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连自己的名字还不会写。眼下上学,对惠惠来说是头等大事。然而,父亲涉嫌抢劫在逃,母亲已经改嫁又有了孩子,加上身体多病,根本无力供她读书,爷爷奶奶遭受一连串打击,拮据的日子捉襟见肘……此情此景,让万记者深深感到不安。袖手旁观不是他的性格,帮人帮到底才是他的禀性。7月28日,《惠惠回来了》的长篇通讯迅速在《常德晚报》见报,很快又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
2004年7月29日,澧县消防大队大队长漆勇看到报上登载的文章,主动打电话表示每学期对其资助500元。8月初,第一笔500元由万记者陪同送到了惠惠爷爷手中,两人还共同为小惠惠买了一些衣物、学习用品。从此,每到开学,即使工作再忙,万记者都陪漆大队长同行兑现诺言,风雨不辍,从不间断。
2004年8月31日,是惠惠上学的日子。万记者正在为周慧慧的学杂费着急。其实,万记者家境并不很富裕,妻子一直没工作,近年才得到一份投递晚报的差使,两人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正在上小学二年级,家中尚有年迈的父母需要赡养,当年8月,70岁的母亲住院手术耗费了近4000元。本来,为寻找惠惠,每个月贴进不少长途话费,特别是找回惠惠后,惠惠三姑妈向万记者打电话索要“提供线索费”后,妻子就已有微词。如今再从并不充裕的家里分一匙羹出来,再深明大义的人也难免不埋怨。正好,在深圳工作的朋友回来给他带了两条烟,万记者将烟转变成现金,为小惠惠买了一些学习用具,把剩下的300元钱送到了周文焕老人手上。
学费虽然一时解决了,惠惠的生活却又成了问题。太青乡属偏远山区,小惠惠所在的学校离家有近二十里山路,为了孩子上学方便家长放心,因而小学生也实行了寄宿制。这一笔费用对穷山僻壤的周家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数字。
万记者一次次奔波学校,找校长交涉,请求为惠惠给予特殊照顾。学校“两免一补”指标年初已经发放,但校长决定由学校对其生活费减免200元。周惠惠由于没上过幼儿园,尽管年龄比同学大一截,还是在年级跟不上班,万记者请求学校对这个特殊学生“开开小灶”。获悉周慧慧这一特殊身世的裴老师愉快地接受这一请求,常常抽出时间为惠惠补课。2005年年关将近,心存感念的周文焕老人将喂养的年猪杀了,将一大块坐兜肉腌制熏好,打算带着孙女来县城感谢万记者。临上车之前,他给万记者挂了一个电话,万记者听了心里感到热乎乎的,但还是对老人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婉言谢拒,说自己已经调到市里,家也搬到了常德。
真情总能唤回人心。2005年9月的一天,万记者突然接到一名神秘男子的电话,称是周立平的朋友,向他打听周立平和他女儿的事情。万记者非常热情地把一些情况简单地告诉了对方,并嘱咐他有机会就劝周立平回来投案自首。从此,这名神秘男子经常打来电话,万记者隐隐约约感觉到这名神秘男子就是周立平,得到应证后,万记者考虑到周立平用的是公用电话,让他挂了自己打过去,与之进行了一次推心置腹地长谈,不失时宜地敦促他尽早回来投案自首。他苦口婆心地开导:你身为人子,父母已是风烛残年,不在膝下尽孝赡养,伺奉左右,一旦阴阳两隔,将留下终生大憾;身为人父,女儿刚刚经历四五年的分离之痛,心灵的创伤还没有愈合,正要父亲去弥补,可回来后却要独自承受母亲改嫁、父亲逃亡的两难境地,小小的心灵如何能承担这漫漫的煎熬。作为男儿大丈夫,要有顶天立地的气概勇于承担自己的过失,即使受到法律的严惩,自己良心也会得到永久的安逸。何况,听说摩托车主只是诊治了几十元钱,造成的后果不是很严重,究竟是不是抢劫也只有让事实说话,让法律定性。不管结果怎样,投案自首才是出路,才能赢得法外施恩,才不失好儿子、好父亲、好男人这种桂冕……
万记者的一番话, 触动了周立平最脆弱的神经。回想自己几年东奔西逃的艰难处境,顿时鼻子一酸,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又是愧疚,又是感动。回忆自己从前宁静的生活,虽然清苦却不失快乐,虽然单调却充满乡村生活情趣,洋溢着人间天伦之乐……他答应将尽快回来投案自首。
也许想到回家后身陷囹圄,将饱受牢狱之灾,周立平又左右摇摆了,一度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但万记者锲而不舍,只要周立平打来电话,便不厌其烦地与他交心谈心,尽管每个月长途话费数度猛增,但通过几次交流,他感觉这小伙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子,深信他终究有一天会主动走向光明。万记者无意中好像为自己结了一门穷亲戚,从此不只关心周惠惠的学习、生活困难,敦促周立平早日投案自首更义不容辞。
与此同时,一直关注此事的晚报记者周瑜也多次打电话规劝周立平尽快投案自首,但周立平一直举棋不定,迟迟不敢下决心回来投案自首。有时甚至连周记者的电话也干脆不接,但在报社享誉“爱心记者”周瑜晓以大义,始终不曾放弃做周立平的工作,敦促他投向光明。
2006年初,万记者不便惊扰新旧交接之际的县消防大队,便先行买了一些学习用品为周惠惠捎去,同时又发动两位在公安部门工作的朋友李中平、熊宗炎对周惠惠予以资助。4月5日,他们为周惠惠买了一套衣服,为周文焕老人捎带一百斤大米前往大潭村慰问探望。周文焕面对这一行亲人的到来,向二位干警坦诚倾诉了儿子迫切回来投案自首的想法,并主动把儿子的手机告诉了万记者。
因手机关机打不通,万记者就给周立平发了一则手机短信。很快,事情出现转机,周立平主动打来了电话,万记者再次动员他回来投案自首时,周立平还是犹豫不决,担心回来后不仅不能照看女儿和赡养父母,反而会坐上几年牢。当万记者说今天下午是专门看了你女儿慧慧后还在返程路上时,周立平感激的泪水也能在电话这头清晰地感觉到:“万记者,我,我4月20日结清工资后就马上回来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4月8日,编辑部的热线突然接到一个小女孩打来的电话,称找“爸爸”万记者。接电话的人一时懵了,大家面面相觑,万记者一愣,马上醒悟,说:“别挂,肯定是惠惠!”“父女”俩在电话里交谈了十多分钟。也就在当天,周立平给《澧县周刊》编辑部寄回一封信,信中说:通过这几年在外面打工深受启发,特别是万计(记)者对我家的支持和照顾。我年迈七十的父母体弱多病,小孩读书买衣服、学费等这一切都是万计(记)者帮助的,在这里我中(衷)心地感谢万计(记)者,他多次给我做工作,他的真情打动了我,这次我决定回来投案自首,要是不回来,我就对不起万计(记)者,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4月24日凌晨2点,周立平搭乘2286次火车回到澧县火车站,在车站条凳上一直捱到天亮,万记者躺在床上也一晚与周立平发短信聊到天亮。6:50,周立平搭乘头班车赶到澧县,于是发生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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